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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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就算我死之後,我的鬼魂也不會放過你的!”琴夫人力竭之際,突然伸手從懷中掏出一踏紙張來,一個揚手,手中的紙張在內力的激發下,飛的到處都是。
與此同時,身受重傷的寸柳也從懷中掏出一踏紙,將紙灑落給殿中的眾人,半空中,紙張飛舞,白紙上寫滿了黑字,內容引人好奇。
“昏君!你犯下的殺戮之罪,哪怕下了地獄,閻王也不會饒過你的!”
“昏君!你可曾還記得秦城守備蔣守誌?我乃是他的未婚妻莫小婉,二十多年前,你庇護朱大勇那個畜生,陷害我的未婚夫,令蔣氏一族蒙冤受屈,備受世人奚落,今日,我便要為死去的族人討回公道!”
琴夫人的話,簡直聲聲如泣,內容更是令人心驚不已,一時間,大殿中的諸人神色莫測。
寸柳緊接著大聲說道:“若不是有你這個昏君庇護,朱大勇那個畜生何德何能,竟然得封鎮西侯,掌十萬兵馬!呸!一個殺百姓冒領戰功的畜生!遲早會不得好死的!”
哪怕知道敢做出弑君這等事的,大抵都是有緣由的,可琴夫人和寸柳的話,還是令眾人十分震驚,禁軍首領首先醒悟過來,大聲斥道:“愣著做什麽?快殺了這兩個逆賊!”
說完,首當其衝的持劍殺了上去,琴夫人早已經力竭,被禁軍首領一劍刺進胸膛,奪去了性命,緊接著,寸柳也死在禁軍的手中。
兩人雖死,可她們說過的話,言猶在耳,並且灑落在大殿之中的紙張,依舊在半空中飄動著。
有人好奇的撿起一張紙,看著上麵的內容,神色逐漸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更多的人則是既好奇,又不敢去看,好像生怕知道的多了,會遭人滅口一般。
天子咬唇支撐著沒有昏厥過去,自然也聽到了琴夫人和寸柳的痛斥,當聽到蔣守誌和朱大勇的名字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白起來,身體一陣綿軟無力,幸而有親近的太監攙扶著,才沒有倒下。
他急忙給身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太監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對禁軍首領說道:“還不快將妖言惑眾之物毀掉!”
琴夫人和寸柳所言,十分影響天子的聲譽,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此事彈壓下去。
禁軍首領立刻明白天子的意思,命禁軍將大殿之中的紙張全部收集起來,並且將兩踏紙點火焚燒了個一幹二淨。
那些因為好奇而撿起紙看內容的官員們,此刻臉色慘白一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著,生怕天子會遷怒,不過由於天子中毒、又失血過多的緣故,天子暫時是沒空整治他們了。
“太醫!快喚太醫來替陛下包紮傷口!”
隨著天子支撐不住,終於暈倒了過去,大殿中才恢複的短暫平靜,又慌亂了起來。
琴夫人和寸柳所用的劇毒,簡直是沾之即死,雖說天子十分果斷的將銀針附近的皮肉都削掉了,可誰能夠保證天子就能夠平安無事?
天子乃是一國之主,一旦有事,必定會動搖國之根本,更何況大殿之中也有不少大臣死傷在這次混亂之中,地位最高、身份最獨特的,便是皇後之父劉青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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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許,就在宮中的琴夫人和寸柳動手之時,宮外邊,也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一夥武功高超之人闖入鎮西侯府,將鎮西候留在府中的子嗣殺戮一空!短短時間內,整個鎮西候府鮮血橫流!幸存的奴仆紛紛逃竄報官。
第二件事,則是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突然間出現很多寫滿字的紙張,尤其是文人聚集之地,幾乎人人都得到了一張神秘的紙張,上麵記載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樁血案,以及背地裏的黑暗勾當。
這件事因為牽扯到權臣鎮西候和當今的天子,因而惹得眾人議論紛紛,有年紀大的、熟知朝中大事的人,便紛紛給人講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樁殺百姓冒領軍功之事了。
要知道,武將以軍功為晉升之路,為了軍功,殺百姓冒領軍功,也是常有的事情,雖說此乃大罪,但是依舊屢禁不絕。
二十多年前,鎮西候朱大勇還隻是一個二品的武將,年輕氣盛的他因為驍勇善戰,有常勝將軍之名,當時蒼傲國對啟元國發起小規模邊境掠奪之戰,朝廷派兵出剿,朱大勇便是出剿大軍中的一名將軍,在兩國交戰中,立下不少軍功,後來更是因為軍功的緣故,待當時的靖王登基為帝後,便封朱大勇為鎮西候。
至於殺百姓冒領軍功的,則是當時的秦城守備蔣守誌,不過此事很快結案,蔣守誌被斬首示眾,蔣氏一族也因為蔣守誌的緣故被牽連,本家近支都被斬殺,遠支則被流放到苦寒之地。
“這……這紙上所寫的,難道是真的?都二十多年了,竟然有人想給蔣守誌翻案?”
“朱大勇難道真的殺百姓冒領軍功了?”
看完紙上的內容後,人人心中都十分的狐疑,等著真相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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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回到榮寧侯府時,已經是傍晚了,自從琴夫人和寸柳刺殺弑君後,皇宮中就一片慌亂,太醫忙著給天子包紮傷口和解毒,可毒性霸道,至今天子未醒。
皇後因為父親劉青言慘死,受了極重的打擊,又要強打精神處理宮中事物,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至於在那些在大殿之中,受音殺攻擊和不幸死傷的,都被人一一妥當處理,然後送出宮門。
一場盛大的千秋節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阿彌陀佛!幸好你們沒事!”容氏知曉宮中發生的事情後,後怕的臉色都白了,拉著寧清和寧則的手不放,生怕他們也會有個三長兩短。
寧清伸手搭在容氏的手背上,笑道:“應該說,幸好娘親您因為懷孕的緣故並沒有去才是。”
寧則連連點頭說道:“就是,幸好你沒去!”
此時,寧則也十分感慨和慶幸,幸好容氏沒去,否則他可真是要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