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是童生試的第一場，時間定在二月下旬。 一般來說，縣試前一個月會出公告，預告考試的日期，然後是一連串繁瑣的報名程序。好在榮軒院曆來是集體報名的，省了參考學子們很多事。</p>

    唐古鎮的考棚設在縣衙旁邊，坐北朝南，大小均勻。聽先生們介紹，考場南邊有東西兩門，圈以木柵，考生們排成兩列，搜查全身後才能入內。進入木柵有一大院，院被有一正門。</p>

    進入正門後，又以大院，這兒是考生們等候喊名的地方。大院北邊有三間大廳，考官坐在其間，給考生們點名。在北邊是很多簡易的多排座位，是考生們考試的地方。</p>

    可惜，古代沒有提前看考場之說，要不然，餘小草真想去古代的考場看看。</p>

    今日是縣試的第一場，考生們天不亮來到考場前，經過“搜子”搜查全身。每個考生都有一個考籃，裏麵放著考試的必需，例如具、食物、考試證明等。考籃要經過仔細檢查，防止有違禁物夾帶其。</p>

    榮軒院的考籃，是院統一準備的。不過，餘小草嫌棄院的食物太單調，隻是飯團饅頭和鹹菜，便把小弟考籃裏的食物換成了特地烤製的花生芝麻餅幹和肉幹。還加一個銅製的手爐，冷的時候可以暖暖手。特質的保溫水袋裏裝著滾燙的靈石水，用小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p>

    每場考試要考一天，二月末天氣還是較冷的，餘小草希望到午的時候，弟弟能喝一口溫熱的水。聽說，很多體質較弱的考生，平時成績很不錯，可是一到考試的時候發揮不好，很大原因是因為天氣和食物的原因。更有甚者，因生病撐不過五天的考試而名落孫山。</p>

    小石頭向送考的爹娘和二姐揮了揮手，鎮定地排在隊伍。在進場前，“搜子”看了一眼他身帶有院特色的服裝，在檢查他考籃的時候略顯驚訝，把小棉被、水袋和手爐反複檢查幾遍後，放他進入考場了。</p>

    院，此時已經有不少學子靜立等待了。雖然此時天還沒有兩，可院有不少紙糊的燈牌，很容易看清。小石頭跟在學子們身後，依次漸行，點名入場。</p>

    考生們站在大院裏，麵對著考官，等待點名入廳大堂接卷，還要經過“唱保”的環節。參加縣試的每個考生有廩生作保，防止作弊。小石頭領到試卷後，按照卷座號入座。</p>

    等所有考生都領到試卷後，有衙役巡回展示考題。這個衙役認得小石頭，還特地在他麵前多停留了兩秒。小石頭看到了考題，認真審題後，一邊思考一邊磨墨，墨磨好之後，便開始認真答題。</p>

    二月的清晨，氣溫很低，在寒風站了一個多時辰的學子們，手腳都變得有些僵硬了。小石頭從小棉被取出水袋，喝了兩口熱乎乎的靈石水，感覺身又重新暖和起來。他把手在手爐焐熱，才開始奮筆疾。有靈石水提供熱量，他一點都沒感覺冷，答卷的字跟平時一樣，沒有絲毫的僵硬。</p>

    今天是第一場，考的是四二篇、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題目、詩、寫法皆有一定格式，全卷不得多於七百字。一般第一場考試，隻要字通順者即可錄取。第一場錄取者，才能參加第二場的考試。對於小石頭來說，第一場考試根本不用擔心。</p>

    午時候，他停筆像野餐似的，優哉遊哉地吃著香噴噴的餅幹，啃了幾塊豬肉幹，又喝了幾口水後，一鼓作氣把章全部寫完。又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略作修改後，謄寫在考卷。等他完成後，環顧四周，發現大多數考生一邊往手哈著氣，一邊奮筆疾呢。</p>

    今天有些陰天，氣溫前幾日要低。有些考生凍得臉煞白，嘴唇都略顯青紫，有的當場打噴嚏流鼻涕，看來不太樂觀。小石頭有些詫異，他怎麽沒覺得冷呢？難道是二姐給他的護身石頭起作用了？</p>

    被係在小石頭脖子的小補天石，不停地翻著白眼：主人居然把自己隨便借給別人，太不尊重神石了吧？想到來之前，餘小草一再叮囑它要好好照顧她弟弟，還說這也算功德一件，對它修煉有幫助。它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對小石頭，餘小草說這個是經過大師開過光的護身寶石，能保佑他考試順利。</p>

