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消失在秦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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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忍著痛信心慢慢的向前走去,人煙稀少,但也肯定可以碰著幾個好心人給指一下路的。

    見顧蓉打定主意準備自己從這京郊走回城內,謝奇然便也不在勸說,自顧便上了馬車,卻讓隨從將馬車的速度與顧蓉的速度相當。

    於是顧蓉不僅得忍受全身蔓延開來的疼痛,還得忍受謝奇然那看戲的目光。

    斜斜地倚靠在楠木窗牖上,馬車內用琉璃果盆裝著許多非時令的瓜果,謝奇然慵懶的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往嘴中塞去。

    桌幾上錯金銀螭三角香爐中正徐徐燃燒著莞香,幽香淡淡若有若無的繚繞在馬車周圍,正在此事,一道身影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在馬車前行禮。

    “停。”車內的謝奇然慵懶的說道。

    顧蓉看清了來人,正是被派去跟蹤那主人家的冷崖,此時回來見謝奇然,怕是打探到了什麽消息,便也跟著停下腳步,等待著冷崖的下文。

    見顧蓉不在兀自的一個勁的向京都城內走去,便也不著急喊冷崖起身回話。

    打趣的向顧蓉問道“顧大小姐怎麽不往前走了呀。”

    “沒什麽,許多時辰不見冷大哥,怪想他的。”

    聽即此,跪在地上的冷崖慶幸自己成為暗衛之路艱險萬分,不少大風大浪都曾遇著過,不然如今聽到此話,怕是得驚恐一番。

    “那顧小姐可否是觀賞完了,我的暗衛定還有些體己的話與我這個主人說,你在這不怎麽方便。”

    “無妨,你們說你們的,就當我不存在。”

    剛剛那女人什麽都不肯說,要是再不從謝奇然的暗衛身上知曉一些信息,那自己真的要空手而歸了。

    “若你上馬車來,我到可以考慮讓你也跟著聽一回。”

    謝奇然歪著腦袋,與顧蓉講著條件。

    涔涔的汗水早已密密的爬在顧蓉光潔的額頭上,隨意的拂袖擦了擦,看了看不懷好意的謝奇然和一聲不發的冷崖,最終還是向馬車走去。

    侍從放下了馬凳讓顧蓉容易走入車廂內,當顧蓉剛踏上馬凳時,謝奇然已在馬車入口處等著他。

    借出了一條臂膀給顧蓉攙扶一下,顧蓉還是不領情的把謝奇然的好意給無視了。

    但謝奇然也不惱,怕再惹了她,她寧願什麽都不管不問了,也不願意坐馬車回去,這個大小姐失憶後什麽都沒有學會,這股子倔脾氣倒是學的爐火純青。

    謝奇然從馬車的儲物格中拿出兩個厚實的坐墊給顧蓉墊著,剛剛一路她雖走的昂揚,卻還是從她緊攥著的左手看出她是真的疼。

    待坐定後,謝奇然直直的給顧蓉扔過去了一條絨毯,如今深秋涼意逼人,剛剛她快走了些路出了一生的汗,現在正值收汗是最易感染風寒的。

    隻是謝奇然這毯子的扔的太隨意了,穩穩的落在了顧蓉的頭頂,雪白的毫無一根雜毛的白狐皮便把顧蓉整個給蓋在了下麵。

    本是出於好意的謝奇然卻見顧蓉一把扯下了絨毯,正氣呼呼的瞧著自己。

    “我是怕你冷。”謝奇然竭盡全力的解釋道,這回他真是天地可鑒未想著捉弄顧蓉,但是在顧蓉眼中這個解釋十分的蒼白與虛假。

    “不需要。“說著便把那用白狐皮製成的絨毯也特意往謝奇然頭頂上扔去,就像集市上玩的套娃娃一般。

    眼看著這個毫無殺傷力的暗器就要攻擊自己了,謝奇然一手便將毯子抓住了,正美滋滋的笑著,卻瞥見顧蓉的臉越來越黑。

    搖了搖頭,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將這絨毯頂在了自己頭頂供顧蓉嘲笑。

    果然,顧蓉一見如此的謝奇然便撲哧的笑了出來,謝奇然撩起絨毯的一角,偷偷看了一眼,見顧蓉陰鬱全消,才放心下來。

    “說吧,打探到了什麽。”

    謝奇然把毯子拿下來,坐到了顧蓉身邊,為她將絨毯蓋在了膝蓋上。

    早已起身侍立在馬車外的冷崖聽見主人在問話,便說道“屬下一直跟隨那人近了京都城中,那個帶著屬下在城中無目的的繞了兩圈後,最終消失在了秦尚書府外。”

    似乎有又一個不是直接卻可以讓人聯想到素秋詩會那日馨瑤的失蹤是與秦馨琬有關係。

    “你手還疼麽?”

    見顧蓉想的入神,謝奇然問道。手上的長口子從早上劃破後便沒有好好包紮過,最開始的時候還知道用絲帕包裹一下,現在是完全裸露在了外麵。

    謝奇然沒有跟自己提手上這道口子,顧蓉便也漸漸忘了,待順著謝奇然的目光看到手上這暗紅色的口子,疼痛感又瞬間襲上心頭。

    點點頭,說道“還挺疼的。”

    “那你等一下。”

    便隻見謝奇然開始在馬車內四處翻找、搜尋,才辛苦找到了紗布與金創藥。

    顧蓉環視了狼藉的馬車,明明是如此富麗堂皇的馬車,謝奇然卻隨意的對待。

    見顧蓉向幹淨整潔處挪了挪,謝奇然開口道“我平時從來不受傷,自然不知曉這包紮傷口之物被下人們擺放在哪裏了。”

    “紅花油放在哪你知道嗎?”

    顧蓉說著便指著謝奇然笑了起來。

    謝奇然知是顧蓉還在笑他嘴角的淤青,便惡狠狠把她的右手一把抓了過來,上藥的手法也帶著一股毒辣。

    “啊!”顧蓉不經的慘叫了一聲。

    手不住的想往回縮,那個自己的力氣怎麽可能與謝奇然抗衡,半點也掙脫不得。

    “別動,我輕點給你擦藥。”

    說著,手下的動作輕柔了許多,撒一些藥粉必得給顧蓉輕輕的吹一下。

    自己都未曾如此憐惜的對待過自己,今日這份特例倒是給了這顧蓉,謝奇然不由得覺得這顧蓉真是積了八輩子福了。

    抬頭瞥了一眼顧蓉,見過顧蓉對自己抱以淺淺一笑,便心滿意足的繼續低頭給顧蓉上藥。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見著這謝奇然便成天受傷,身上都開沒有一塊好地方了,給自己上藥下手居然還如此用力,是想故意折磨我嗎?

    還敢抬頭看我?嗬嗬,看到我這冷笑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