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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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清也不耐煩和賈璉在這兒扯皮,明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來找自己,又何必東拉西扯的說上那麽許多。
“表哥,你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出來就是,這遮遮掩掩的做派,卻是和你往常不太一樣。
難不成是因為現在做了官,那些個兒官宦作派,卻是都往家裏擺了不成?
還是說表哥你今日裏,是誠心上門來討茶葉,真是這樣,待會兒我讓人再給你送上2斤就是。”
聽了周慕清這樣說著,賈璉卻是忍不住的汗顏,越是在官場走動,自己現在就越是顧慮太多,見人隻說三分話已經成了現在自己的行為準則。
暗暗感歎自己現在修為還不到家,居然被自家表妹一下就戳穿了,幹咳兩聲將自家的尷尬掩飾了過去。
“我向來就知道表妹你是一個聰明靈俐的,怕是有什麽事情也瞞不過你。
我這次過來表妹這裏,到真的是有事情相商,還望妹妹你幫我拿個主意才好。”
向著一個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妹妹請教問題,賈璉倒是絲毫的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走上了兩圈,賈璉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的,向著周慕清邀請道。
“省親清別墅修建以來,雖是我主持的,倒是還沒好好看過一下,看這大觀園風景奇麗,倒不如妹妹你陪我走上一圈。”
周慕清倒是不會覺得,賈璉隻是單純的邀請自己遊玩大觀園,估摸著待會兒他還會向自己說著一些事情。
幾個丫鬟遠遠的跟隨著,賈璉也有意的,往著空曠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是聽誰說過,最保密的事情,在空曠的地方說出來,反倒不容易被人聽了去。
“妹妹也知道我,現在戶部裏邊兒也有些時日了,隻是近日裏有一件事情,頗為讓我困擾。”
賈璉說著話人卻是站在回廊上,看著腳下起伏不定的波濤,當初建造的時候,凹晶溪館外邊兒就是一片人工所造的湖泊。
這湖泊裏麵有著很多的觀賞魚類,可能是因為時常有人喂養的緣故,這些魚兒也並不怕生。
賈璉一靠近水邊,這些魚兒就蜂擁過來,更是在水裏不停的翻滾跳躍,等待著人給他喂食。
“最近在戶部辦公的時候,右侍郎邱大人給了我一個賬本子,上邊記錄著一些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辦才好。”
賈璉說著話也沒看向周慕清清,而是一直盯著水裏那些鬧騰的正歡的魚兒,仿佛這些魚兒能看出一朵花來一般。
一聽到賈璉提到戶部,周慕清就覺得心裏一跳,一個猜想更是在她的心裏形成了,怎麽樣也抹除不了。
如果自己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似乎以後榮國府抄家獲罪的其中一項罪名,便就是欠了國庫裏大把的銀子沒還上。
現在賈璉給自己提到這些,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發現了這件事情,或許可能還有人提點了他一番。
周慕清也不答賈璉的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兩個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本以為周慕清會知道些什麽,賈璉是有意的來套自己這個表妹的話,雖然邱大人沒有明說,但是他話裏話外表達的一個意思,就是認識以前的周家人。
而自己認識的周家的人,除了自己舅舅一家,現在住在榮國府裏的表弟表妹,卻是再沒有別的什麽人了。
賈璉也不知道是否自己想多了,總覺得邱大人拿出這個賬本,似乎還有其他的意思在裏邊。
“表妹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向你說這些吧?隻是邱大人提起過妹妹,我便想來問問你是否知道些什麽事情?”
對於賈璉不按牌理出牌,倒是打了周慕清一個措手不及,差點的就要回答出來,自家認識邱大人家的夫人了,隻是最後一刻才將話頭又改了過來。
“認識……我怎麽會認識邱大人,表哥你怕是在開玩笑吧?他堂堂從三品的朝廷大員,又豈是我一個平民小老百姓能認識的。”
又怕自己說出的話賈璉不相信,周慕清卻是立馬的轉移了話題,又扯到了賬本子上去。
“表哥你不是說的賬本子嗎?怎的又扯到什麽邱大人身上。還是有什麽人,給你說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不成?”
賈璉以前本就精通俗物,又在官場混了那麽久的時間,對於周慕清不願在這個事情上多談,從而轉移話題的樣子,又怎麽會察覺不出來。
心中認定了周慕清肯定和邱大人,有著什麽樣不為人知的關係,又想到以前周氏一門的顯赫地位,有幾個門生故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可能邱大人便是這些門生故舊當中的一個,而且還是比較念著舊情的人,現在卻是有意的來指點自己。
賈璉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是對是錯,隻是心中打定了主意,今後跟著邱大人走的近一點,對於自己這個表弟表妹也要更加的親近才是。
“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子,最近也是忙昏了頭,妹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又怎麽會認識什麽朝廷大員。
至於說賬本子的事情倒確有其事,我近日裏翻著那些副部的案底,卻是發現了很多大成家裏都欠著國庫的銀兩。
光是我榮國府就欠了,足足80萬的白銀,現在我也是在戶部辦公,自然的知道財政吃緊。
以前就聽林姑父說,妹妹是個心思通透的,我就想問問妹妹你,榮國府這個銀子我當還不當還?”
雖然心裏打定了主意,這個銀子肯定是要還的,隻是看最近陛下的一係列動作,賈璉總覺得如果不還銀子,將來一定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得不說賈璉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榮國府今後可不就因為沒還銀子,而且生活又過於奢侈的關係,被當今的抄了家嗎?
在這場或是當中,遭得最慘的可不就是他們大房的人,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再也沒有起來的可能。
沒見著人家二房,因為不襲爵的關係,最後還有一個“蘭桂齊芳”,最後卻是又慢慢地起來了嗎?
所以說榮國府大房,也就是賈赦這一支的純粹就是一個棒槌,總是為著別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