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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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一次永定寺。”顧蓉轉頭看向盼夕,堅定地說道。
“小姐,不可。您自從落水後老爺和夫人就不準許您再出門,前幾天您偷偷溜出門回來還被老爺罰了不準吃晚飯,要是您去永定寺,怕是老爺又要發脾氣了,而且肯定不隻單單罰不準吃晚飯了。”顧夕憂心得說道。
“那個老古板這麽疼她女兒不會的。”
“嗯?”盼夕狐疑得看向顧蓉。
“我是說,我爹這麽疼我他不舍得罰我的。上次罰了我的晚飯,我娘不是眼巴巴的還給我送了宵食過來,要是我爹真罰我不準吃飯,你以為我還有夜宵吃啊。”
“奴婢知曉,可那也不行。那日小姐您落水落得那麽蹊蹺,事後老爺和夫人又將當天所有陪您出去的奴才都直接賣給了牙行,連府都沒有讓回來。而盼月作為您的大丫鬟,從小養在顧家的家生子,是連她爹娘一起都趕出了府去了。“
盼夕瞧了一眼小姐,擔憂的接著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夫人如此嚴苛得對待過下人,所以,那日之事,必定萬分的凶險而且……而且或許還有隱情。”
“你是不是也怕被賣出府去?”顧蓉雖不是真正的尚書府大小姐,但能夠理解自己的賣身契掌握在別人手中,隨時有權力把自己當作一個物件般處置的無奈與戰戰兢兢。
“小姐,奴婢不是怕被賣出府去,奴婢怕的是,若那日之事是一場陰謀,而小姐現在還安穩的活在,那現在再去永定寺不是猶如送羊入虎口嗎?”
顧蓉承認盼夕分析的很對,相比盼暮而言,盼夕更加的冷靜與能審時度勢。但是此刻,這條去永定寺之路雖然危機重重,但是也隻有這一條才是活路。
不過,這千裏送人頭的事確是不明智,小命隻有一條,若真是有人想對顧蓉這具身體動手,就算沒有自己掛了,被人給捅著、割著、刺著了也是不好的。
這裏醫療水平這麽複古,沒有無菌房,也沒有麻醉藥,那自己得受多少苦呀。
一深入幻想,顧蓉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呸…呸…呸。”顧蓉手舞足蹈的把剛剛那些從腦子裏冒出來的恐怖幻想都打散了。
緩了緩神,顧蓉接著說道“盼夕,之前你小姐我落水呢,應該是涉世不深或者就是保護我的人不得力,這次不會了。”說完,顧蓉便起身向外走去。
“小姐,您藥還沒有喝呢,這是要去哪?再加件衣服再出去吧。”
“這個藥。”顧蓉咽了咽口水,做了良久心裏建設還是下不去口,“先不管了,我去找我爹,回來再說。”說完便衝了出去。
書房內,顧尚書正在研究京都的河流分布圖和京都各個關卡的兵力分布圖,據探子來報,前幾個月有可疑人在關卡周圍打量,但後來又突然消失了。
“爹,我有事找您。”顧蓉提著裙子,滿臉討好的說道。
“何事?”顧尚書的眼睛的都沒抬,這女兒自從兩個月前受了重擊後,整個人都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整日玩耍沒個正行。
“我想去永定寺。”顧蓉隨意找了張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
“永定寺?”顧尚書終於舍得把思緒從公務中抽出來,“你是還沒有死夠想再去送死一次?還是你是覺得你娘和我兩個人活得太幸福了硬要塞點悲傷給我們?”
“我……。”作為霸占了公司連續十五周的銷售冠軍,顧蓉一時語塞了。
“不準去,你好好呆在家裏陪著你母親。”顧尚書拒絕道。
“那日陪我一起去的那些家仆真的是一個都沒留?”
“都沒留,都發賣了。”
“我的意思是……都死了?”顧蓉拖著尾音問道。
“誰告訴你的?”顧尚書驚得問道,兩個月前的事情已做過保密處理了,顧尚書未料及顧蓉會如此問。
“我猜的,本來有七八成的把握,現在確定了。”但顧蓉雖猜對了,卻沒有開心出來,究竟是什麽事情,導致一共主仆八人都慘遭毒手了,連帶著自己也穿越至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
顧尚書歎了口氣說道,“你既知道,那就更不能再次涉險了,當日之事,遠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
想起當日之事,顧尚書還餘魂未定。當日蓉兒說需要去永定寺禮佛,受齋戒兩日,為全家人祈福保平安,自己本想讓顧蓉去香火更加旺盛的普鑒寺,可以蓉兒卻固執的要去北山上的永定寺,說是環境清幽不受打擾。
自己一念之下還是同意了,可未料及翌日清晨突寺中僧人來報,蓉兒受了重傷。
聽此消息,自己差一點就承受不住,也未敢將消息告知給夫人,就帶著幾個小廝急忙趕去了永定寺。
走進寺內便可看到蓋著竹席的一具具屍體,撩開竹席,皆是滿臉毫無血色,不瞑目的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不由的心內充滿恐怖,自己還未及笄的女兒,是否也如同他們一般,痛苦地枉死在這山中古寺中。
等自己被院中的僧人帶入廂房,便看見自己的女兒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機。
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他們毫不知曉兒女的病痛、生死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多麽的沉重,還自顧沉於自己的悲傷之中不敢上前查看,卻聽得床上有細微的響動。
趕忙上前查看,蓉兒卻一直昏迷不醒。
連忙問向旁邊的主持,住持說自己正在禪院中,聽著池塘似有落水聲,沉悶之聲不似投石入湖之聲。
一想及今日有貴客在寺中便立馬去查看,卻見一人影立馬消失在了池邊,而池中的漣漪還在層層向外鋪設,住持恐怕不妥便縱身入池,果然在池中發現了一團人影,救起來後才發現居然是蓉兒,便著人通知了尚書府。
卻不料在寺廟中除了在禪院被投入池中的蓉兒,其他顧府奴仆也遭遇了毒手,全部一劍致命。
顧蓉聽著顧尚書對兩個月前自己穿越那天的描述,不由得疑惑更深了。這顧蓉是真的想去那永定寺……
還願?顧蓉想起來,盼夕是這般描述她小姐去這永定寺的目的,但顧尚書說的確是去給家人祈福。
所以這是說明是何願望達成了,而且具體什麽願望是不可明說需要掩蓋的?那還有大清早為何她一個人出現在了不是香客居住的禪院的池邊,是被人擄劫而去還是與人有約,所以才特意選擇了香火凋零的永定寺?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自己現在所駕馭的這具身體上,卻所有事情都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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