第74章 齊羽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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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齊名羽字清遠。

    知道我表字的人不多,父皇應該是知道的,隻是自母後去世就從未喚過我表字。皇兄應該是現在唯一一個在私下喚我清遠的。

    我與皇兄自幼感情就不一般,雖說不上有多親昵,但比起其他幾個兄弟來卻是好的。

    生於皇家,從小就是在刀尖口存活。世人說我是神童,三歲識得千字,五歲能成詩句。卻不知為了不讓母後失望,我幾乎花了所有的時間來學習。

    太傅對我讚不絕口,親自輔導我學習。父皇也對我頗為看重,我作為唯一的嫡子,將來的皇位必定是我的。

    那時候母後常教導我不可強出風頭,當時我並不理解。我隻是想超過其他兄弟,讓父皇能夠多關注我,讓母後也能揚眉吐氣一回。

    母後再也等不到她複寵的一天了……

    那一天我記得非常清楚,母後是父皇的結發夫妻,葬禮的規模是極大的。

    滿朝文武無不素衣著身,或真或假的哭泣。

    父皇下令將母後葬於皇陵,等他百年後與之合葬。我是看著那場葬禮從開始到結束的,看著那滿眼的白色,我倒有了幾分放下來的感覺。

    母後說過,她嫁給父皇時父皇還是個沒什麽存在感的普通王爺,沒人知道最後得到皇位的人卻是他。

    也不知道母後有沒有後悔嫁給父皇。父皇得到了江山卻不得不為了穩固朝堂勢力,宮裏迎來了一個個美人……

    我不是母後,自然不知道她心裏所想,隻是在我模糊卻清晰的記憶力,母後是個溫柔卻有些小心機的人。

    皇宮中不可避免的就是勾心鬥角,也不知有多少冤魂在這皇宮,可能什麽時候我就成了那些冤魂的其中一個。

    我那個時候終於明白了母後的意思,隻有如同她那樣不爭不搶,不出風頭,卻大權在手才能製勝。

    可惜我那時不明白,又缺了母後的保護,一下子就成了那些虎狼的眼中釘,肉中刺。

    八歲那年,我聽說宮裏的那池裏養了北夷進貢來的新品種金錦,一時好奇,又有身邊的貼身宮女一旁慫恿,便去了那池邊。

    誰知一個不注意,卻摔下了池裏,我知道是後麵那個宮女幹的。我大喊救命,一直沒人回應,在我以為我要沒命的時候,卻被救了上來。

    救人的是沈貴妃身邊的侍衛,依沈貴妃的意思是,她聽說池裏新養了金錦,皇兄吵著要看。她帶皇兄來時,恰巧看到我在池裏掙紮,趕忙救了我。

    我將事情的原委全告訴了她,第二天就得到消息辰妃意圖謀害我已經被打入了冷宮,那個宮女已經被亂棍打死,而我則養於沈貴妃膝下。

    說真的,我一直不明白為何辰妃要害死我,還特意指派一個宮女到我身邊來。不過辰妃已經供認不諱了,我也不會假惺惺的可憐她。

    沈貴妃倒是溫柔,我被養在她身邊她將我視為己出,就是那一年我與皇兄是同食同寢,不同的是,我比他多些自由,平時少了許多約束。

    我與皇兄親近,沈貴妃也是高興得很,成日裏念叨著她與我母後關係如何親近,如今兩人孩子又親近之類的。

    太傅還是與以往一樣教導我,由於我與皇兄親近順便教導皇兄……

    皇兄比我大了兩歲,已經是與那些大臣子女打交道的年紀,我時常會與他去參加一下宴會。

    那場宴會就是些年輕的皇子,臣子的見麵會,也是可以結識一些好友,甚至可以找個心儀的對象……

    現在還是有那個習俗,就是齊國一年一次的結友宴,目的就是那些皇子,臣子結識。這個宴會也讓未婚的臣女參加,要求就是必須年滿十周歲才能參加。

    皇兄是滿了十周歲,我當時才八歲多,纏著皇兄才得以參加。那次宴會我記不清了,卻記得一個與我一般大的男孩帶了兩個五六歲的女童大搖大擺的參與,無人阻攔。

    他們三人仿佛自帶光環,那些皇子都在竭力討好,詢問過才知道原來他們是雲太尉的子女。

    那個與我一般大的叫雲皓,是雲太尉嫡長子,就比我小幾個月。他帶來的女孩子,一個是嫡女雲微,一個是庶女雲瑤。兩人年紀不過是相差了幾個月。

    我平時和那些兄弟姐妹並不親近,反倒是皇兄除了與自己親近些,與其他的兄弟姐妹都還算聊得開。

    我不想和他們一樣丟人,好想那三人的跟班似的。仔細看了一下他們雲家三兄妹也不過爾爾。

    男的長得秀氣了些,聲音有些娘氣,與其他人聊什麽都聊得天花亂墜,我看圍的那些人都是為了聽他吹牛吧!

    女孩中叫雲微的那個有些肥,不過倒是挺可愛,雖然有些稚氣,也能看出些未來的風韻來。她好像與雲皓挺親近,雲皓也不嫌她肥,就讓她坐他腿上。

    相比之下,坐在雲皓身旁的叫雲瑤的女孩就有些可憐了,一個人坐在那裏,聽著雲皓雲微與其他人打得火熱……

    我那時並不知道雲微會成為自己的王妃,如果那時就知道的話,一定不會看他們玩,自己在一旁逗草叢裏的蛐蛐。

    那場宴會之後,皇兄與雲皓雲微就認識了,而我卻是他們兩人熟悉的陌生人。

    他們偶爾會進皇宮來找皇兄,在他們玩的時候我卻在那看書,沈貴妃也問過我為何不與他們一同,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感覺和他們一起我就是多餘的那個。

    久而久之我與他們兩人說不上熟悉,偶爾見麵會打個招呼,交談的話倒是說過一些,也聊得開,隻是我不願意與他們一起去玩。

    ……

    父皇突然要立我為太子,朝中上下無一人反對,隻是在欽天監照例為我卜卦,計算何時冊封時卻出了意外。

    欽天監當堂就對父皇建議不要立我為太子,理由卻是我的命格就是個一生富貴王爺命,萬萬不能立為太子,也不能繼承皇位。

    父皇震怒,將欽天監囚禁起來,還是選了個良辰吉日冊立我為太子。

    我自是無所謂的,聽了他們安排,穿金色蟒服,戴上高冠,拿好太子玉印,文書。又跪拜了先祖,叩謝了父皇。便正式成了太子。

    我既當了太子,也不能再住在沈貴妃宮裏了,在那些宮女太監一陣忙活後,順利搬到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