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淡漠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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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
“怎麽是他?這下難辦了。他怎麽也來了。為何又要救下徐翩亞,這兩者應該毫無關聯才對啊。”
麝月,這個名字十分優雅,空穀幽蘭一般,可是無人敢對這個名字懈怠一絲。那是來自海外的無上天驕。靜月島的驚麝洞,是無盡南海近海的頂尖宗門。
無盡南海毗鄰南地,其上蒼茫如森宇,幽幽如淵,傳聞是一道橫亙神石大陸的天海,上古過後便在無人能渡過這一片獄海。
驚麝洞便是這一片近海中極為出名的宗門,亦正亦邪,也絕對強大,據說起宗門中一位老祖至今還存貨,為其最深厚的底蘊,無人敢輕易招惹。
可按理驚麝洞與百荒部落古熊氏一族應該毫無瓜葛才對,他又為何要出手救下徐翩亞呢。單純隻是為了出手而出手?這些人每一人拔一根汗毛裏頭都是空的,沒有一個蠢人,即便是那些看起來十分莽撞的百荒部落的族人。
這一變故,從徐翩亞暴起出手到許柏反擊被麝月揮手打滅,隻是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而此時,那灰蒙的塵土快速散去,露出許柏的身影來。
隻見他此時單膝跪地,渾身衣衫襤褸,狼狽不堪,頭頂發髻也散亂了,嘴角更是掛上了一抹刺眼的鮮血。這一擊顯然他自己並沒有能完全躲避過去,他的腳下,那渾厚的土地中,一個巨大的手印印在他周身,向下塌陷足有一尺多深,可見這古熊之怒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呸。”
許柏歪頭,呸地吐出一口鮮血,在眾人詫異的目光當中,他緩緩地站立起來,目光如劍刺向前方。
“這,正麵承受古熊之怒,竟還能完好無事。這小子太古怪了。”
許多人詫異,原本以為許柏隻是神魂異於常人,這一擊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觀想。原來一個凝氣境的修士體魄也可能如此強橫,不輸與他們煉心。
“這人到底是誰,如此妖孽的天賦,不應該籍籍無名才對。”有人帶著促狹看向在場的望星宗弟子,似有嘲諷。明顯看得出來,許柏並不是望星宗刻意雪藏起來的不出世天才,怕隻是不被矚目的尋常弟子。
而這個尋常弟子,出手兩次,每次隻出一刀,便造成飛沙劍閣一名弟子身亡,一名百荒部落排名前列的天才差點身隕,這一分低調的實力,讓所有人心生寒意,大跌眼鏡,也再無人敢小看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少年。
此時許柏身形雖然有些狼狽,氣勢卻是洶洶如火,戰意高昂,仿佛一顆火苗落入幹柴之中,這股鬱氣積累得也夠了。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是軟柿子,每個都是心比天高的人,在許柏眼中,這些人除卻修煉時間比他長久太多之外,別無長出。
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主。那飛沙劍閣的弟子便是其中之一。若是他將許柏當做對手,認真對待,也不至於被他一擊必殺。而後者徐翩亞剛剛與方臨搏鬥,沒有看到此前那人的教訓,上來又是那一副信手拈來的自負,又被他一刀給嚇破了膽氣。
或許我更適合練刀。
便是在這中緊張的時刻,許柏還有又走神了,竟在考慮自己未來修行的方向。此前他雖羨慕那些書中高來高去,快意恩仇的劍客。這一番折騰下來,加上自己意念中下意識觀想的又是一把長刀,更讓他心動。
劍走輕靈輕盈輕快,三輕,雖然瀟灑,卻不適合他。經過鳳凰巢的洗練,他渾身骨骼中充滿力量,加上此前上登靈台時,那七彩的靈氣化入骨骼,讓得他雖為煉體,卻勝似煉體,一身蠻力超乎常人。
而刀道,走的便是這種路線,剛猛無儔,一往無前,大開大闔倒是更為符合他的性格,加上他身具追星步又融入了半縷的風之根,速度更是快如亟風,這兩者配合絕對能如虎添翼,出乎所有人意料。
可是劍訣他倒是有一本周寰送的逆風劍訣,刀法卻是毫無頭緒。
而此時,場中鴉雀無聲,沒人敢想象此時的許柏居然還有心思走神。那可是麝月。他雖隻是驚麝洞一派的天驕,那一個分量卻足以與南地中最為卓越的那兩人媲美。
眾人更是無語,總算見識到這小子的離譜。
麝月麵容清冷,陽光垂落在其發絲之間,泛著點點的金光,豐神如玉,俊朗地像個女人。他微微皺眉,瞥一眼許柏,見到還是那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惱了。
“這人居然敢無視麝月,好足的膽氣啊。這人是在找死嗎?”
“嘿,或許人家有恃無恐而已,你看看那飛沙劍閣的陸仁迦,到頭來還不是人家的刀下亡魂。”
到了此時在無人敢輕易小覷許柏,甚至已經有人在為他說話。隻是這些人,心中到底抱著什麽念頭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曉。或許隻是想借麝月的手除去一個競爭對手罷了。
“東西給我,你可以走了。”
此時他淡淡地開口了,十分簡潔明了,根本不容拒絕的語氣。
許柏斜著眼看他一眼,心中暗凜,這人氣勢引而不發,宛如深井藏龍,恐怕已經一隻腳邁到了神元鑄台的地步,難怪他一出現,這些人好似吃了啞藥一般,不敢開口說話。
神元鑄台,那是下一個元基境界的象征,將煉心圓滿後才將一聲元力化作一層層無鑄神基,可謂已經超出了凡人的境界,銳凡脫胎了。
這麝月年紀並不大,也就十七八歲模樣,這一身修為確實是讓人咋舌。難怪便是南地之上也有他的名號傳播。不過單單是這樣便想從他手中奪走忽忽,卻是絕對不可能。
哪怕明知不是對手,他也絕不會低頭認輸。許柏開始認真,胸前氣海有滾滾靈氣翻湧,一道道泛著紫色,一霎之間全部提到身軀之中,他的氣勢節節高升,在其頭頂升起一團紫色的短刀,那是他神魂也隨著造物訣的啟動而急速運轉,顯化出來的異象。
這一把紫色短刃裹在一重淡白迷霧之中,看不見其形態,自有一股沉重蒼茫的意蘊撥弄出來。
“這是要與麝月動手,這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修為才凝氣八層,神魂也不過煉心三層,簡直蚍蜉撼樹,不知死活。”
麝月卻隻是輕輕皺眉,他在看前方,而許柏就在他正前方,他卻不是再看他,仿佛隻是透過他看著一團空氣,依舊淡漠道:“東西給我,我不說第三次。”
他神態無喜無悲,根本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隻是在說一件既成的事實,對許柏凝聚起來的氣勢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