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變秦國的法!父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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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如此四點,缺一不可,因此四點,秦國才是列國唯一經受住了變法動蕩的國家,方有今日列強於諸侯之局麵,非負芻言語中多言秦強,而是秦楚一旦交戰,或許水軍可擋秦國五十年,一百年,但一百年後呢?楚國依然會走向諸侯之結局,為秦所滅。”

    &esp;負芻的四項,讓滿堂無聲。

    &esp;雖然知道他是對的,但是這變法,在楚國如何可行。

    &esp;眾人紛紛不說話。

    &esp;黃歇卻說道:“你今日所言,大行變法,絕非一朝一夕,一旦決定,舉國動蕩,到時,不用考慮一百年,十年,楚國就會被秦國所滅,然而,我等又如何能知道,儒家的變法,可以讓楚國強盛呢。”

    &esp;負芻哈哈大笑,說道:“在下也不知道,儒家的變法能不能使楚國強盛,不過,眾位都認為,變法會讓楚國大亂,這一點,應該不錯。”

    &esp;“這???”

    &esp;黃歇皺眉說道:“哼,既然你都知道,變法不可行,那為何在此大放厥詞!”

    &esp;負芻忽然兩眼一寒,環視四周,說道:“在下從未說過,為楚國變法,秦國變法已經百年,楚國哪怕就是變法,難道還能勝過秦國不成。而且,時才在下所言的字字句句,隻是在提醒諸位,一旦變法,舉國大亂,由盛而衰乃是必然之道。”

    &esp;“嘩……”

    &esp;整個朝堂頓時炸開了。

    &esp;所有人,都被這個遮蔽麵容的儒家弟子給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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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一個個紛紛所思。

    &esp;琅琊中人的蒯通第一個意識到負芻的意思,神色大驚的說道:“了不得啊!!此乃儒家手筆?這如何可行呢。”

    &esp;蒯通的自言自語,讓項燕等人紛紛側目。

    &esp;蒯通走出來,拱手道:“公子之說,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但確實了得,敢問公子,如何實施。”

    &esp;蒯通的話無疑是掀起滿朝的波瀾。

    &esp;因為到現在,眾人還沒意識道,接下來,負芻的計劃是如何的驚人!

    &esp;熊完也愣神的說道:“負芻,你既然不為楚國變法,那你是?”

    &esp;負芻道:“自然是為秦國變法!”

    &esp;負芻一句話,滿堂皆吸一口冷氣。

    &esp;負芻提醒說道:“此時,諸位何不回憶,時才在下所言的話呢,假如今日,是在秦國的朝堂呢。”

    &esp;一個個紛紛麵色大變。

    &esp;時才,負芻的每一句話,假如是說給秦國聽的呢?時代變了,要變法舊製!

    &esp;黃歇也驚呆了。

    &esp;楚國不能變法圖強,那就去變秦國的法,讓秦國亂。

    &esp;也就是時才負芻所言的,以治攻亂,則楚國勝!

    &esp;想到時才的一言一句,眾人紛紛驚歎負芻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楚國弟子。

    &esp;李園雖然不懂政務,但聽起來,就很厲害。

    &esp;否則,這滿堂文武,難得的一統思想,就連熊完也詫異和欣賞的看向了負芻。

    &esp;蒯通接著說道:“公子既然如此言之灼灼,想必早有所思,秦國如今因法而強,公子卻要去變秦國的法,秦法乃是秦國之根基也,百年之治也,讓秦國變法,怕是比楚國更難,這聽起來,卻讓人難以相信,公子到底憑什麽認為,秦國會聽從公子的道理,在下,願聞其詳。”

    &esp;此時,大臣們對這個儒家弟子,都已經是另眼相看,誰都知道,此子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平添笑耳!

    &esp;負芻拱手道:“我儒家沒有辦法說服楚國以及任何一國,但一定能說服秦國!”

    &esp;琅琊眾人紛紛稽首道:“願公子詳說!”

    &esp;負芻接著說道:“時才在下曾借位而言,說,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非指楚國,而指秦國。更言要更新變法,興禮崇德,上尊聖王,外攘蠻夷,更是言指秦國也。”

    &esp;眾人紛紛點頭,若有所思。

    &esp;負芻接著說道:“為何負芻認為秦國一定會答應儒家,便在於,秦國變法強國,至今日已然百年,百年間,山東六國無日不在非議咒罵,無不在抨擊挑剔,上至王公,下至庶民,遂以深感秦法之惡。”

    &esp;“何為秦法之惡,負芻看來,便如當年墨子之兼愛說,儒家孟夫子之仁政說,儒家荀子之王道說,均對秦法秦政有非議之處,非議之要,在責備秦法失之於苛,若以寬政濟之,則秦法萬全也,所以秦法雖是秦國之根基,但絕非萬世不移的金科玉律。”

    &esp;眾人對負芻之言是震驚又佩服。

    &esp;蒯通問道:“秦法非秦國之金科玉律,此為何來?又於楚國有何關聯?”

    &esp;負芻說道:“秦人不覺無鼻之醜,負芻聞之,慨然傷懷,諸位聞之,寧不動容?儒家言,厚德載物,目下秦法,失之過嚴,在此大爭之勢,確實可以成就一時之功,但縱觀古今,但凡酷吏苦民,何人可成萬世之道?唯修寬法,唯立王道,方可成就秦之功業也,是以我儒家王道寬法,必然為秦所用。”

    &esp;“王道寬法?”

    &esp;“這!儒家以王道替法家?”

    &esp;“好大的魄力!”

