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二更)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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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家姑娘吳德順是認得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有一手做飯的好手藝,膽子大一些,一般小姑娘機靈些。 w w w v w 如此而已這都是他以前的想法,可現在,她隻說了一句話,把主子從狂暴拉回來,這似乎隻有王妃娘娘能做到的難道,小姑娘在主子心的地位,都快趕王妃娘娘了
有了這個認知,吳德順心頗為驚悚主子才見過人家小姑娘幾次難道是傳說的一見傾心不會吧小姑娘看著才十歲左右的光景,難道主子喜歡幼齒的
而此時的餘小草,並不像表麵那麽平靜懵懂。她的心噗通噗通幾乎要從口跳出來了。剛剛那一刹那,她以為自己下一秒要沒命了。小郡王散發出來的暴虐,仿佛潮水般,幾乎要把她淹沒。那血紅的眼眸,哪裏還是人的眼睛,最凶狠的野獸也不過如此
不過,她畢竟不隻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前世艱難的生活,練了她在越是困難險峻的環境,越要冷靜自救的強大心理。在幾乎要窒息的那個瞬間,她拚死一搏,勉力使自己的聲音自然清澈。因為她朦朧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有種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好在,她賭贏了這把,成功挽救了自己和周圍人的小命
隱隱跳動著狂暴氣息的雙眸,定定地看著小草略帶蒼白的小臉,和額頭密密的汗珠。剛剛,他居然差點在她麵前失控明明內心深處不想傷害她,卻出現了相反的效果。
想起他那種不知道何時要爆發的情緒,那種讓他深惡痛絕卻又無計可施的能力,難道真正不該存在的,是他自己越想靠近的人,越容易使她受到傷害。他不想這個給他帶來輕鬆自在的小丫頭,毀在他失控的情緒。或許,遠離她,才是最正確的
朱俊陽自己都未曾發覺,除了父王母妃和哥哥姐姐們,他居然多了一個想要守護的人。或許,此時他的心境無關情愛,隻是想要守護她那份珍貴的純真美好
吳德順見主子不開口,悄悄抹了把頭的冷汗,小聲道:餘姑娘,我們主子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咦,性情冷酷淡漠的主子,居然也會開玩笑了有奸情
你趕緊走吧朱俊陽恢複了往常冷漠的態度,深如一潭死水的眸子,不敢看向那對晶瑩明澈,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大眼睛。
餘小草撇撇嘴,心道:不用你趕,我巴不得早點離開呢你那喜怒無常的性子,在你麵前多呆一刻,多一分危險剛剛真的嚇死寶寶的
嗯我還要給幹娘熬藥膳呢,先走了你慢慢逛吧。餘小草努力保持臉的笑容,拿出最從容的一麵跟小郡王道別。別看她馬的動作不急不緩,心卻想著:趕緊離開這隻大暴龍
望著騎在小馬,漸漸遠去的纖弱背影,朱俊陽覺得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塊似的,有種難以發泄的煩躁。感覺自己的情緒隱隱有些波動,朱俊陽不敢再在街多呆,徑直地回了別院。
當天晚,靖王妃便從吳德順口得知,小兒子今天在街差點失控的事,心又是擔心又是慶幸。當知道是餘小草的一句話,把瀕臨爆發的兒子拉回來的時候,靖王妃手的動作停頓了一瞬。
十來年了,她清楚地知道,當小兒子承受不住內心的負麵情緒,爆發出來的時候,除了她還能勉強安撫他外,幾乎再沒有其他人能夠壓製他。
自從小兒子跟著王府請來的師父學武後,資質甚高的他,私下裏又有劉總管指點,進步很快,十二三歲的時候,連教他習武的師父拚盡一切也才能跟他鬥個旗鼓相當。
這樣身手了得的他,一旦爆發,必定是血流成河。雖然對朱俊陽來說,死的傷的都是些心思不正不懷好意的家夥。可別人不知道啊,如果不是靖王府通過各種渠道捂著,估計他暴虐的名聲早在京城傳開了。這世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兒子的一次爆發,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後果。
