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到達永定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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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風平浪靜的到達了永定寺,再從馬車上下來時,顧蓉以仿若隔世了,雖隻有短短一個多時辰的路途,卻接受了太多不在掌控的現實。

    深隱於孤山的永定寺略顯破敗,寺外的牆上的油漆已經斑駁掉落了,明黃一片又灰禿禿的一片,大門上寫著楷體的永定寺三個大字的牌匾也由於飽受了風吹雨打,略有些歪斜了。

    不過到了佛門重地,顧蓉還是帶著一顆虔誠的心,寺門口沒有迎客僧,努力往裏麵瞅了瞅,也未見到僧侶,顧蓉不由的感慨,早知這永定寺缺乏香火,沒有到竟然落敗至此。

    顧莛與簡鴻銘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這永定寺沒有普鑒寺等其他周圍的寺廟中的香客多,和尚數量也不及,但也不會冷清到如此地步,有異!

    兩人立馬衝進了寺廟裏麵,顧莛看了看潔淨的石板路與周圍高聳的銀杏樹,與簡鴻銘交換了一個眼色,見簡鴻銘朝他點點頭,便知道他也知。

    雖是秋天,地上卻幹幹淨淨的沒有飄卷著落葉,說明他們來到之前不久,還有人打掃過。

    “跟好我。“顧莛朝後與顧蓉說道,然後朝周遭護衛說道,“你們都保護好小姐。”

    “你們也幫忙保護好顧小姐,不用管我。”簡鴻銘也朝著自己帶著的幾個侍衛說道。

    正在慢慢搜尋永定寺時,一侍衛來報,僧侶都在後院住持的禪房。

    住持,圓寂了。

    顧蓉的腦袋不由的嗡嗡作響,親眼目睹這具身體主人遇害那天事件的人又死了一個,究竟背後是什麽陰謀可以如此把人命當成了兒戲,害死了一個又一個、害了一次又次。

    “帶路吧。”與顧蓉不同的是,簡鴻銘似乎沒有被這句話驚訝道,依舊從容不迫的指揮手下帶路。

    待來到住持的禪房,聽得一群僧人在給住持念往生咒,顧莛朝一旁一直照顧住持的沙彌說道“小師父,您節哀。”

    小沙彌朝顧莛他們行了一禮,說道“謝施主關心。”

    “請問小師傅可知智塵住持是什麽時候圓寂的?”顧莛問道。

    小沙彌想了想,說道“大約在幾位貴客達到前兩個刻鍾,我發現住持一直遲遲沒有出來吃早粥,以為住持身體又不適了,便給住持送來了早粥。”

    小沙彌指了指在桌案上的粥食,“卻發現住持圓寂了,便通知了寺中的師兄弟。”小沙彌說的悲切。

    “住持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嗎?”簡鴻銘問道。

    別人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這智塵住持當年可與郭老師出同門,同在平陽山的衍方子門下修行。

    這衍方子可是雲擎大陸百年難遇之輩,自幼熟識音律,善堪輿之術,懂起死回生之法,所以若不是什麽疑難之症,定不會致使連智塵住持自己也無藥可醫治。

    當年衍方子之名,名震天下,多少世家門閥想請為坐上之賓,但無人可以請動其出山,後先帝竟準備親自出巡至平陽山邀其出山以框江山社稷。

    天子出宮乃天下大事,牽一發而動全身。衍方子權衡之下,最終派出了自己的愛徒下山來輔佐那時還為太子的昭明帝。

    但很少人知道,當時下山的其實是兩位,除了郭老,還有一位便是一直隱居在了永定寺的智塵方丈。

    但是無人知曉智塵住持為何要下山來出家為僧,一生埋沒在了這一座香火零星的寺廟中。既然不願意入世又為何要下山,既然下山又為什麽隱匿與此。

    “住持的身體一直都很好,自從兩個月前,救起顧小姐後……。”小沙彌看了一眼一盤的顧蓉,“師父的身體就每況愈下了。”

    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顧蓉有些納悶了,“我?會不會是住持見過我遇襲的場麵,所以那夥人怕住持指認他們就害死了住持?”

    “不會。”顧莛搖搖頭說道。“自從兩個月前你落水,父親怕有人對永定寺僧人不利,便派了護衛暗中保護。況且……”

    顧莛看了一眼簡鴻銘,“這周圍除了自己家的護衛,應該還有其他府中的暗衛,想要動手也沒有那麽容易的。”

    “那會是什麽原因啊,平日身體倍棒、高超醫術,還有人暗中保護。就在救起我後不久就圓寂了。”顧蓉說道,這不會是想訛我吧,應該也不會。人家好端端一個得道高僧以命相訛。

    一旁的簡鴻銘在禪房中查看了一番,環境布置很素雅簡單,卻暗含著五行八卦之法,非內家看不中其中門道,看來暗探探得的有關於智塵住持的來曆確是不假。

    簡鴻銘問道“智塵住持圓寂前可曾留下過什麽話,可曾有何不對勁?”

    小沙彌想了想說道“確有。自從救了顧小姐後,住持一直都似有心事,把自己關在了禪房中,每日隻是念經。”

    “這智塵住持是多麽不樂意救我。”顧蓉小聲叨叨道。

    “至於是否留下過什麽話。”小沙彌思索了一下,說道,“除卻所念經文,住持最近一直說‘殺一人以存天下,非殺一人以利天下也;殺己已存天下,是殺己以利天下。’”

    顧莛與簡鴻銘都陷入了沉思,顧莛確認道“這個是住持在講解經文時所講嗎?”

    “不是,我覺得師父是有所感悟。”小沙彌說道。

    顧蓉聽得雲裏霧裏,偷偷拉了拉顧莛的衣擺,雖然說現在自己難以分辨自己身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丟人這件事還是丟在自己家裏吧。

    點起腳,輕輕得開口問道“這小和尚說的什麽意思啊。我……那個失憶了,那個……聽不懂。”

    “智塵師父是說,用殺死一個人來保存天下,不是殺死一個人來利天下;用殺死自己來保存天下,才是殺死自己來利天下。”顧莛彎下腰,在顧蓉的耳邊回複道。

    所以智塵住持是自殺的?

    之前就已排除了他殺和自然死亡,隻剩下一點,就是自殺。

    可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個與世無爭的高僧會自殺,所以大家都沒有敢往自殺方麵想去,現在這句話,就是最好的佐證。顧蓉心想道。

    “可智塵住持為什麽要自殺呢?”顧蓉問道,他一個香火冷清得寺廟的住持死了,又幹天下的興衰何事。

    顧莛看了顧蓉一眼,又四處打量了禪房一遍,墨寶、桌椅、盆景等擺設,回頭看向簡鴻銘說道“以簡世子之能,可看出這禪院有何不同,又可知住持為什麽自殺呢?”

    簡鴻銘依舊溫潤的回複道“禪院為死物,看出奧妙不難,但住處所想就不知了。”

    “哦?”顧莛說道。

    “或許是算出些什麽來了吧。”簡鴻銘回複道。

    顧蓉也跟著把屋子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什麽嘛,不就是很普通的一間房間,卻也不好表現出來,故作深沉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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