    &esp;蒯通皺眉想道:“以王道變法家,或許真有可行的道理!不過王道寬法,乃是王道人治之論,非法製之論也,但有律法在前,寬嚴尺度後,此不是由人寬嚴之說?有人寬嚴者,三皇五帝也,非秦國百年法統,秦國如何敢用。”

    &esp;負芻不理眾人的震撼說:“能製法家之瑕疵者,唯儒家之王道也,法無萬千之細,卻有特異之人,其宗旨在於避秦法之瑕疵,若真按法家之刑,秦國大將幾無存焉,如果儒家王道寬法之策寬嚴掩法之瑕疵,定能讓滿朝文武能夠以王道寬法,勸說秦王秦國上下傾力推行,法製在,王製亦在,一國二製,開創先河,有何不可能,至於如何說服秦王,在下自有把握。”

    &esp;眾人紛紛側目。

    &esp;負芻卻話音一轉,說道:“時才,在下也曾說過,秦國法家之強在於四項,四項之根本在於貫穿庶民及君王,無人能夠置身於外,是為其秦法之根基也,一旦王道寬法,秦國社稷必然震蕩,秦國君王庶民因為百年的變法,早已經捆綁在一起,以法製共存,此時一經動彈,必然是舉國動蕩!無人能夠置身於事外。”

    &esp;“到時,秦國上下,隻會思慮一事,一人犯法,到底是依法問罪,還是法外寬刑,一旦中間出現一次偏離,讓百姓和君王大夫間出現量刑不寬,量刑不同,到時,秦國百年變法之基,一夜傾塌於累卵,舉國大亂,便又回到時才在下所言,世有三亡,以亂攻治者亡,然而此時的天下,秦楚之間,誰是亂,誰是治呢?”

    &esp;熊完驚歎道:“這便是你想告訴寡人的,強楚之計!不對,應該亂秦之策,瓦解秦國法製的根基!”

    &esp;負芻道:“不錯,秦國之法順應時勢,在大爭之世,固然可以列強於各國,可是,如今秦國得廣袤之土地,大擁各國之餘民,這些餘民哪曾受過秦法的嚴苛,秦雖大,但卻有其累,法家之強,可治亂世,而不可治盛世,既然商君之法不是金科玉律,但秦國豈有不能看出,變大後的秦國,早已命懸一蠅,儒家王道寬法,便是秦法唯一的希望。”

    &esp;熊完拍案,激動的站了起來,道:“好,說的好!寡人這滿朝文武,居然都想不出如此好的大計!”

    &esp;黃歇眉目直跳。

    &esp;隻要說明了利害,秦國就會不得不接受儒家入秦,幫助秦國王道寬法。

    &esp;但是,一旦王道寬法,便可能瓦解法製的根基,讓秦國的社稷崩塌,即便不崩塌,但肯定會江山大亂,到時,楚國一躍而起。

    &esp;論計謀。

    &esp;說毒計。

    &esp;這一次,可謂是真真切切的殺到了秦國的軟肋。

    &esp;蒯通拜首道:“在下佩服!”

    &esp;說完,便轉身回到了項氏的隊伍裏。

    &esp;至於如何去說服秦國,這一點,大家沒有在細問,但是負芻的想法,儒家的想法,上下之人都是知道了原委,而且,人人都覺得高明又可行。

    &esp;隻要說服了秦國,秦國必會因為儒家而大亂。

    &esp;熊完看了看負芻,激動的說道:“是寡人誤會了你,是寡人的錯,儒家如此大義,實乃楚國之萬幸,寡人能得二位公子,又得琅琊賢士,今日,再得儒家大賢,我楚國何愁社稷不興,大楚不興!諸位,於寡人一同敬負芻。”

    &esp;負芻稽首道:“大王謬讚,負芻不敢受恭賞,儒家教義,仁者,愛人,義者,利他,國家在危難之中,我們儒家自然會挺身而出,而不會選擇為了自身的安危禮儀,袖手旁觀。”

    &esp;“說的好,說的好!來人,賜酒,寡人這一樽,要於你同飲,就你我二人!”

    &esp;群臣紛紛點頭而笑。

    &esp;此時,眾人對這個負芻是真心佩服。

    &esp;雖然年輕,但稱一聲儒家賢者,絕不是恭維。

    &esp;熊完一步步的走下了大殿,一臉紅潤,微笑的來到了負芻的麵前。

    &esp;而負芻也看著熊完緩緩的走了過來,心髒也是快跳不止,巨大的呼吸聲將遮麵的麵巾都差點掀起。

    &esp;熊完將侍女送上來的其中一盞酒樽放到了負芻手中,道:“來,這一樽是寡人敬你的!”

    &esp;負芻連連低頭道:“負芻,不敢!”

    &esp;熊完笑道:“現在不敢,時才,你那指點江山的樣子,到是膽大的很,真有寡人年輕時幾番風貌!”

    &esp;群臣哈哈大笑。

    &esp;負芻雙眸盯著熊完,便要以衣袖遮麵,一飲而盡。

    &esp;忽然,他的手臂被熊完扣住,差點將手裏的酒給灑在大殿上,負芻聞道:“大王這是?”

    &esp;熊完哈哈笑,道:“你有此胸懷,寡人尚未見過你的麵目,這般於寡人對飲,豈不是有違禮數!”

    &esp;負芻半天不語,這一刻,他也緊張的冒汗。

    &esp;雖然他知道,這一天乃是必然,但到了當下,也不由有些居簇起來。

    &esp;熊完道:“怎麽?莫非,負芻你真的麵目可憎不成?即便如此,寡人什麽人沒見過,你若不以正麵目麵見我等,等你去了秦國,寡人如何幫助你呢。”

    &esp;河淵河海,孔鰱都紛紛麵麵而視。

    &esp;說不緊張,這如何可能。

    &esp;負芻深吸一口氣,道:“是負芻思慮不周,請大王勿怪!”

    &esp;熊完微笑點頭,隨後,負芻當麵取下了麵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