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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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改變的,那就是天子在選定侍寢嬪妃後,必定要讓太醫為該嬪妃把脈檢查一番,杜絕帶病侍寢!
畢竟,這天底下,最惜命的恐怕就是天子了。
古往今來,多少帝王為了能夠永久掌握權柄,而追求長生之術?
蘇美人的死是後事,對於十二皇子來說,在懲罰過不遵守諾言的對象後,他最為重要的事情,是借由負責炭火的名頭,扮作小太監混出宮,前去榮寧侯府尋找寧清。
十二皇子過去時,寧清正在府中主持著募集舊衣的事情,榮寧侯府地位尷尬,哪怕寧則有心想散盡家財為國為民,那也得看看有人會讓他這麽幹麽。
因此寧則隻是順應普通大眾,再在此基礎上添上些許,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不過今天容氏望著琉璃窗外飄落不斷的大雪,忽然打起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讓府中丫鬟下人們將多餘的舊衣和鞋襪拿出來,捐給那些受災的災民們禦寒。
容氏還在坐月子中,此事自然交給寧清全權負責了,榮寧侯府對下人一向很大方,每季都有定製的新衣裳新鞋襪,在府中待過一兩年的,都是有不少舊衣鞋襪的,並且這也不是讓下人白白拿出來,而是給出了允諾,那就是兩件舊衣換來年的一件新衣!
因此寧清的工作開展的十分順利,府中的丫鬟婆子小廝們得知了消息後,紛紛回去翻箱倒櫃,把過時的舊衣和不喜歡的衣裳通通拿了出來,寧清則帶著容氏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和嬤嬤在花廳中清點著數量、記錄是何人捐出的、並且還要將不同的衣裳分開來。
馮全安常來榮寧侯府跑腿、領取銀子,因而和府中的下人極為熟悉,帶著十二皇子順利的進了府門,隻在二門處稍微被攔了下,不多時就被人帶著朝寧清辦事的花廳而去。
辦事的地方,大多是清淨不到哪裏去的,哪怕極有秩序,整個花廳也是頗為嘈雜的,寧清說是負責人,實則是坐在矮榻上,喝著溫熱的甜品,看著底下的人忙碌著。
看到十二皇子帶著馮全安進來了,寧清放下手中的瓷碗,站了起來,笑著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到一邊的側廳走去。
花廳和側廳並沒有用牆隔斷,而是擺放了一座十六扇的紅木鏤空雕刻的屏風,上麵鑲嵌著精美的玉雕,顯得大氣、富貴,側廳是小小的談話間的布置,裏麵燒著火盆,令人覺得溫度舒適。
“坐吧。碧空,上茶!”寧清招待著十二皇子坐下,馮全安則是不敢坐下,先是恭敬的同寧清打了招呼,然後機靈的話鋒一轉,說道:“小的就不打攪您二位談話了,小的到外頭幫忙去。”
說完,腳底抹油一般,快速的離開了。
寧清對此也不在意,身邊沒了外人,倒是更好說話。
碧空是寧清身邊的大丫鬟,十六歲的嬌媚少女,穿著一身鵝黃色對襟襖子,底下是藍色繡花百褶裙,腰間掛著幾個香囊,走路時,裙擺搖曳,香風襲人。
碧空端著精美的托盤,給十二皇子和寧清都上了新茶,然後才安分守己的退了下去。
十二皇子出現時,金色小蟲已經迫不及待的飛到他的身邊,並且迅速的鑽入他的體內了,金光一閃,金色小蟲已然不見了。
這幾日,風雪阻路,金色小蟲無法憑借自己幼小的翅膀飛回皇宮中去,雖說有寧清提供靈泉水,可它總能夠在寧清身上察覺到殺氣,以至於十二皇子一出現,就如倦鳥歸林一般,迫不及待了。
寧清看到這一幕,嗤笑了一聲,一雙帶笑的美眸看向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是穿著太監服出宮的,不過在馮全安的安排下,在某家店鋪裏換了衣裳,如今是一副貴公子的打扮,上好的衣料將他也越發襯托的風采出眾。
他方才進來時,哪怕花廳中人數眾多,也幾乎人人都不由得側目朝他看來,可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十二皇子抬眸朝寧清看去,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了碰。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走到寧清的麵前,親自將盒子遞給她。
寧清挑了挑眉,沒有詢問,已經猜到這裏麵是什麽了。
打開盒子後,裏麵果然有一隻小飛蟲,仿佛冬眠般,在盒子裏麵一動不動。這隻飛蟲和蠱王的金色小蟲形狀很像,隻不過顏色是黑色的,看上去就普通了不少。
“這就是子蠱了?”寧清確定般的問了句,又道:“它這是沉睡狀態?現在可以認主嗎?”
十二皇子解釋著:“它剛孵出沒多久,不過已經可以認主了,你取出一滴精血喂給它就行。”
寧清前世今生兩輩子都見過蠱蟲,但是卻並沒有擁有過蠱蟲,因而感到分外的有趣,她先是仔細端詳了一下子蠱,才嫌棄般的吐槽:“太醜!它這外形以後還會變化嗎?”
對於這點,十二皇子不是特別的確定,遲疑了片刻,才說道:“或許……會吧,當初蠱王也不是如今的模樣,喝了你的靈泉水之後,才變成這般的。”
寧清聞言,才稍微滿意了些,靈泉水能夠讓蠱王進階,那麽自然也能夠讓子蠱進階的。
她直接用指甲在指尖輕輕一劃,一道細小的傷口就出現了,一滴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滴落下來,正好落在子蠱的身上,鮮血中,黑色的子蠱十分的顯眼,寧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它,隻見裹著它周身的血液在逐漸的減少,而隨著鮮血的減少,一動不動的子蠱也開始動彈了起來。
與此同時,寧清的心中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牽絆,令她心潮湧動。
她和子蠱之間,一種玄而玄之的牽絆已經產生了!這一刻,寧清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隻子蠱是屬於自己的!
血液已經完全消失了,子蠱震動著薄如蟬翼的翅膀,開始掙紮著飛起來,隻不過,顯然它還是有些氣力不濟,掙紮了許久,依舊沒有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