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還來得及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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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蓉搖了搖自己右手,昨兒個劃拉出來的口子已經結了痂,稍微動一下還是有些個疼。
“你這個小廝回回都跑到我左邊來扶著我,可真是獨特的癖好。”
“哼。”謝奇然把臉上的人皮麵具啪的撕了來,“我就不應該擔心弄疼了你。”
“就算你沒有如此好心,你就以為你真的偽裝的天衣無縫了?”顧蓉吹了吹自己的傷口,這條傷疤與這具身子蔥白細長的手真是不相配。
不過還好是在掌中,若是留於脖頸、臉上等免不得時時外露之處,這身子原來的主人怕是就算真的香消玉殞、魂歸大地了,也得從地底下爬出來找自己理論。
“我可還有哪處惹得你懷疑了?”謝奇然問道。
“從個性上來說。”顧蓉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將謝奇然打量了一番,說道“你要是設了十分精妙的一局等著看我失敗,我猜你應該恨不得將我所有醜態都盡收眼底吧。”
謝奇然未作聲,這顧蓉還不認識自己幾天,居然把自己的興趣愛好摸得門清。
“不過這條巷子狹窄空蕩,唯一可以藏人的樹我剛已經瞧了半天了,連個鬼影子的都沒有。如此好戲,你若真的在哪裏等著我,便隻能看個結局,也忒不過癮了。”
最後一句,顧蓉仿若十分懂得謝奇然所思所想,用著極具惋惜的腔調說著。
瞧了謝奇然一眼,接著道“所以嘛,你選擇一個極佳的又不會讓人起疑的唱戲又看戲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這一片,就你扮得這小廝一個活人,不懷疑你懷疑誰。“
此種不怕打擊報複、腆著臉還換了著裝易了容來看人出糗的惡趣味,也頂虧是祖上蔭蔽,朝中有人,不然不曉得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說的不錯,上車吧。”在風中站了良久,見顧蓉凍得臉的已發了微紅,“我扶你上去。”
顧蓉麵露喜色的點了點頭,這就說明自己已經通過了謝奇然對她的考驗了,本來懸而未定的心終於可以放寬了。
雖謂心寬體盤,才舒心的吐了口氣,肚子便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身後的謝奇然聽到了便故意咳了兩句提醒她。
顧蓉指指自己的肚子,說道“我沒騙你吧,我是真的餓了,我怕你不準備以後和我玩了,午飯都擔心的吃不下。”
“看在你這麽誠信誠意要跟著我混的份上,我先帶你去吃點好吃的吧。”
待顧蓉先上了馬車,謝奇然向著這院子中那唯一一棵大樹的方向說道“冷崖,去知味樓。”便徑直上了。
其實冷崖一直在這樹上,他身形靈活又善於隱藏,所以顧蓉雖有認真觀察過此樹,但卻依舊沒有發現的了冷崖。
不過見顧蓉分析的如此開懷,謝奇然也懶得將這些個細枝末節的事宜,樁樁件件與顧蓉爭個高下。
而已先走進馬車內的顧蓉,也未與謝奇然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這謝奇然於她是一個巨大的助益,但是人心難測,何況是處於權力巔峰的這一群個人精呢。
此時他們或許目標一致,便可安然的一起說笑打鬧,即便互相嘲弄也無傷大雅。
但若是有一天他們兩個處在了不同的境地,選擇了相對的路途。
那麽,那個時候的自己,又該如何自保。
從剛穿越過來,顧蓉便發現這具身子的左耳,聽覺有些個微弱,盡管她一度覺得是盼暮把這身身子給吵吵聾的,卻一直找不到證據。
不過還好,後來她又發現這具身子的嗅覺異常的靈敏,昨日裏為了從謝奇然身上盜取那枚飛鏢而故意的倒在他身上時,便聞到了一陣濃鬱地兜樓婆香。
此味道不是因為熏衣而沾染在衣物上的,而是在沐浴時直接沾染在了肌膚之上,所以便不存在熏衣時恰巧小廝不小心也沾染上了。
今日這小廝靠近自己時,自己又聞到了此種香氣,便開始起了疑心。
又至自己上馬時這小廝特意繞道了自己的左邊、自己下馬車時還是在自己的左邊攙扶自己時,顧蓉便篤定了麵前這看似恭敬的小廝便是謝奇然了。
但是應該如何戳破謝奇然設的局,顧蓉也是思索了一番的,直接挑明便太沒有意思了。
既然謝奇然可以誆騙她,她顧蓉便也可以反將他一軍。
故意隨意將自己所見分析了一番,便裝作十分篤定且得意之狀令謝奇然放鬆了對自己的警惕。
謝奇然吩咐好了冷崖便也進入了馬車。
“先把這個喝了。”謝奇然從適合中端出一碗湯水對顧蓉說道。
本馬車內中藥的苦味還不算濃鬱,如此一打開,便滿屋都飄著一股子苦味了。
顧蓉趕緊拈住了鼻子,帶著厚重的鼻音問道“這是什麽啊這麽苦。”
“我今日的確去了醫館,特意去給你熬了這碗強身健體的藥。”
“我不喝。”她又沒病,才不喝這什勞子的苦藥受罪呢。
謝奇然把藥重新收了進去,說道“如此小苦便承受不住,將來如何與人相抗呢,嘖嘖嘖。”
一聽此話,顧蓉便知是激將之法,無奈此法雖可一眼看穿,但卻攻心。
顧蓉狠狠的做了心理建設,然後閉上眼一鼓作氣的喝完了,連停頓一下都不敢。
看了看隻剩些個殘渣的碗,謝奇然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滿嘴苦味的顧蓉決定,下此在喝藥這件小事上,被謝奇然嘲笑就嘲笑去了吧。
想找些個蜜餞糖果給壓一壓,卻四處都未看到有小零嘴。
正翻找的起勁,隻能謝奇然略帶深沉地說道“顧蓉。”
顧蓉向其看去,是少見的正襟危坐。
”你現在選擇退出還來的急,我怕將來有一天你憶起以前的事情,會後悔今日所為。“
”我以前怎麽了?“顧蓉停下手中的翻找問道。
雖然她絕不會因為這具身體以前主人的所作所為而後悔自己的行為,但是她迫切的想知道以前這具身體主人的一切。
“沒什麽,你也大約知道,以前我們不怎麽交好。”
“也對,你應該也不知道我以前怎麽樣的。不過咱倆以前不怎麽交好這事,自是無妨於現在。”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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