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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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都是些老奸巨猾之輩,拔根毛裏麵都是空的。一聽各自弟子回報,立馬便知道了原委。

    “啊。仁迦死了?是誰幹的?”不遠處一青衣中年男人大吼,身軀顫抖,怒發衝冠。

    “是他。陸師兄正和望星宗的贏秩對戰,誰知道這無恥的小人居然偷襲師兄,師兄一時不查,被他得手了。神魂俱滅了啊。”飛沙劍閣的弟子狀似悲傷,悲痛地指著許柏叫道。

    “啊。哪來的野種,敢殺我徒兒。我要將他碎屍萬段,為仁迦報仇。”那中年男人怒喝一聲,身形擺動,一晃之間掠出數丈,其後有雲台覆蓋,氣勢如虹,衝殺而來。

    “完蛋。打了小的,老的來尋仇了。如今我這副模樣,動也動不得。我那個去,難道英明神武如我要死在這荒郊野外?”許柏心頭百轉,暗自叫苦。

    可他現今別說逃,就是動動手指都艱難。剛剛異變發生時,他奮力將忽忽抱住,已經是榨幹了身體中的最後一份力氣,現今像沒了骨頭的一樣地躺倒在地,動彈不得了。

    那中年人來勢極快,眨眼到了他跟前,掌紋中飛旋出刺人的劍氣,朝他腦袋削來。

    “呲。”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命喪黃泉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忽然閃現在他麵前,見他寬大的秀袍一揮,飛出一道黑色印發,衝散了那道淩厲的劍氣。

    “心魔老鬼?你待如何?”中年男人憤怒如虎,眼中卻帶著一絲忌憚之色。

    那是一名身若枯柴的老者,麵上溝壑縱橫,像被風削過的樹皮,極為蒼老,讓人不由地心頭發寒。那隱藏的秀袍中的枯手一擊之後又再度潛藏了起來。

    “陸兄。這小子不僅殺了貴派弟子,更是殺害了我心鬼塚兩名天驕。這人我心鬼塚要定了,將他抓回心鬼塚去,日日煉魂,抽其神魄,叫他永不超生。”他的聲音猶如風吹過樹洞發出的恐怖之聲,極為冰寒。

    陸平沉沉喝了聲:“這人殺的可是我飛沙劍閣頂尖的弟子。若不能親手報仇,叫我飛沙劍閣如何能向眾多弟子交代。魔兄,就當給我個麵子,算我承了你一次情。”

    “哦?”老者樹皮般的老臉不起波瀾,渾濁的目光淡漠如死水輕輕哦了一聲,接著在平淡道:“難道你飛沙劍閣的弟子是天才,我心鬼塚的便都是庸才,可有可無不成?你要交代,我們便不要了?”

    陸平聞言頓時怒了,叮的一聲從他腰間探出一口靈劍:“心魔老鬼,你今天是必要與我飛沙劍閣作對了?無論如何,這小子我要定了。”

    兩人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這時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帶有譏諷:“我看不是那什麽弟子如何重要,怕是看上了這小子的寶物吧。一個個倒是說的亮堂。也不怕旁人笑話?”

    一個欣長的身影飄然落地,身著長袍,手提這一把拂塵,他乜兩人一眼,更是笑道:“你們兩個在這爭的不休,可曾問過我們的意見?”

    “此話甚對。這小白虎本事我族列山率先得來,隻是不知被這小子使了什麽下作的手段,橫奪了去。論起來,他該屬於我天鷹部落。”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來,聲音渾厚低沉,卻氣勁十足。

    “這話又是如何說的。若論起來,還是易靈山弟子青薇等人先尋到的呢。他該屬於我易靈山。”這時又是一人帶著李成青薇等人走來。

    這些老鬼紛紛皺眉,如此鬧下去,難道要在此地開戰不成?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心有忌憚,沒有人有如此信心能夠力壓群雄,尤其在場的還有成名許久的人。

    “不若這樣。這小子便交由我們一同審查,得出東西,便算共享,誰也不吃虧,可好?”

    有人開口=提議,眾人似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隻是他們眼中各自都露著異樣的目光,從各自的弟子口中他們可是得知,許柏身上不僅有侯明山秘境的線索,更是懷有頂尖的煉魂發覺與身法功法。或許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許柏懷中的小家夥,還有他本身。

    “這小子身上有大秘密。”

    每個人心中都是如此想著,異色更濃了起來。

    “該如何審?”

    “唯有鎖魂。不然秘密難得,他也不會說。”心魔老鬼陰測測地道。

    “可.......”

    眾人紛紛認同,便是那正道中的易靈山都毫無異議。聽弟子說,這小子無論是資質還是功法都是詭異得很,放任下去,怕又是易靈山未來的大敵,正好借此機會除掉。

    李成等人麵露不忍,卻也沒有說話,隻向許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而許柏已經氣的牙癢癢,心頭有無邊的怒火熊熊燃起。這些人絲毫不顧忌,當著自己的麵,在議論如何將自己分割抹殺。心頭恨意如雨後春筍般長出,便再也止不住,頓時惹得雙眼通紅無比,憤怒地望著這些人的嘴臉。

    “諸位,他是我望星宗弟子。可不是什麽貨物豬玀。你們如此行徑,太過分了些吧。”這時候終於有望星宗師長到來。

    那是一名壯年男人,麵容冷峻,帶有薄怒。許柏認得他,這人是北鬥穀的一名長老成遠,當初他闖雲塔時,曾有過一麵之緣。

    成遠此刻雖怒,卻知道他一拳難敵四手,尤其是其中幾人,修為恐怖,他也不是對手。隻是許柏闖出雲塔,震動五穀,已經是算是望星宗無比驚豔的新星,怎能讓他外人如此瓜分,望星宗顏麵無存。

    “成風?”

    持浮沉的男子微微皺眉,喝道:“這小子你望星宗弟子?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來告訴他屬於那一穀?”

    成風一愕,卻是搖頭道:“他並不是我五穀中的弟子。”

    “你是在說一個笑話?少來惺惺作態。不是你們五穀弟子,他也算望星宗弟子?”天鷹部落那人譏笑。

    成風麵容一黑,沉聲道:“他確不是我五穀中弟子。隻不過他也確是是望星宗弟子。”

    他這樣一說,其中有幾人便登時一窒,似乎已經想到什麽。

    “他是辰皇穀弟子。”

    “哈。少放屁,什麽時候望星宗變成了六穀。你讓開,憑你一人還護不住他。今日無論誰來,也護不住,他必須交出靈虎與秘密,我做主給他一個痛快。不然,我讓他嚐嚐我飛沙劍閣的千劍洞魂之威。”陸平冷冷叱道,幾欲出手。

    “確實,憑你一人難道要與我們在場所有人為敵。你還不夠資格。”天鷹部落那人譏諷地大笑,絲毫不肯退步。

    隻是此時,持拂塵的男子與心魔老鬼俱都一言不發,原地裏呆呆站著,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無論如何,今日不能讓你將他擄走。”成風凝重道,橫身攔在前頭。

    “給我滾開,我說了了。你不夠資格。”陸平大怒,叮鈴一聲長劍嗡鳴,就要衝殺上來。

    便在這時,虛空中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仿佛還沒有睡醒,沒有一點精神頭一般輕飄飄地:“他不夠資格,那我呢?”

    那聲音還在空中飄著,已經有一個身影出現在許柏麵前,一身邋遢的灰衣,褲管上還沾著些許新鮮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