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文點頭笑著，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說：“基本還算準了，隻是，隻是有幾個地方，嗯，跑調了。”

    李友光：“啊？有幾個地方跑了？有幾個？”

    周學文想想，點頭：“是有六個地方，完全是跑調了！”

    李友光吃驚地：“哇？你好厲害的！我有六個地方是故意跑了的，我想試試你的聽力！”

    周小山笑了。沒有言語。

    李友光又問：“你到咱們宣傳隊來，就要拿出本事來。要不給我們教教五線譜？小提琴？提高一下我們宣傳隊的水平，想辦法給咱們再添幾個新節目。”

    周學文：“我剛來，也不知道咱們都有些什麽節目？”

    劉援朝：“依我說，咱們加個器樂合奏！小提琴，口琴，二胡，女生們敲鈴鼓、木魚、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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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民利：“可以試試啊。”

    張進西：“要不再弄一個新疆舞蹈”

    眾人笑：“可以啊。咱們本來就有啊。”

    李友光喊起來：“你們女生過來一下，咱們在隔壁樂器房裏開個會！”

    楊慧賢答應著：“好的。”

    ……

    樂器房裏，煤油燈光忽忽悠悠的。

    李友光和男生進來了。

    女生也都過來了。

    周學文也坐了過來。

    李友光說：“咱們宣傳隊的節目要換換，要不老是那幾個。我們剛商量一下，先加個樂器合奏，你們覺得怎麽樣？”

    馮建都：“當然不錯了。什麽曲子？”

    王民利：“樣板戲的曲子，白毛女的，紅色娘子軍裏的曲子，都可以啊。”

    田玉麗：“你們幾個會拉二胡小提琴的，我們怎麽配合？”

    顧燕鳴笑了起來：“他們幾個有樂器，咱們平常不是也給他們伴奏嗎？敲鈴鼓、手鼓、木魚、鈴鐺，其實都滿好聽的。”

    周學文：“節目單呢？讓我看看。”

    楊惠賢給他拿過來：“小周，你看看。”

    周學文說：“我覺得咱們還可以這樣排演”

    幾個人忙過來聽他說。

    周學文揮著手指，說：“你們的演出，我看過很多回了，也蠻不錯的。能不能來一個小合奏？我拉的小提琴，你們幾個的二胡，還有鈴鐺等，配合，每個人都唱，但是這個唱，要有技巧，我給你們教，怎麽發聲，怎麽唱，用美聲唱法，和民族唱法互相協調，根據我們的演員情況，排練。一定會很不錯的！”

    當時，李友光就挑選了幾個歌曲，幾個人在那裏試試。

    排練了三首，而後又細選了一首，很大氣的樂器合奏。

    反正雨天，隊裏沒有活，我們就在家裏反複練習，排練好了以後，在各地的演出中，我們試演到了幾回，感覺不錯，然後到縣劇場裏參加了知青文藝演出的比賽。

    記得那天，演出現場縣劇場裏人滿滿的。

    許多知青的宣傳隊都來參加演出，在後台出出進進的。

    周學文和知青們一共十個人正在台準備演節目。

    顧燕鳴在報節目：“我們的節目是：小樂器合奏，**詩詞：沁園春。雪！”

    幾個人拿著樂器出來，站成了一排。

    男生全部是舊軍裝，女生全部是民族服裝：西藏、新疆，蒙古，朝鮮族、和漢族大襟衣服。

    周學文的小提琴起音，演奏的是第一句。

    顧燕鳴在朗誦：“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在周學文的小提琴伴非常悠揚的琴聲伴奏下，顧燕鳴朗誦的非常入神！

    台下一片寂靜。

    在朗誦聲中，二胡，笛子，慢慢第跟了。

    幾個人慢慢跟。加朗誦的激情飛濺。

    最後，女生的小鈴鐺跟了，非常好聽。

    顧燕鳴朗誦完畢了。

    而後，樂器全停。

    女生用低音起吟，無伴奏地美聲唱法唱道：“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而後是男生的無伴奏合唱：“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

    ……”

    而後是男女無伴奏合唱：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

    每個人的嗓音都發出了自己最好的美聲效果。

    此時，小提琴再次起音，二胡跟了女生再次合唱：“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女聲止聲。

    男聲從在小提琴的伴奏下，低音起唱：“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樂器歌聲一起彈唱起來了：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

    我們演出完畢，底下一片掌聲！

    我們那次參加知青文藝節目匯演，這個節目，竟然得了第一名呢。

    馮建都說：“那會兒我根本不明白什麽叫無伴奏合唱，我到國外旅遊，看到了，才知道，我們當初演出的，那一段無伴奏合唱，是周老師給我們帶回來的，最精彩的，世界一流的節目！而且，在周老師的指點下，我們演出的也是最成功一次！”

    田玉麗說：“可不是嘛？那幾年看到有外國演出團來國內演出無伴奏合唱，確實好聽！其實我們那會兒的無伴奏合唱，一點也不比他們差！也就從那個時候起，我們知道，周老師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水平！那是有很高的音樂水平呢！”

    梁老師說道：“周老師的水平，當然是很厲害的了，在學校十幾年，送出去幾大批的音樂高材生，隻是，他英年早逝，實在是太可惜了！”

    馮建都含淚點頭：“是啊！”

    周小山問：“阿姨。那你們這會兒還可以唱嗎？”

    馮建都說：“怎麽不可以啊？我們是幹什麽的？我給你說，你是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