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天門之外,飄渺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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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道之南,群峰淩立。

    在群山深處,有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對立,危崖聳峙,其間隱現玄紋,有無形氣牆充塞兩峰之間,令得這雙峰好似一座巨大無比的大門,頂天立地,聳立在塵世之間。

    實際上,這也的確是一道門!天門!

    越過此門,便將進入天都之所在,進入那遠離塵世的城池,見到避居世外之人。

    此時,在天門之前,劍光四射,淩厲的劍氣四處縱橫,絕妙的劍式施展,精彩的劍鬥正在進行。

    “破空飛滅。”

    飛空劍氣穿梭無邊,無際的劍影中,一道身影一閃即逝,讓這場劍鬥決出勝負。

    “唔——”

    影一以劍拄地,吐出一口丹紅,麵上滿是驚容,“怎麽可能,為何獨孤天意的‘飄渺劍法’會在你手中出現?”

    獨孤天意是雲蒙劍神,也是“天下第一劍”,他常年不入大夏,按理來說,他的傳人根本不該出現於此,更不該出現在眼前這人身上。

    “很簡單,我曾遠赴雲蒙,拜獨孤天意為師。”

    雪白的雲靴踏在積雪上,而後是雪白的衣衫,雪白的麵色,以及······雪白的長發。

    使出“飄渺劍法”的人一身雪白,尤其是那白到不正常的皮膚以及銀白的長發,都證明了此人的身份。

    這是一個天族人!

    或者說,叛天族人!

    “這不可能!”影一反駁道,“二十多年前,你天都的司天聖君挑戰獨孤天意落敗,並且險些死在雲蒙,按理來說,你們雙方之間便是無深仇也有大恨,他為何要教你劍法?”

    “因為這個,就不教我劍法了嗎?”年輕的叛天族人嗤笑一聲,“太狹隘了!追殺我父之人不是獨孤天意,而是雲蒙魔宗。若是因此,便讓我父與師父恨上,那也未免太小看天都的司天聖君和‘天下第一劍’了。”

    “凡人總是如此狹隘,看不透超凡者的心思,便以為和他們一樣的狹隘。”

    司天聖君的長子,秦暘的便宜兄長——司夜,他提著長劍睥睨著影一,“你的心思如此狹隘,也難怪如此無用。丐幫的新任執法長老,不過如此!郭純陽的《數返真經》,不過如此!”

    還劍歸鞘,司夜身影一閃,上了天門邊上的一架馬車,淡漠的聲音從車簾後傳來,“滾吧,我看在郭純陽的麵子上不殺你。記住我今日的恩德吧。”

    “走。”

    駕車的老者默默一揮馬鞭,雪白的兩匹駿馬迅速跑起來,絕塵而去。

    在馬車離開後,影一掙紮著站穩腳步,看著不遠處負傷的武爭,再看看那快沒了影子的馬車。

    “司夜······”他意味深長地念著這個名字。

    影一帶著武爭前來天都挑戰,卻沒想到在這天門外遇見正要離開天都的馬車。察覺到二人的不凡實力後,馬車中的司夜便對二人產生了興趣。

    之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得知二人前來挑戰天都,司夜親自出手,一劍重創武爭,接著和影一相鬥。

    在“飄渺劍法”下,影一全無還手之力,“大金剛神力”難勝司夜的雄厚氣血,半吊子的《數返真經》更是被司夜盡數破之。

    總體而言,影一敗得極慘,秦羽這個身份也被司夜踩在腳下。

    但是,也是因為這一次相遇,影一知曉了司夜的部分底細,還得知了他的師承。

    ‘司天聖君之子,且看你能否在主上的手下逃過一命!’影一發狠地想道。

    ························

    “嚦——”

    雪鷹在空中盤旋飛落,落在斷水的手臂上。

    斷水從雪鷹腳上拿下信丸,將其交給秦暘,“師者。”

    “嗯。”

    秦暘應了一聲,捏碎信丸,低頭查看。不多時,他眉頭一挑,露出一絲完味的笑容。

    “師者,有什麽好事嗎?”玄翦晃蕩著酒葫蘆問道。

    在和謝情鬥過一場之後,玄翦斂去殺意,又變成了一副落拓的酒鬼樣子。哪怕是身上有傷,也忍不住要喝酒。

    “也算不上好事吧,隻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秦暘玩味笑道,“我那便宜兄長,出天都了。”

    “哦?那個司天聖君的長子?”玄翦也是頗感興趣地道,“那的確是有意思了。也不知您這位兄長也在天都外活多久?”

    對於秦暘,玄翦自問是相當了解的,自從殺了師姐和師兄後,秦暘的心腸堅如鐵石。

    相依為命十年的師姐和師兄都殺了,殺一個隻有點血緣關係的兄長完全不是什麽難以抉擇的問題。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本座與那司夜,便如這參宿和商宿,此出彼沒,若不相見即無妨,相見之日,必有一死。”秦暘淡笑道。

    參商,指的就是參星與商星,二者在星空中此出彼沒,永無同現之日。這現象隱喻到人身上,便是彼此對立,永世皆敵。這種對立,很多時候便是用在親友身上,用來形容秦暘和那司夜,倒是頗為適合。

    “那我們不如猜猜你們二人何時會相見吧。”玄翦同樣笑道。

    相見之日,便有一人身亡。玄翦幾乎百分百肯定,死的那個人不會是秦暘,隻會是司夜。

    二人之間的勝負根本沒什麽好猜的,玄翦倒是更想猜猜司夜什麽時候死。

    以他對秦暘的了解,司夜出了天都,就算他不來找秦暘,秦暘也會去找他。二人相遇的時間,大概不會太久。

    “等到大夏和雲蒙之事結束後,本座便會去找他。”

    秦暘將信紙震成齏粉,看向眾人,道:“你們應該也聽到一點風聲了吧。最近大夏朝廷的早朝中,有大員提議和雲蒙議和。而雲蒙那邊,也有人活動,想要讓雲蒙交出關內道,與大夏交換糧食。”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有點熟悉?”

    當然熟悉,在場的墨家中人又怎會不熟悉。

    十四年前,雲蒙大旱,雲蒙帝國為了糧食正欲開戰。那時的大夏和雲蒙也出現了這般狀況,雙方皆有人在朝堂上活動,最終讓一場大戰消弭。

    如今的狀況,便好似十四年前的那一幕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