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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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荀寒消散,許柏滿意一笑。這些人啊,總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別人都要圍繞著自己轉。豈不知自己在別人看來隻是一個笑話。

    他故作深沉地歎息一番。正想離開此間繼續往上闖,想看看所謂出雲到底難在何處。他一路走來,除了那金甲雲靈外,其餘都與他修為相當,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菜雞,不堪一擊。

    “好想有厲害的對手出現,高手寂寞啊。”他臉色凝實,若有其事,仿佛登臨巔峰再無對手的寂寞高手。

    “哎。”他再次歎息。

    嗡。石板突然有了異動,整個發出神芒,宛如一輪明日高懸於空。再一眨眼,射出一道金光。

    許柏大驚,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不會真有什麽東西要出來吧。他思緒未定,便隻覺得頭暈目眩起來,眼前光景流離,有無數流光閃爍,弄得他頭痛欲裂。

    咚。

    這是一處石台,十分古樸帶著時光的塵埃。許柏的身軀咚的一聲落地,砸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才定神。

    石台之上有一道白光凝聚在空中,仿佛水滴,卻泛著光芒。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一個聲音出現,嚇了許柏一大跳。他擺頭四處張望,石台高懸於空,周圍除了流光,再無什麽東西。

    咻。

    他回頭過來,見到一個數丈高的碑文,上麵有神識波動,十分平靜又仿佛一動之間能夠吞滅一切。

    他小心翼翼地盯著,深恐裏頭鑽出什麽怪物來。

    “小東西,你終於來了。我”

    “你在等我?你是誰?”許柏更是驚疑,退後數步,警惕問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

    “別告訴我,我是被選召的孩子,我不會信的。我是大學生。”

    “被選召的孩子?當然不是,我是這雲”

    許柏瞪目,又打斷道:“你是那老頭。哦不,祖師。你沒死?”

    “你能不能不打岔。”石碑怒了,許柏的話太多了,每次都要打斷它。

    空間震蕩起來,整個石台劇烈抖動,要將他扔下去一般。許柏立馬學乖了,閉上嘴不再說話。

    這裏也不知是什麽地方,不過明顯是對方的地頭,不能惹。他心中暗想。

    “你叫許柏,上輩子也是。”

    許柏努嘴,我上輩子叫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會知道,別鬧了。不過他很乖,像被老師罰站的乖寶寶,沒有反駁。

    “你不吃驚?”連石碑也沒有想到,許柏反應居然如此平淡。

    許柏嘴角向下:“我為什麽要吃驚?”

    “你該吃驚的”

    “但我就是沒有。”

    “你”

    如果被外人看到,準會覺得許柏有病,對著石碑口水飛濺,不斷地自言自語。

    “你來自一個叫地球的地方,你叫許柏。”

    嗡。許柏這下是驚駭地顫抖了。他一下子上前抱住石碑,叫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的。”

    這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被石碑一下點破,驚訝地神魂顫抖。

    “你是許柏,他也是許柏,你們都是許柏。你知道嗎?”

    石碑發出一段繞口令般的波動,但卻很沉重。

    “你們兩是一個人,他是你,你也是他。你就是你。”石碑愛上了繞口令,卻把許柏再度震撼地瞠目結舌。

    “我是這裏許柏,那我思念的家鄉又算怎麽回事。”許柏呆若木雞,失神般喃喃自語。若他原本就是許柏,那地球算什麽,夢嗎?

    “我也不知道。我隻負責告訴你,你若想知道,隻有找到告訴我這一段話的人,他或許知道。”石碑慢慢傳出聲音。

    “他是誰?”許柏呆呆望著蒼茫的石碑。

    “傅秋。一個已經寂滅在上古時期的人。”

    “哦。”

    許柏根本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麽,機械般地回應了一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這一個奇異的空間,整個人好像沒了三魂七魄,孤單地走在無邊的雲塔之內。

    這一刻,他才正真感到茫然,沒有方向,甚至如果可以他寧願不知道這些事。原本希翼回家的渴望被這樣生生打破,告訴他那不過是個幻境。這叫他怎麽接受,那溺愛的笑容仿佛還在眼前,關切噓寒問暖聲還在耳邊回蕩,卻都是假的,一場大夢。

    他出來了,雲塔之外,無數目光盯著他。因為他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弟子。他的名字閃著金光,出現在出雲碑上。

    他出雲了,離開了登雲榜,直接印在了出雲碑上。甚至他的名字還在上官煙之上。

    無數弟子震驚了,連周寰徐霧白等人都震動。誰想到一個當初被五穀拒收的弟子能夠有如此天賦,有些人眼中帶著悔意,其中就有五穀收徒的師長。

    “他,怎麽可能。一下子出雲了。那時他還在七十六層。那已經是個超凡的成績了。”有人驚呼,不敢相信。

    “望星宗第二個出雲的弟子。天,也不知當初拒收他的五穀師長們該悔恨成什麽樣子。這真是生生看走了眼啊。不過他的天賦,怎麽可能會在登靈台上做出那種荒唐的事情。一定另有隱情。”

    有人猜測,望向許柏的目光已有不同,帶上那麽一絲羨慕。

    出雲,那是另外一個概念,相當於超脫達到了這一境界的極致,是正真絕頂的天才。但是許柏卻目光呆滯,耳邊喧鬧於他根本毫無意義。

    他便宛如行屍走肉失去了靈魂,目光呆滯,往外走去。

    陳文發覺了他的異樣,連忙上前扶住他,張口說話。卻傳不進許柏耳中,他眼中似乎沒有了神采,隻剩下灰白之色。

    “哪算什麽,到底算什麽。”

    那個世界裏,他沒有見過父親,但是卻有疼愛甚至溺愛自己的母親。這一聲“你就是他”的驚雷,讓他整個夢想破滅。

    “站住。”

    便在這時,李慶刀忽然很跨一步,冷聲喝道:“雲塔內發生了何事?為何你能出雲,荀寒等人又為何傷重出塔。你給老夫一一說來。”

    周圍頓時一片寂靜,聽李慶刀這語氣,顯然認定許柏是此次雲塔異狀的主謀。廣場前先是一靜,旋即轟然爆發。

    許柏無神地往李慶刀一眼:“滾開。”

    “豎子,放肆。”李慶刀怒極,探手抓向許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