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陰暗潮濕的大牢裏，女獄卒提著大木桶給囚犯們挨個盛飯。
    每個囚犯都是一碗沒有油腥的稀菜湯，一個大窩頭。
    霍恩瀾和那個小姑娘的窩頭被大姐大搶去了，倆人隻能蹲在角落裏喝著稀湯。
    晌午飯都沒吃就被抓進了大牢，晚上就喝這麽一碗稀湯，肚子根本飽不了，霍恩瀾肚子還餓地咕嚕嚕響。
    她低眉折腰地看著大姐大：“……老大，你之前說賞我半拉饅頭呢，你沒忘吧？”
    大姐大皮笑肉不笑：“沒忘，馬上賞你。”
    說完，大姐大掰了一口窩頭扔到了霍恩瀾腳下：“來，吃吧。”
    霍恩瀾笑笑：“算了，不吃了，髒了。”
    大姐大把臉一陰：“我賞的你敢不吃，撿起來吃了！不吃把你牙打肚子裏！”
    霍恩瀾抿抿嘴，忍氣吞聲的把一口窩頭從地上撿起來，擱到了嘴裏，大口地嚼起來。
    “香，大姐大賞的窩頭就是香。”
    大姐大看霍恩瀾像條哈巴狗一樣乖，逗得她笑得合不攏嘴，身兩旁的兩個女囚也跟著哈哈譏笑起來。
    “表現不錯，你要是一直都這麽乖，我天天賞你窩頭吃。”
    霍恩瀾笑笑，沒有言語。
    大姐大往幹草上一仰，背倚靠著牆，把兩隻腳一瞪，撇一眼霍恩瀾和小姑娘，神色悠哉道：“行了，你倆也吃飽喝足了，過來給我揉揉胳膊腿吧。”
    霍恩瀾和小姑娘趕緊過來乖乖地給她捶肩揉腿，用的力大小適中，大姐大渾身舒服極了。
    揉了半個來時辰，大姐大也沒有讓倆人歇會的意思。
    霍恩瀾還好說，她練過武，一點不累，那小姑娘就有些吃不住了，她身子骨單薄，沒啥力氣，早就揉的胳膊酸疼了，她停下來舒展了一下胳膊，大姐大就不樂意了，抬腳就把小姑娘踹翻在地了。
    “誰讓你停下的！滾過來繼續捏！”
    小姑娘一臉驚恐，身子哆哆嗦嗦地爬回到大姐大身邊，忍著酸痛繼續捏。
    又捏了一會，大姐大漸漸有些困意，她打個哈欠，疲倦道：“行啦，今個就這樣吧，明個繼續捏，你倆伺候著我洗腳，我要睡了。”
    霍恩瀾一挑眉頭：“這牢裏哪有水啊，沒法洗吧？”
    大姐大斜著眼瞪霍恩瀾：“沒水就不能洗腳了嗎?用你倆的嘴把腳給我舔一遍，一人一隻，快點！”
    霍恩瀾和小姑娘相視一眼，都懵了，誰也紋絲不動。
    大姐大黑著臉瞪她倆：“發什麽愣啊，趕緊著啊。”
    霍恩瀾和姑娘還是傻愣著……
    大姐大急了：“你倆有點不聽話了啊，是想找不痛快吧！大珍，大玉，給我把這倆不聽話的人各自掰斷一根手指頭！看她們還敢不敢不聽話！”
    “好嘞！”大珍，大玉從幹草上爬起來，凶巴巴地走進霍恩瀾和小姑娘。
    小姑娘心裏一驚，哆哆嗦嗦地爬過去就要舔，霍恩瀾一把把她拽了回來。
    霍恩瀾瞪她：“讓你舔你還真舔啊，有的屈辱能忍，有的屈辱不能忍！”
    小姑娘一臉害怕：“不按她說的做，手指頭要保不住了，掰斷多疼啊。”
    霍恩瀾道：“想掰斷咱的手指頭？可以，不過她們也得有這個本事啊。”
    小姑娘心裏一驚，驚恐地看著霍恩瀾，她不敢置信眼前和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姑娘，怎麽敢說出這種話，不想活命了！
    大姐大也有些詫異，她慢慢的坐直身子，一臉鄙夷地盯著霍恩瀾，冷聲道：“……小姑娘，聽你這口氣你是有些不服氣啊，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掰斷你的手指！”
    霍恩瀾臉變得清冷起來：“老大，吃的都給你行，伺候著你也行，但你羞辱我們，這——不行。”
    “嘿！看來我看走眼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是個硬茬啊，看來我得給你鬆鬆筋骨，讓你這小身子板舒服舒服了。”大姐大冷笑。
    霍恩瀾癟癟嘴：“老大，我勸你還是消停會，要不然一會打起來，你們仨都得滿地找牙，還是留著牙啃窩頭吧，不然隻能喝稀菜湯了。”
    小姑娘沒想到霍恩瀾說話越來越咄咄逼人，怕她一會挨打，害怕地拽拽她袖子，讓她少說兩句，免得禍從口出。
    霍恩瀾看一眼小姑娘：“待會真打起來你躲遠點，免得血濺在你身上。”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大姐大，她惡狠狠罵道：“……大珍，大玉！把這個滿嘴狂言的丫頭片子的牙全給我打碎，一顆不留！”
    “老大，你就等著看好戲吧！這丫頭片子交給我倆了！”
    大珍大玉一臉惡毒地瞪著霍恩瀾，開始捋胳膊挽袖子，然後倆人惡狠狠地朝霍恩瀾撲了過去！
    小姑娘嚇得趕緊躲到牆角，捂著眼睛不敢看，她不想看到霍恩瀾被打的慘兮兮的！
    “……啊！……哎呦！”
    “……呀！……疼疼疼！”
    一陣陣慘叫聲響起，聽的小姑娘心直顫，忽的，她覺得哪裏不對勁，這聲音不像小姑娘發出來的，倒是像三十多歲的婦人發出的，又尖又粗氣。
    小姑娘鼓起勇氣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啊？這……”
    大珍已經躺在地上呻吟了，大玉正被霍恩瀾揪著脖領狠狠地往牢門上撞，額頭上的鮮血把門都染紅了一片。
    直到大玉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霍恩瀾才鬆了她脖領子，任由她癱軟在地上。
    霍恩瀾抬頭掃了大姐大一眼，然後衝著她輕柔一笑。
    看到剛才一幕，大姐大早就嚇得有些六神無主了，再看霍恩瀾覺得她即使輕柔地笑著，也變得恐怖了起來。
    “輪到你了！”霍恩瀾一挑眉，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錯了！我錯了！”
    霍恩瀾冷笑：“膽子這麽小，怎麽當老大啊，打贏了我你繼續當我們的大姐大，來啊。”
    “……我不打……我不當大姐大了……”
    “那哪行，我的熱血剛被你們調動起來了，不打那不是掃我興嘛。”霍恩瀾說完，彎身攥住大姐大的衣領子，狠力一勒，然後照著臉上就是狠狠一拳！
    三顆後槽牙帶著血絲從嘴裏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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