    有可口的點心零嘴兒，還有補天石靈體護身，在傍晚考試散場的時候，大多數考生都縮著脖子哆哆嗦嗦地出來，小石頭卻進去時候更精神了。</p>

    一出考場，看到了來接他的二姐，小石頭如炮彈似的，拎著考籃衝過來：“二姐，晚做啥好吃的了？我想吃珍饈樓的烤鴨，咱們去買一隻回來吧？”</p>

    孫潤澤和劉金曄也出來了，跟姐弟倆匯合。聽說晚能吃到珍饈樓的烤鴨，兩人都表示非常期待，但又不報什麽希望。</p>

    珍饈樓的一鴨三吃，無論唐古還是京城都是非常有名的。現在鴨子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珍饈樓的烤鴨每天隻限量二十隻，一隻炒到了五十兩，依然供不應求。兩人顯然不認為餘小草有那能耐弄到烤鴨。</p>

    餘小草把三小隻先帶回家，每人喝一杯紅糖薑茶驅寒取暖。炕燒得熱熱的，孫潤澤和劉金曄脫了靴子，鑽進暖乎乎的被窩，一會打起盹兒來。</p>

    餘小草從後門進了珍饈樓的後廚，得知今日的烤鴨已經銷售一空的時候，便卷起袖子，親自烤了兩隻。一隻讓小石頭送到院，給院長大人解饞，一隻留著晚大家一起一鴨三吃。醬料是從珍饈樓帶回來的，麵餅是餘小草自己做的。</p>

    吃著香噴噴的麵餅卷鴨肉，喝著鮮美的鴨骨湯。孫潤澤頓時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如果能吃到如此美味的烤鴨，是讓我天天考試，我都願意。”</p>

    劉金曄懟他：“天天考試，也不怕被烤糊了！！烤鴨五十兩一隻還一鴨難求，你交的夥食費隻夠買一隻鴨子的，以後的日子裏，你準備喝西北風啊？”</p>

    縣試一般考四至五場，每場間間隔兩到三天，一場縣試前前後後要半個多月呢！</p>

    好在這一個多月以來，三小隻吃得好身體棒，在寒風凍了一天，啥事都沒有。下一場考試前，餘小草頓頓給三小隻做好吃的，生怕他們撐不過五場考試。</p>

    下麵的每一場，都根據一場的成績入場排座。第一場小石頭發揮較穩定，沒有受寒風和考場氣氛的影響，成績自然不錯。他第二場的時候，座位距離考官較近。</p>

    儒學署的一個教官，看到八歲的小石頭粉妝玉琢的可愛模樣，笑道：“趙縣令，唐古鎮人才濟濟，這麽小的孩子來參加童生試了。”</p>

    趙縣令是認識餘舤的，他笑了笑，道：“看衣著，那考生是榮軒院的。既然院的先生給他報名了，說明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根據他的座位，看來昨天發揮的不錯。”</p>

    唐古的主簿笑著道：“該考生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模樣，應該是考生最小的吧？年歲這麽小，還能有如此成績，榮軒院果然名不虛傳啊！”</p>

    小石頭不知道自己被考官們關注了，還像第一天一樣，先寫好學號姓名後，把題目細細地統觀一遍。今天需要寫四一篇，孝經論一篇。還要默寫《聖諭廣訓》一段，字數要達到一百字，不得誤寫添改。</p>

    默寫可是小石頭的強項。小家夥本來聰明，喝了兩年多的靈石水，記憶力更勝一籌，幾乎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這也是袁院長同意他來參加童生試的原因之一。</p>

    四和默寫《聖諭廣訓》，小石頭手到擒來。隻在孝經論多花了些功夫。接著又是檢查謄抄，等待散場。麵的考官，見他很早寫完了，對他的印象又深刻了幾分。</p>

    接下來的三場，一場考五經一篇，律賦一篇，五言八韻試帖詩一首，默寫前場的《聖諭廣訓》開頭兩句。後麵兩場都是經駢詩詞歌賦等。</p>

    雖然詩詞歌賦和駢對於小石頭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可他還是認認真真地答完了，至於內容質量，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p>

    考試小石頭也注意到，自家小叔五場也都考下來了。小叔因著壓力大，吃的雖然都是張氏專門給準備的，可平時吃得不好，身體虧空，五場考試對於他來說無異於煎熬。最後一場結束，一出考場他便暈了過去。來接他的餘大山和張氏，硬攙著他到附近一個小菜館坐下來，喝了一碗熱騰騰的湯，才漸漸恢複神智。</p>

    餘小草也看到了那一幕，但礙於張氏那種吸血螞蟥般的性子，一沾肯定會被叮住不放的，也沒往湊。最後一場，孫潤澤和劉金曄家裏人都來接考，餘小草隻把小弟接回了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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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和明天在外地出差，不能碼字了！我為數不多的存稿啊</p>

    多謝天小飛鳥的打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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