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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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有許多女英雄,也把功勞建,為國殺敵代代出英賢,這女子們哪一點兒不如兒男!”

    台上的旦角將一出《花木蘭》唱的是蕩氣回腸,隻讓台下的官家太太,姑娘小姐的,聽了是感覺到心中十分的舒爽。

    隻覺得她是唱出了女子的不容易,更是唱出了這世間大多數女子的心酸,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本就是男尊女卑,何曾有過這樣的專門為的女子唱的一出大戲?

    因為是從來就不曾出現過的朝代,曆史的走向肯定和現代的不一樣,不管周慕清在現代是各種的宅,可是在那個資訊大爆炸的年代,各種各樣蕩氣回腸的故事數不勝數。

    任意的拿出一些出來,讓人改編子一些戲曲,放在自家的梨園讓人唱了出來,也在娛樂資源匱乏的古代掀起一股浪潮,更是能讓人賺的盆滿缽滿的。

    周家的梨園自開園以來,就上演著各種從不曾出現過的戲曲,雖說開張到現下也不過就一年的時間,新出現的各種戲曲可以說是讓人耳目一新,隱隱的坐穩了京城第一梨園的名頭。

    今日這周家梨園裏,也不是光有著官家太太小姐來聽戲,就是好多達官貴人也是在這包間裏聽著,這樣一首《花木蘭》可是唱出了多少人的心聲。

    有那管家的太太些,心裏卻是思籌著讓自家的爺們兒來梨園聽上一出,也讓他們知道自己平日的不容易。

    有那大男子主義的人,平日裏從不曾體諒過自家夫人的難處,這時候去也是驀然的驚醒,想著家裏的妻兒姐妹,隻覺得心中慚愧的緊!

    “……你要是不相信呐,請往這身上看,咱們的鞋和襪,還有衣和衫,千針萬線都是咱們連……”

    台上這一出戲一連唱了兩次,眾人的心情都覺得久久的不能平複,隻覺得自己還想要多聽上幾出。

    ……

    周慕清在改造這座梨園的時候,就設製了十二間所謂的貴賓廳,而這些貴賓廳就按照的是12花神來取的名字。

    大家都知道12花神,梅花,杏花,桃花,牡丹木芙蓉……所以這梨園的12個貴賓廳,也就是分別叫做梅花廳,杏花廳,桃花廳,牡丹廳,芙蓉廳……

    也不過就是在各個花名後麵加了一個廳字,和這梨園配合起來,卻是讓人有著一種讓人覺得十分相稱的感覺。

    古人常用牡丹來比做富貴,越是身份高貴的人就越是在意這一點,所以周家梨園每日裏最先訂出的一定是牡丹廳,就是今日這一出戲也毫不例外。

    所以即使周慕清作為梨園的老板,又專門的設計了這樣一出《花木蘭》,更是將自己所認識的太太小姐些都請來了,也隻能選擇在了稍大一點的蓮花廳裏。

    你要說周慕清也不是那種,仗著自己身份就胡作非為的人,自然的也不會仗著自己老板的身份,就讓人家將牡丹廳留給自己。

    本就沒有提前說要用到牡丹廳,也隻吩咐管事兒的留一個稍大的廳堂來宴請眾人,所以這一個蓮花廳也是挺夠用的。

    必竟隻是聽一出戲的時間,吃飯的地方又不會請到這裏,這些小姐太太帶著丫鬟們都在這兒,廳裏麵卻也不顯得擁擠。

    在座的也都是平日裏和周慕清,或真情或假意的親近的人,真心關心周慕清的人聽了這樣一出,卻是明白了自己平日裏對於清姐兒的憂慮都是杞人憂天。

    因為平日裏親近的關係,她們也知道周家梨園好多戲曲都是周慕清自己寫的,這一出戲想必也是毫不例外,是清姐兒在向自己等人表明著她的心跡。

    她自己本就不是傷春悲秋的那種弱女子,年紀小小的就被過繼了出去,算起來也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周慕清都能夠帶著弟弟在京城來討生活,又豈會被柳湘蓮逃婚的事情所打擊。

    反而那些關係不親近的人,對於周慕清的事情大多是抱著看戲的心態,雖然對於周慕清請大家一聚的要求是欣然應允,背地裏還指不定是怎樣的說三道四。

    李總兵夫人羅氏和他的女兒,顯然就是那種關係不親近的人,她們母女兩個可沒少在背後說周慕清的壞話,就是在她們那個小小的圈子裏麵,周慕清的名聲也是壞透了的。

    什麽姐弟兩個是家中嫡出的子女,卻是莫名其妙的被過繼出去,姐弟兩個定是在家裏對長輩忤逆不孝,他們的父親甚至於隻要庶出的,也不要姐弟兩個嫡出,由此可見人品是不咋樣。

    還說是柳湘蓮一定也是發現周慕清人品太壞,對於這門婚事心裏反悔,卻又不好說出口來,所以才借了一個緣故自己跑了出去。

    而他的目的也不過就是給周慕清留上幾分顏麵,讓她過上一段日子自行退親,從而名聲不至於太壞,畢竟這年月如果女子被男子退親也是不太好聽的。

    周慕清一直就是得過且過的性子,也沒有在別人家裏任意打探事情的想法,自然的不會知道羅氏母女兩個心裏想的什麽,更不知道她們在四處的敗壞自己的名聲。

    “娘,你看這周家姐姐還真是好笑,自己身為女子,居然還想和男子相比較,她也不覺臊得慌!”

    李妙容也不過是剛剛成親,和自家丈夫也正是情濃的時候,再加上從小自家父親李總兵,對自己也是頗為喜愛,心裏麵自然是認為,男尊女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成日裏渾說些什麽,這一首《花木蘭》唱的是極好的,哪裏就有什麽要和男子攀比的心思?”

    羅氏聽了自家女兒的話,卻是頗為嚴厲的說道,即使自己再怎樣忘恩負義,不願意承認周慕清的母親陳氏的情誼,那也不過就是自己的問題,卻是不願意讓人攜恩圖報。

    都是這一出戲卻是真真地唱到了自己心裏,自己這幾十年可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以前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戲曲裏卻是唱出了自己身為女人的不容易和偉大之處,一時間的卻是讓羅氏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