小兒子快十七了,已經到了說親的年歲。京名門閨秀,她也相了幾個,可遲遲不敢去提親的原因,是小兒子仿佛炮仗般不知何時失控的性子。她這個當娘的,又不能時時待在他身邊,萬一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而小兒子,也似乎對京閨秀不怎麽感冒。有膽兒大些的小姑娘,想要靠近他的時候,他的情緒總會不穩定。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朱俊陽的親事,成了靖王妃心的一大心事
今兒一聽小兒子的侍衛說,餘家小姑娘居然憑一句話,能把小兒子從失控拉回。靖王妃的眼前一亮,仿佛迷途有人為她指明了方向。
餘家小姑娘嗯小模樣挺討喜的雖說出身農家,卻沒有那種小家碧玉的小家子氣,在她這個王妃麵前,都能不卑不亢,態度親切自然,讓人感到舒服。又有做菜做藥膳的手藝最關鍵的是,能安撫住小兒子的情緒靖王妃越想,越覺得小姑娘是當她小兒媳婦的最佳人選。
身份那絕對不是問題靖王府沒有什麽門當戶對的破觀念再說了,小姑娘不是房將軍的幹女兒嗎以皇對房將軍的寵信,唐古港口的差事了了後,房將軍自然是要加官進爵的。女孩家要高嫁,三品官的女兒,在外界人的眼,配她家兒子,也是般配的
年齡男人大個六七歲,能算大嗎京城男人女人大二三十歲的,也不是沒有遠的不說,房將軍不他媳婦大了快十歲嗎兩人日子過得不也甜甜蜜蜜,讓人羨慕嗎說起來,男人還是大點兒好,知道疼人
不過,小姑娘今年才十歲。她兒子要想抱得美人歸,還得等個幾年。等等唄,有了目標,總沒有目標的那種絕望的期待好許多
心最憂愁的小兒子的親事,有著落了,靖王妃心仿佛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瞬間輕鬆起來。她倒沒有擔心兩人之間的感情問題依著小兒子的性子,如果不在意人家,怎麽可能因為人家一句話清醒過來
至於餘小草願不願意,靖王妃也覺得問題不大。日久生情,以後她多製造些機會,讓兩人多見見麵。兒子的樣貌隨她,長得多俊啊她不相信,有人能抵抗得了這妖孽無雙的俊臉
王妃娘娘,你這是自信呢,還是自戀呢
沒等靖王妃替小兒子製造機會,朱俊陽帶著幾個侍衛,快馬加鞭地回京了。這次,他拋開京事宜,請假來唐古探望母妃,如果被有心人當做借口生事,是皇堂兄也未必能護住他。
好在,這次唐古之行,並非沒有收獲。餘家人驚人的種植能力,足以替他解除危機。朱俊陽低頭看了看手用泥土包裹著根係的玉米苗。這是他從餘家地裏帶回來的,聽說他要帶回京,那個小丫頭還特地給了他一瓶水,叮囑他時不時地往根部滴幾滴,免得玉米苗幹死。
想起小丫頭叮囑他時,那種小大人似的表情,朱俊陽的嘴角抑製不住地想要往揚。咦怎麽又想起那小丫頭了不是已經決定要遠離她,最好以後都不再有交集了嗎朱俊陽劍眉皺了皺,心那種抗拒感是怎麽回事
怕玉米苗支撐不到京城,一路朱俊陽風餐露宿,原本三天的路程,不到兩天趕到了。他剛到家洗個了澡,換了身衣裳,被皇召進宮裏了。
禦書房,建帝指著桌案彈劾他的折子,似笑非笑地道:俊陽啊,看看吧不到半個月,你給我惹了這麽多官司有說你恃寵生嬌的,有說你玩忽職守的,還有說你不把朕放在眼裏的你可有什麽替自己辯解的
朱俊陽並未從皇身感知到不悅的情緒,他淡定地環顧禦書房,除了他幾位股肱之臣赫然在列,其有愁眉苦臉的戶部尚書。麵對隱隱傳來的惡意,朱俊陽麵無表情,把手捧著的花盆,輕輕放在了皇麵前的桌案。
看著花盆裏生機盎然的植物,皇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怎麽當著這麽多大臣的麵兒理直氣壯堂而皇之的送禮,除了你朱俊陽也沒有誰了想要收買朕,也得告訴朕這是什麽珍貴花草吧
玉米朱俊陽的惜言如金,讓皇有種想要打人的衝動。你敢不敢說得再簡短些
戶部尚書眼睛一亮,湊來仔細看了看,問道:陽郡王,你是說這株植物是玉米的秧苗陽郡王,你種出玉米來了
皇莊的幾塊試驗田,進展並不順利。有的地裏,玉米苗出的稀稀拉拉,出苗率極低。有的地裏,苗出得倒是不少,但長得不茂盛,黃吧黃吧的,跟營養不良似的。有經驗的老農看了,歎氣不已,說這麽下去,到秋未必能把種子給收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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