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靜：“你知道您爺爺是幹嘛的？”

    周學文：“我爺爺？我當然記得，隻是他走的早。我聽我父親說過，我的爺爺是送我的爸爸到巴黎學習小提琴的。後來因為戰爭爆發，就沒有能夠回國，滯留在巴黎，一直到去世。”

    周曉靜眼睛裏閃著淚花，心裏激動極了，但是表麵依舊平淡得很：“你知道你爺爺的名字嗎？”

    周學文覺得奇怪，但是很有禮貌地回答：“我的爺爺叫周元盛！”

    周曉靜說：“那您的父親應該叫周海山了？”

    此時，聽這話，周小山問周爺爺：“您不就是叫這個名字嗎？”

    周爺爺心裏已經很激動了，但是他還要知道後麵的事情，就催：“繼續講……”

    馮建都就繼續講……

    當時周學文驚奇地：“是的。可是您怎麽知道？”

    周曉靜卻改了話題：“我怎麽能不知道？報紙報到過你們愛國華僑回國的事情。我當然就知道了。”

    周學文點頭：“對，當時報紙是報道過。阿姨好記性。”

    此時飯已經做好，麵條下了一大鍋。

    楊惠賢先給周曉靜撈了一碗麵條。

    周曉靜急忙取出自己背包裏的醬菜瓶子：“孩子們，嚐嚐我做的醬黃瓜。”

    馮建都急忙切好一堆。

    給每一個人碗裏放進了一點醬黃瓜。

    男生們今天顯得格外有禮貌：很大度地說：“你們女生先吃吧。”

    楊慧賢笑了：“咦，你們這會兒變得這麽有禮貌了？”

    馮建都笑著說：“什麽有禮貌了，是因為我媽在這裏，他們不好意思了。”

    周曉靜連忙說：“不要不好意思，你們餓了，快吃吧。”

    男生們等女生們都端走了碗，才走了過來。你就看那些男生，如同餓虎，把自己的碗搶走了，稀裏嘩啦的一陣吃啊。

    周曉靜看著那些男孩子如此，心疼地心裏說：“喲喲，這些孩子們可是一定給餓壞了！”

    周學文吃著飯說：“阿姨做的這種鹹菜真好吃。”

    楊慧賢：“原來你沒有吃過嗎？”

    周學文：“我？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種菜。”

    田玉麗：“巴黎沒有？”

    周學文：“沒有。反正我沒有吃過。”

    馮建都又給了他碗裏放進一塊酸蘿卜幹：“吃過這個嗎？”

    周學文吃了一口：“哇，好酸，嗯，好吃極了。這個也沒有吃過。”

    楊慧賢：“那你在巴黎一天到晚吃什麽？”

    周學文：“麵包，牛奶。”

    楊惠賢：“沒有菜？怎麽吃飯？”

    周學文：“也有菜，跟這個不一樣。”

    李友光吃著飯，說：“真好吃。自從到這裏，沒有吃過這麽有味的東西。”

    阿姨啊，下次來的時候，叫我，我給你拿去！”

    眾人都笑了起來。

    楊惠賢：“阿姨做這個不容易呢。”

    周曉靜笑著說：“其實我做了四大瓶子呢，建都她爸不來，我就拿不了嘛。就這點，我已經在路走不動了。

    楊惠賢：“我知道這個不好拿啊。阿姨你一定累壞了。”

    周曉靜在馮建都的陪同下，在村裏走走看看。

    專門來到王銀民，也就是王大傻子家裏走走。

    馮建都和母親一起到了王大傻子家的堂屋。

    剛好王大傻子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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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隊長和王銀民在家。

    老隊長看見來人，忙說：“坐坐坐。我這裏沒有啥好吃的，娃烙的鍋盔正熱著呢。您嚐嚐。”

    老隊長切了一塊，給了周曉靜。

    周曉靜接過嚐嚐：“嗯？好吃，真好吃！”

    周曉靜問馮建都：“你們自己會做這個鍋盔嗎？”

    馮建都：“不會，學了幾回，都做的不好。”

    周曉靜看見了王銀民，認出出來了，忙笑了：“我專門是來看看你，謝謝你啊。”

    王銀民不好意思地說：“謝什麽？這是我應該的嘛。大嬸從城裏來，也不容易啊。那麽多東西，沉得很呢。我都不知道大嬸你是怎麽拿來的呢。”

    周曉靜要馮建都取出一個小玻璃瓶，裏麵放了結結實實的幾根醬黃瓜。

    周曉靜給老隊長和王銀民說：“這就是我給些娃娃們拿的東西。娃娃們幹活，累得很，口裏沒有味，所以給他們做了一點鹹菜給他們下飯。我給你家拿點嚐嚐！”

    老隊長看看那鹹菜：“喲，你做了這鹹菜被他們？確實不錯啊。娃娃們也辛苦，除了幹活，還要到處給我們演節目，也不知道他們有幾個能吃飽啊。咱們這裏隊裏工分不高，女娃兒們剛來，還不大會做，除了麵條，娃兒們又沒有別的吃的了，一定肚子是空的。”

    這會兒那邊屋裏有人在說：“建都啊，你來了？”

    馮建都說：“是啊，建都。翠玲啊？你怎麽了？我媽來咱們這裏來看看了。”

    老隊長說：“媳婦懷了了娃兒，不舒服。”

    周曉靜：“是嗎？我看看。”

    馮建都急忙給老隊長說：“我媽是醫生。”

    老隊長說：“那你能給她看看，安慰她一下！那個大傻子，最能胡鬧了！”

    馮建都想起了幹活的時候的事情……

    王大傻子要媳婦脫褲子的神氣，佘翠玲惱火走了的情景。

    馮建都不由笑了。

    馮建都：“媽媽，給她看看吧。”

    窗戶的喜字還在，屋裏的喜字也能看見。

    嶄新的櫃子，木頭梳妝盒，都是很精致的。

    隻是已經蒙了一層灰。

    有幾分憔悴的佘翠玲在炕躺著。

    馮建都帶著她媽媽周曉靜進了屋。

    佘翠玲看見了周曉靜。連忙打招呼：“大嬸，您來了？”

    周曉靜說：“我看看，來來，我看看你的脈。”

    佘翠玲伸過來胳膊。

    周曉靜診她的脈。仔細看她的臉色，膚色。

    兩個腕都診了以後，周曉靜笑了：“好著呢。我給你說，看你的麵色，你的脈象，很可能是個男娃兒，脈很有力，就是有點內熱。回頭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不舒服的時候吃吃就是了。安胎的。”

    周曉靜看看桌子。

    佘翠玲說：“那裏有紙！”

    馮建都過來拉開抽屜，裏麵放著一遝白紙，周曉靜就給她開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