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嫌我老了！已經用不了！”張老太太傷心地哭了。

    二虎忙湊近她臉：“媽，你看看怎整的？咱們是說笑話嘛！”

    張老太太摸著淚說：“你爸沒了不到一年，你們就嫌我了！”

    二虎說：“那啊，我從小到大，一天跟你吵八回，也沒見你惱過！媽！”

    張老太太依舊抹著淚說：“哪會兒你小，是不懂事。可現在，你們結婚了，可一個月就那點工資，還老在外邊吃，外邊亂花錢。還不就是嫌我多餘嗎？”

    “媽，你瞧你說哪去了？”二虎不高興了。

    張老太太說：“我沒說錯！原來總在家裏吃，家裏喝，讓我給你收拾理發，可是你媳婦一過了門，就都變了！開始嫌我了！……”

    白雲也不高興了：“這怎說的？是因為我來了，二虎才變了？他都這麽大個人了，能沒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自由？”

    張老太太說：“二虎是大了。唉，你哥嫂整天忙的一塌糊塗，可有個孩子也不肯放這讓我看！那是我的小孫孫哪！……你呢，唉，你們確實是都大了，翅膀也都硬了！要我老太太沒用了！”

    那會兒的張老太太十分地恓惶，滿臉的眼淚。

    莫名其妙的二虎說：“這都哪跟哪啊？媽，您再嚐嚐我給您調的酒，消消氣。”

    二虎說：“媽，你呀，從早眼睛一睜開就開始嘮叨，一直到晚睡著！你說你累不累？”

    張老太太說：“累不累都得說啊。怕你們過不好啊！”

    二虎隻好轉話題：“您這樣地說，我們就能過好了？哎呀媽呀，我跟你說了幾個月的這事，你看看我調酒的技術，你覺得怎麽樣？”

    張老太太猶豫：“味道滿好，你想的倒是不錯，開酒吧？可你賠了怎辦？”

    二虎說：“賠了再重來嘛！”

    張老太太頓時就泄了氣：“那還得讓我再想想！我和你爸攢這點錢可不容易，我退休十幾年，開雜貨鋪就有七八年，費老鼻子勁了。這可是為你買房攢的！”

    二虎笑了說：“媽，就你的那七八萬，還想給我買房子？哈哈哈，隻能買半間房！”

    張老太太說：“嫌少？那開酒吧就能夠了？”

    二虎說：“是不夠，可是我們想辦法再湊嘛！”

    張老太太說：“哦，還是不保險，讓我再想想吧！”

    ……

    張老太太給眾人說：“就是那天，我們娘幾個說蹦了，我就自個兒出來旅遊了，結果就碰周小山和王小愛他們二人，我就認了這個老疙瘩小兒子！好孝順的呢！”

    周小山問她：“我聽我哥哥說，他們開的酒吧已經開張了？生意很好的！”

    張老太太說：“是啊！因為我想通了，就把我的八萬都給了他們了，兒媳的娘家也給了八萬呢！他們幾個又到處借了，大概是湊了歌五十來萬，才弄起了哪個小酒吧！我去看過的，門麵不大，但是生意倒是很好的！我給你說，你那二虎哥哥啊，是挺聰明的，哪個酒調的就是好！在那裏可是一把好手呢！又是老板又是調酒，好得很呢！就是個火爆脾氣，簡直沒有任何辦法！……可是對我，一下子就變了……”

    周小山說：“他一變，您就不適應了？”

    張老太太點頭：“可不是嘛？那個小子從小脾氣暴，又讓我慣壞了，任性的很。過去跟我天天吵，我說一句，他能說十句！和他天天吵架我已經習慣了！可自從他從古河回去就變了一個人，對我就合對客人，不吵架了，全是順我的話，我哪受的了？”

    李小瑩笑了起來。周鑫原也笑了。都知道那位張二虎，可是張老太太的心裏的寶貝疙瘩。張老太太可是把自己的一切積蓄，都給了張二虎了。

    小山笑了起來：“媽好奇怪，哥哥他都那麽大了，還能老頂嘴？不頂嘴了這不就是說他懂事了？”又說，“我嫂嫂也不合你吵嘴了吧？那是他們知道自己過去做錯了，現在改了。這不挺好？你要習慣才對！”

    張老太太說：“哎，不是那麽回事。我不習慣，可我能品出來啊。那是我帶大的孩子，那脾氣好難改啊，後來才知道有這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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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山說：“這事也隻能這樣了。您不是要見見李阿姨他們，今天你們都互相見麵了，多好的事情？”

    張老太太看著李小瑩和周鑫原，又跟周小山說：“是啊，我的老疙瘩兒子，你為我們在想辦法了，真正也難為你了！”

    周小山問張老太太：“您想要的是他們給你說什麽呢？是不是我李凱大哥的事情？”

    張老太太沒有言語，但是那個眼神，說明了一切。

    李小瑩就給她說起了李凱的事情，其實也是給周鑫原說的。

    因為周鑫原一直對李凱有看法，表情也顯示出來了，年幼的李凱很敏感。但是卻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現在澄清了，所以的這些，那是醫院護士的問題，跟李凱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李凱在周鑫原的心目裏，一下子就親切起來了。而且此時的周鑫原對李凱，那是滿肚子的對不起。

    李小瑩就說起了李凱小時候的學。

    李小瑩說道：“李凱是我第一個孩子，在我的心目中，當然是有著很高的地位。雖然他爸爸就是因為他，跟我離了婚，但是，我從來都不怪他！因為我知道他是我在醫院裏生的，我看到的就是個男孩，那會兒的模樣，紅紅的臉，小小的嘴巴，哭的好可憐的，回來又是我自己帶大的。當然我們當母親的，那會兒在哪裏坐月子，可是我們怎麽能知道那醫院的事情那麽多怪事啊！怎麽能把我們的孩子弄錯了？”

    張老太太說：“可不是嗎？那會兒剛剛生出來的孩子，都一個模樣，那麽小的紅撲撲的臉，張著大嘴哭，醫院的給的小衣服都是一個顏色，一個樣子的？……可是我們當媽媽的，怎麽能知道到那些護士還會弄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