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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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道“我鬼寨世代都與毒物打交道,除了製毒外,也與畜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不過要養活物,可比製毒費事得多,成旭川急功近利,對這項技術自是毫無興趣,當日他派來的人,拿到毒經後就喜不顛的走了。也是,他是大幫之主,總不可能在家裏養一些飛來飛去的東西!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對鬼寨的養蟲之術一無所知。哼,我當日靈蝶一出,就把他嚇傻了,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論道行,他給我提鞋都不配。早知如此,我該把靈蝶留給成旭川用的,可惜,可惜啊~”這個確是痛悔。
何一江道“可他為什麽要去換你的秘籍呢?”朱明懶洋洋道“當然是因為他想當武功盟主了。”“武林盟主?”“是啊,他不過三十歲,武功就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他又不可能當皇帝,當神仙,也就武林盟主勉強還能入他的眼。他的武功雖高,可他手下的武功不行啊,所以就看中了我的毒藥。媽的,拿一本練不成的武功秘籍來換我的毒經,可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盤。”
許一江心中怦怦亂跳,道“可江湖上這幾年好象沒聽過有用毒殺人的大案。”“那是他的計劃還沒開始,哼,什麽九箭奪令,百花共主,還不是他搗的鬼?對了,定是他想假裝癱瘓,先避過風頭,再重新殺回來收拾殘局,到時候人人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尊他為盟主。”朱明的心思,倒也不輸給許重的上司。
何一江半信半疑,道“可那十六字讖語已經流傳很多年了。”朱明道“那就是先有讖語,成旭川再借它來當盟主,否則他幹嘛早不假裝晚不假裝,偏偏在年初中風不能理事?鐵翎也隻是被他利用的一個棋子,管慎行自然更是了,白白被人嘲笑成廢物,還有薛冰玉~哈,成旭川知道凝天穀練的是水之訣,他比我妹妹強些,知道拿到心法也沒用,可還是舍不得到嘴的肥肉飛了,於是著意示好結納,最後成功地把你弄成了薛冰玉的徒弟,隻可惜他沒有兒子,否則薛冰玉早就已收了他的兒子為徒了!”最後兩句自是對遊好問說的。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何一江心中正隱隱約約好象想起什麽,卻被少爺打斷“那你說,我大~他會不會知道鐵翎練的是金之訣?”朱明嚇了一跳“什麽?鐵翎練的是金之訣?”少爺點頭道“是的,是我師傅說的。”
把穀中蘭花樹下聚會之言說了,此事發生在朱明和朱紅雨走後,二人自是不知。朱明罵道“鐵翎是金之訣,杜九是木之訣~我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我說怎麽天下會有這麽高手,哈,我一口氣得罪了金、水、木、火四派傳人,居然還能活到現在,們說我厲不厲害?”
眾人哪裏笑得出來?隻能看朱明自顧自狂笑了一陣,未了,朱明總算想起少爺之問,道“你問成妖怪知不知道鐵翎練的是金之訣?你果然已傻到無可救藥,薛冰玉不是說了嗎?鐵翎在君山大會上施展了好一陣劍法,又說自己這門武功沒有名字,薛冰玉都看得出來,成妖怪會看不出?鐵翎還說她的秘籍扉頁上寫了個金字,哈哈哈,妖怪給我的秘籍上明明白白寫了個火字!否則我又怎能知道自己練的是火之訣?一見麵就杠上薛冰玉,還想把他殺了?不過這五行相克確實是胡說八道,什麽火克金~我哪裏打得過鐵翎了?還水克火,你師傅悄沒聲就被成妖怪害了。”少爺不禁又抽泣起來,一時心死如灰。
何一江還沒想起方才腦中一閃而過的是何事,朱明卻已想到一事,道“哼,你還說我的秘籍沒用,沒有我的秘籍,成旭川如何指揮伍燮那個瘋子?”
何一江失色道“是了,伍燮明明瘋了,可他在黃葉村慘案當晚狙擊過鐵翎,他是被成旭川控製了?”朱明大感得意,道“當然了,不過,也就失去神智的人,控製起來才容易。”
何一江急道“可有解救之法?”朱明道“有啊,不過你得先打過伍燮才行。”何一江立時閉嘴,連鐵翎都自稱打不過伍燮,自己肯定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自此,眾人都有如夢初醒之感,何一江搖頭道“我們的運氣,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若我假稱帶了文小姐的書信來叫門,小妍姑娘問不了兩句,便知我是假的,到時候嚷起來,難免驚動成旭川,幸而有大師在,我們才能平安入內。”
緣空也喜道“阿彌托佛,是何副堂主來得巧,否則我們哪會想到逃來洗月莊?”何一江突然失笑道“其實照我說,最該感謝的還是成旭川,若不是他~”突然想起接下去要說的話極是不雅,頓時住嘴。
眾人好奇之下,紛紛逼問,何一江是已婚男子,臉皮也不甚薄,加上大難不死,心中著實歡喜,便道“若不是他喜歡開著窗做,讓我隔了池塘老遠就瞧見躲了,現在我早不知死幾回了。”話一出口,不由深悔自己竟說出如此輕浮之言。
朱明第一個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險些沒笑到斷氣,小妍漲紅了臉,呸的一聲趕緊衝出房去,緣空一個勁念佛,朱紅雨不以為然,心想“開著窗做~這也很尋常啊,寨主哥哥不一樣喜歡開著窗做?”少爺茫然不解,但見眾人皆無再問之意,自己這好問的脾性也就沒有再發揮下去。
說了這許多話,朱明漸覺精神不濟,忙安頓他去休息。
眾人坐下來細細推斷,當日緣空雖送信至黃葉村,立刻就昏了,法名不曾外泄,他來洗月莊,想來不至於引起成旭川懷疑。
但今日晚裏,朱明失蹤的事就會被成旭川發覺,少爺額頭出汗,顫聲道“我們去告訴孟柏這一切吧。”
何一江搖頭道“少爺,事情的關鍵並不是朱明沒死,而是朱明所說幫主會走路一事,就算拉了孟柏來,他也不會相信的,白泄了朱寨主的行跡,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少爺不死心道“孟堂主不會不信吧,你還不是信了?”
何一江苦笑道“我怎麽一樣?我是先有懷疑再去查證的,孟柏是總堂堂主,嶽陽樓下死難的兄弟全是他的手下,他對朱明恨之入骨,定會以為他是倒打一耙,反過來誣陷幫主!”
少爺道“可~可我也信呀。”何一江奇道“你信?你信朱明說的一切?”少爺被何一江一問,呆了一呆,道“我~我不知道,我隻是~好象沒有不信。”
何一江倒有些詫異,這少爺心性一向柔弱,公子之死對他的打擊如此之大,怎聽了朱明的奇談後,表現得還算平靜,見少爺臉上一片茫然,又問不出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