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生死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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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了嗎?”
顧蓉的頭頂幽幽傳來透著陰森的話語,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其實吧,就是不小心觸碰到了外麵的機關,然後看到有條甬道便好奇走進來,其他我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
麵前之人手中的力度又加大了些,他可沒有沒什麽耐心慢慢耗。
“咳…咳……”被一雙大手死死扣住命門的顧蓉,又如大海中的一葉浮萍,隨時會被海浪吞噬。
“你聽不懂人話啊,我都說了不知道了,我不認識地上那位,也不認識你,又是第一次來知味樓,我能知道什麽啊!”
“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就是無用之人了。”
顧蓉覺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滿全身,對麵之人的殺意已是一覽無遺。
“不不不,大哥,我會洗衣做飯、擦桌抹地,也不算無用之人。”顧蓉盡量拖著時間。
說好的自己周圍有許多暗衛的呢,她都快死了,怎麽還等不到人出來救她。
“既然不想死的話,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進來的嗎?”麵前之人幽幽地問道。
“我迷路了,就走到這裏了。”
對麵之人如此殘暴,要是知道是由謝奇然帶自己入了此地,將來說不定會在暗中給謝奇然使絆子,原是自己好奇心作怪,現今即便慘死也不必帶著個墊背的。
“看來你是一句真話都不準備講了。”此地機關重重,外圍又密布著暗衛,他不相信這個絲毫沒有武功的女孩可以深入此處。
“我是……”顧蓉腦海中飛速的旋轉,將就現編個理由,希望他會相信。
還未即開口,麵前之人便說道“好了,這裏都是我的人,你不用說了,等你死了,我問一下即可。”
“等一下。”顧蓉大喊道,“我可以幫你問出你最想知道的答案!”
與人談判時,如果自己處於弱勢,那必得掌握對手的所需所思。
特意將地上那個暗衛囚禁在了此處,用盡了一切殘忍的手段,卻沒有哪一招是足以致命的,暗衛身上的所有的傷痕都是避開了要害。
墨色的以成破布爛衫的夜行衣上,除了沾染著粘稠的血液,還有一些人參湯的味道,應該把他囚困於此的人怕他不小心真的被折磨而死,而用人參湯給他吊著一口氣。
那地上之人身上必定埋藏著什麽巨大的秘密,才值得人如此的費勁心思。
“哦?”
“死馬當活馬醫,你不如讓我試試。”顧蓉硬逼著自己冷靜的回複,不讓麵前之人聽出自己話語中的顫音。
地上之人受了這麽多非人的折磨都未吐露出的秘密,她又有何能力去套取出來。
就算真套取出來了,那也是成了她顧蓉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而不是麵前之人放了她的理由,所以她打的從來不是真的去套取出秘密來換得生存這個算盤。
麵前之人放下了盤踞在顧蓉脖子上堅硬的雙手,饒有興趣的看她是怎麽能讓人死都不怕的人開口。
顧蓉揉了揉快要斷掉了脖子,碎了一句“你爹娘沒教過你不能這麽粗暴的對待女孩子嗎?”
“沒有。”
沒料及麵前之人會接話,顧蓉便隨意接了一句“沒有就沒有吧。”
說完,慢慢的走向地上的那個人,明明甬道的出口離自己、離他是如此的近,明明知道逃出升天離自己是如此的一步之遙,若仿若隔著異世一般。
靠近、靠近。
假意俯下身子準備在地上之人的耳邊說些什麽,右手卻旋即從頭上拔出發釵,死死的抵住在了地上之人的脖頸上。
“放了我,否則我便殺了他。”顧蓉冷冷地說道。
既然地上之人的命如此寶貴,那用他的命來換取自己的性命,這應該是個劃算的買賣。
地上之人似乎被顧蓉這出乎意料的舉措驚的一顫,但隻是一瞬間,而後又恢複了一直凡事淡然無所畏懼的樣子。
“我倒是小看你了。”說話見,指尖一彈,將顧蓉所戴著的帷帽給擊了下去,露出了顧蓉那傾城的麵容,隻是這人似乎沒有任何的詫異與心動。
沒了帷帽的阻擋,顧蓉終於看清了對麵那人的樣貌,高挺的鼻梁,狹長的丹鳳眼,輕輕一掃便釋放出了一抹邪魅狷狂。
本該是年少如星光般璀璨耀眼的眸子,卻是幽暗深邃,似乎蘊含了一個冬季的冰霜,正吐露著陰狠,涼薄嘴唇微微泛著輕淺弧度的笑容,但這淺笑卻不達眼角。
一襲大紅鶴氅妖冶似火,腰擺上繡著繁複的雲紋,墨色的長發束已白璧無瑕的玉冠。
此刻的他隨意一撩衣袍,然後安坐在了椅子上,不急不徐的,看著顧蓉最後的掙紮。
“你放我和他出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會放還他於你。”顧蓉提出自己的條件道。
“你既然有他這麽重要的人質在手,你就不再提一些其他要求了?”
“隻需放了我即可。”
“這……很容易啊。”口中幽幽地說著,而手中卻已凝聚起了真氣。
這麵前的女孩居然如此天真,也敢來這知味樓的密牢裏麵救人,真是無知者無畏。
還真以為用個利器抵著地上之人的脖子來威脅自己,自己就毫無辦法,就隻能由她擺布了,要奪取她的性命,從始至終都是輕而易舉的。
隻是,為什麽見著這女孩的臉,自己會有一股莫名的難受。
各家各府都從未少給自己硬塞來貌美之人,各個都是財色兼備,但是自己從來不喜近女色。
況且麵前的女孩雖也是頂著一幅好皮囊,但是終歸還未長開,第一次見卻能讓自己如此動容,著實讓自己想不通。
顧蓉沒有發現對麵座上之人殺意已現,隻是還在考慮一些旁的事,還以為他在規劃著如何放自己出去。
而地上之人卻早已發現了那股真氣,若隻已一成功力打出,正拿著發簪頂著自己之人也非死即傷。
他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卻由於被鐵鉤貫穿了琵琶骨而一點功力也運不上來。
剛剛她在自己身旁,用原聲說話時,自己才知曉了她的身份。
早知……早知是她,便應該讓她遠離這是非之地,如今的自己一無是處,半點都護不得她的安危。
當初沒有護住她,如今她深陷囹圄,自己又沒有能力去保護她。
自己在地獄中折磨了數年,從幾千個孤兒中奮力廝殺才活了下來成為一名殺人不眨眼的暗衛,沒有想道,一朝有心之日起,卻也是傷心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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