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節 生死須臾惟心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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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齊陽兄弟會是這種人!”柳白生氣地說,“虧我一直敬重他。”

    靈兒跟著柳白身後,說道:“齊陽哥不是這種人。”

    “到這個時候,你還在為他辯解?”柳白無奈地說。

    “他隻是想讓我放棄這段感情。”靈兒垂著頭,難過地說。

    “真是這樣?”柳白驚訝地問。

    “嗯。”靈兒點了點頭。

    柳白想了想,說:“我也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柳白姐,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說完,靈兒走進自己的屋子並帶上了門。

    柳白看著靈兒緊閉的房門,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決定再去趟齊宅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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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陽臥房的門沒有關,柳白來得心急,便直接走了進去。

    齊陽坐在床邊,看著手裏的一塊手帕陷入沉思。直到柳白走了進來,他才茫然地抬起頭。

    “柳姑娘,你怎麽又回來了?”齊陽有些驚訝,不著痕跡地把手裏的手帕收回枕頭底下。

    柳白自然注意到了那條手帕,卻不動聲色地問:“那位幽蘭公主回去了?”

    “是。”齊陽點了點頭。

    柳白不經意地轉頭,視線落在桌麵上的那疊白紙上。

    齊陽道:“劍譜還沒有寫完,你要不要先看看?”

    “好。”柳白隨口道。

    齊陽猶豫了一下,才指著桌上的那疊紙說道:“都在那,姑娘自己拿吧!”

    柳白看了看桌上,又看了看齊陽,覺得哪兒不對勁。

    齊陽見柳白站在那裏沒有動,有些不解。

    柳白雖然覺得有些唐突,但為了靈兒還是開口道:“其實,我是為了靈兒妹妹來的。”

    “她怎麽了?”齊陽有些擔心地問。

    “她還能怎樣?終日以淚洗麵。”柳白擔憂地說。

    齊陽聞言垂首不語。

    “你和那位幽蘭公主是怎麽回事?”柳白問。

    齊陽淡淡地說:“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柳白也不與齊陽廢話,直接上前拿出枕頭下的那條手帕。

    齊陽想阻止,卻因雙腿不便阻攔不及時,隻能看著手帕落入柳白手中。

    柳白問:“那這條手帕又是怎麽回事?”

    齊陽有些心虛地垂眸道:“那是幽蘭公主贈予在下的。”

    “這明明是靈兒妹妹的手帕,你以為我認不出來?”柳白道。

    齊陽有些尷尬,沒想到柳白竟能一眼認出來。

    他解釋道:“原來這是靈兒姑娘的手帕,那是在下認錯了。還請姑娘替在下還給她。”

    柳白有些生氣了。這是靈兒妹妹送給他的手帕,他竟然這樣歸還,這不是讓妹妹更加難過嗎?

    柳白冷冷地說:“要還你自己去還!”說著,柳白就把手帕扔還給齊陽。

    齊陽見靈兒的手帕就要落在地上,不假思索地想上前去接。可他竟然忘了自己腿腳不便,就這樣“噗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柳白一驚,忙關心地問道:“你怎麽樣?沒牽扯到身上的傷吧?”

    齊陽咬牙忍住膝蓋處傳來的劇痛,慢慢坐直身體,撿起掉在地上的手帕,拍了拍塞入自己懷中。

    柳白見此心中感動,她可以看出齊陽對靈兒用情很深。

    “你還好吧?”柳白見齊陽劍眉緊蹙,有些擔心。

    齊陽沒有回答,稍緩了緩疼痛,就撐著雙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腿上疼得無力,他根本爬不起來。

    柳白見狀,忙俯身去攙扶齊陽。

    齊陽尷尬地看了眼柳白,無奈下隻好借助柳白的攙扶慢慢起身。

    柳白感覺到齊陽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疑心大起。

    柳白低頭看著齊陽微屈的雙腿,又想到這幾次見麵時的情形,還有他適才讓自己去拿劍譜手稿時的奇怪行為,驚訝地問道:“你腿上有傷?不良於行?”

    齊陽在柳白的攙扶下重新坐回床上,喘著氣用衣袖拂去一頭的冷汗。

    “你回答呀!”柳白著急地追問。

    齊陽見瞞不過去,隻好點了點頭。

    “靈兒妹妹她知道嗎?”柳白急忙問道。

    齊陽搖了搖頭,虛弱地說:“也請姑娘替在下保密。”

    柳白氣他故意傷害靈兒,冷冷地說:“我為何要這麽做?”

    齊陽抬眼看著柳白,卻說不出理由。

    柳白被齊陽看得心軟,說道:“靈兒妹妹是大夫,你告訴她,她可以幫你治傷。”

    “不必麻煩她,隻是舊疾而已。”齊陽垂眸道。

    “舊疾?這到底怎麽回事?”柳白問。

    齊陽沒有回答。

    柳白見他不願意回答,勸說道:“你讓我看看傷,我可以考慮幫你保密。”

    齊陽不解地看著柳白。

    柳白道:“我自幼就跟著掌門學醫,醫術雖然遠不及靈兒妹妹,但看看簡單的傷病還是可以的。”

    齊陽雖然不情願,可為了讓柳白保守秘密,他隻好俯身去解小腿上的綁帶,將一邊褲腿拉起來,解開繃帶,露出紅腫的膝蓋。

    柳白震驚地說:“怎麽如此嚴重?”

    “隻是看著嚴重。”齊陽剛說完,就忍不住痛得悶哼一聲。

    原來是柳白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膝蓋。

    “我隻是輕輕碰了一下。”柳白擔憂地看著齊陽,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傷的?”

    齊陽隻好如實說道:“這是舊疾,很小的時候傷了膝蓋,每次受寒就會紅腫刺痛。”

    “這麽嚴重!”柳白擔心地說。她忽然想起那次寒毒剛解,徐大夫讓齊陽用熱水泡腿緩解不適之事。

    “也沒什麽,就是平日裏不能碰冷水。”齊陽無所謂地說,“這次是意外,落入深潭,潭水太冷,舊傷發作。”

    “原來是這樣,那用熱水泡泡會不會好一些?”柳白問。

    “沒什麽用,在冷水裏泡了太久。”齊陽如實道。

    “另一條腿也是這樣嗎?”柳白問道。

    “嗯。”齊陽點了點頭。

    柳白看了眼繃帶上的藥膏,說:“這麽嚴重的傷,光敷藥膏可不行。這藥膏是哪個大夫給你配的?”

    “徐大夫。”齊陽道。

    柳白了然,說:“除了敷藥膏外,還要針灸疏通因寒氣阻塞的經脈,最好再配些藥內服。”

    齊陽點了點頭。

    “若你信得過我,讓我幫你治腿吧!”柳白道。

    “不用吧?”齊陽自然不願意。

    “或者你更希望靈兒妹妹幫你治?”柳白威脅道。

    “不要……”齊陽隻好妥協,“那有勞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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