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愛香終於清醒啦。

    她看看自己，又想想，眼淚下來了。

    看看母親不在跟前。她晃晃悠悠地起來了。

    她漫無目的地走出了家門，她哭著走向了一處山崖。

    四周沒有一個人。

    她閉目跳了下去。

    ……

    周小山一聽：“啊？她自殺了！”

    周傑文也說：“哎呀，太慘了！她怎麽就自殺了？”

    周爺爺歎口氣：“唉，可憐的女孩子！她被人家侮辱了，一旦清醒了。就明白了自己的這個遭遇，所以自殺了！”

    此時的淩月歌，王小愛和梁春雨都是淚水滿麵。

    田玉麗和王戰英也是滿臉的悲哀：“李愛香跟我們一起幹過多少年的活。人特漂亮！唉，誰知道，落了這麽個結果！”

    馮建都說：“唉，沒有辦法！人生就是那麽多的無奈！我繼續給你們講吧！”

    馮建都繼續講李愛香跳崖自殺了。李隊長聞訊，從水利趕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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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徹底調回隊裏來了。

    李愛香的母親哭成了淚人，無可奈何的老王隊長，帶著幾個人，陪著李隊長一家人，好好地安葬了她。

    李愛香的墓碑豎起來了。

    旁邊就是顧雁鳴的衣冠塚。

    ……

    初春。

    出工鈴響了，山村依舊冷冷清清的。

    隻有兩位知青周學文楊惠賢和李子雲、李明煥父子來隊裏工。他們在一起往麥地裏拉糞。送完後。

    李子雲說周學文楊慧賢：“你們跟我一起去種西瓜。”

    楊慧賢笑了：“啊？今年還敢種西瓜？”

    李子雲無奈地說：“王老隊長傳達省文件，一個生產隊必須種10畝西瓜。”

    周學文：“怎麽那麽多。”

    李子雲：“咱們就按文件來。這裏就是十畝地，我們種西瓜。”

    幾個人在麥子地裏點鍾西瓜。

    周學文問李隊長：“你的事情怎麽樣了？”

    李隊長：“唉，能怎麽樣？女兒死了，她媽也病了，兒子跑了，這個半大兒子也隻能回來幹活掙工分了。你看這會兒有幾個出來幹活的？我說你們也趕快走吧，這裏真不是你們應該呆的地方！”

    周學文和楊慧賢互相看看，沒有言語。

    放工後。他們二人又回到了自己的知青宿舍。

    ……

    著過火過後稍稍收拾了的知青廚房裏。

    楊慧賢兩人在包餃子吃。那是周學文的肉票。

    周學文在爐膛前麵，等著下餃子。

    楊慧賢就給他說：“小周，我們過去想著紮根農村，幹一輩子革命，可是現在看看，行嗎？光西瓜咱們隊折騰幾年了，也沒有吃一個西瓜。還有呢，自從顧雁鳴死了，尤其是李愛香出事以後，這裏的人們看我們都是另一種眼光了。……”

    周學文：“我也感覺到了。可我怎麽都不明白，李愛香怎麽能鬼附體？”

    楊惠賢：“那要問醫生。我給你說，次我回家，給我爸媽說了咱們這裏的事情，他們嚇壞了，尤其聽說顧雁鳴死了，咱們知青的房子被人家燒了，更是擔心的不得了呢。我爸已經去找他們廠裏的領導了。所以，我想我可能很快會走的。”

    周學文：“你也要走？……”

    楊慧賢說：“是啊！可是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麽辦？”

    周學文：“你隻管自己走吧！我的工作還沒有安排！我隻能等著了。如果換不分配，我就回法國吧！其實我也好想我爸爸了！他一個人，不知道怎麽樣了呢！”

    楊慧賢很理解地說：“是啊，父母們年紀都大了，需要我們兒女照顧了！”

    轉而楊慧賢說：“咱們來這裏都三年多了……”

    周學文說：“是啊，我們在這裏過了三個年了！”

    楊慧賢笑了：“是啊，好快的。三年了！”

    楊慧賢又用一種神秘的眼神看著周學文說：“你知道不，我給咱們的這些餃子裏，包了一個帶一分錢的餃子，看誰能吃到。”

    周學文奇怪地問：“那是什麽意思？”

    楊慧賢：“今天龍抬頭吃著這個餃子的人，會有福氣的！”

    周學文：“是嗎？”

    看看楊慧賢的餃子包完了，周學文坐在灶火跟前開始生火了。

    楊慧賢笑著問周學文：“如果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周學文：“嗯。我想先請教你一句話。”

    楊慧賢問：“你是大學生，我才是初中生哎！你請教我？請教什麽話？”

    周學文說：“是這樣，我是在法國長大的，中國的許多風俗我都不大懂。我想知道，假如……一個小夥看了一個女孩，他怎麽向這個女孩表達，這個女孩才能明白？”

    楊慧賢問：“那在法國，那些小夥子會怎麽表達？”

    周學文說：“小夥會給這個女孩單腿跪下，送一支紅玫瑰花！”

    楊慧賢笑了：“那你就依法國人的習慣給他送紅玫瑰花就是了。我們不追求愛情至，但是也不能否認有愛情啊。要不怎麽還有天天結婚的生孩子的？要不然怎麽會有顧雁鳴的……”

    楊慧賢自己臉先紅了：“你說這些幹什麽？……你想找對象？”

    水開了。楊慧賢下完餃子，蓋鍋蓋，煮餃子。

    周學文往灶火裏填著柴火說：“我早就想給一個女同學送紅玫瑰，可是怕她不願意！”

    楊慧賢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想給誰？你的同學？”

    周學文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我隻是問問。”

    楊慧賢說：“你又不是哪個王大傻子啊。怕什麽？”

    周學文轉話題說：“再說這裏也沒有紅玫瑰花啊。”

    楊慧賢說：“那找別的東西代替，或者畫一個紅玫瑰也行啊。”

    周學文說：“還能單腿跪嗎？”

    楊慧賢笑了起來：“啊？那？我也不知道啊。在中國，哪有男人跪女人的？”

    周學文說：“那他非常喜歡，也不行嗎？”

    楊惠賢：“嗬嗬，我也不知道啊。……哎呀，你到底想給誰送啊？”

    周學文說：“想給我”

    楊慧賢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害羞了？”

    周學文打岔問道：“餃子好了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