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到底還是少年

    夏黎走過去跟音效師交談了一會，整個舞池裏的燈光全暗了下來隻有一束聚光燈搭在了麥架上，夏黎走上前將麥克風從上麵取了下來，向音效師微微鞠了一躬，《三生三世》的前奏緩緩的流淌了出來，夏黎的聲音很有磁性，墨瞳就著台階坐了下來。

    牽著手，別驚慌管明天會怎樣，哪怕注定流浪，哪怕海角天涯。

    如果愛太荒涼，我陪你夢一場，贖回你所有淚光。

    人生何須多輝煌

    浮華的都成空，執著的都隨風，情路何須多跌宕。

    夏黎唱完之後取了兩杯雞尾酒坐到了墨瞳的旁邊，墨瞳偏頭看著他說：“那麽夏黎先生，我可以自作聰明的認為這首歌是為了專門表達你的心意而唱給我聽的嗎？”墨瞳笑得像一隻得意的狐狸。

    “少自作多情了。”夏黎白了一眼墨瞳，一口氣將雞尾酒喝光了一半，“真的是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想的，隨意替我拿決定。”

    “嘿，小朋友我可是為了你好啊。”墨瞳皺了一下眉毛，伸手將夏黎的頭發揉亂，“明明才十八歲裝得跟一個八十歲的老頭一樣，少年你很叛逆啊。”

    夏黎抬了一下下巴，嗓子裏發出一個音節表示認同她這個觀點。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就像凝結了一樣，墨瞳起身打破了這份尷尬，“好了，敘舊到此為止吧。”

    “我同意。”夏黎喝光了杯子中的雞尾酒起身向樓上走去，隨手將杯子放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叛逆期的少年真是一個內心糾結的生物。”墨瞳目送夏黎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甩了甩頭發向舞池走去，她並沒有打算去跳舞而穿越過人群找到了坐在吧台邊的布櫚，此時他周身有一群妹子打算和他搭訕，墨瞳看了一眼坐在了離布櫚不遠處的位置上，心說沒錯殺馬特貴族就是會互相吸引。

    “威士忌來一瓶。”墨瞳對吧台裏的調酒師喊了一聲，很快就有一杯新開封的威士忌和玻璃杯放在了墨瞳的前麵，墨瞳喝了三杯之後，布櫚終於意識到了她的存在坐到了墨瞳身邊，“玩夠了？”

    “來，一起喝。”墨瞳拿了一個新杯子放在布櫚麵前，將威士忌倒在了裏麵，她將手搭在布櫚的肩膀上說：“知道嗎，我今天晚上就回去。”

    “你說什麽？音樂聲太大我聽不清。”布櫚皺了一下眉頭將耳朵湊近了墨瞳，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再加上這裏的氣氛，布櫚居然有了一種喝醉的感覺，按理來說妖怪是不會喝醉的，他們身體裏的細胞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酒精轉化。

    墨瞳伸手拉過布櫚的耳朵很大聲的說了一句：“我說！”布櫚捂著自己的耳朵連連求饒，“姑奶奶，我聽到了您輕點我耳朵疼！”

    “我今天晚上就回去了。”墨瞳放低了分貝說完了之後就放開了布櫚的耳朵，“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去找月魘算賬！”說完墨瞳勾了勾唇角，將杯子中的威士忌喝完向樓上走去，布櫚從她的眼中發現了一個一閃而過的光點，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奸商貌似才會露出那種奸詐的神情，布櫚覺得一陣冷風襲來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飛快的向樓上衝去，他要去救他的老板，否則以後的住宿和吃飯都成問題。

    等布櫚衝到樓上的時候，墨瞳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的嘴巴張成O型不可思議地看著楊寧宇，可惜後者並沒有在看他，布櫚把目光轉向緣牙，可憐兮兮地說：“小老板娘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需要一個安慰的抱抱。”布櫚伸出手走向緣牙，楊寧宇看了他一眼，布櫚立刻就蔫了，沒錯他打不過楊寧宇，他還害怕楊寧宇潛入他的夢裏把他的小秘密都昭告天下，到時候他就沒有臉了。

    “喂，她到底怎麽了？”布櫚伸出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楊寧宇，指了指墨瞳。

    楊寧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臉正經地說：“失戀的女人很恐怖！”說完就去拉緣牙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

    墨瞳立刻從沙發上爬了起來，“what？楊先生，你能不能再把話說一遍？”她從口袋裏將卡洛之擎拿出來拍到桌子上，“我不知道你居然把那些東西放在了這條項鏈裏，你膽子真大！”

    “嗯，然後你告白被拒絕了。”楊寧宇點了點頭，摟著緣牙的肩膀。

    “噗……”布櫚將剛喝到嘴裏的啤酒噴了出來，“你告白被拒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布櫚拍著自己的大腿狂笑了起來，絲毫沒有發現墨瞳逐漸被黑的臉，當他笑夠了之後終於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看著墨瞳過的黑臉迎上了楊寧宇同情的目光，布櫚有些欲哭無淚，他把目光轉向緣牙弱弱地說：“小老板娘……”

    “誒，別看我，這次可幫不了你。”緣牙慌忙搖頭，“不過，我可以幫你改善一下心情。”她揮了揮手，布櫚瓶子裏的啤酒全都飛了出來漂浮在空中，被一個個透明的容器裝在裏麵，布櫚用手指將一個水球戳進嘴裏，啤酒的苦甜立刻在嘴裏蔓延開來，“還是小老板娘有辦法。”

    “我把夏黎的記憶放在卡洛之擎裏，隻是想提醒你妖靈警署的存在，那個規則是什麽你不會忘記了吧。”楊寧宇伸出四個手指說：“首先，人類和妖怪不能相戀，這個你們兩個都占了；第二，不許半妖的存在，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了，你覺得他的身份還能蠻的住嗎？受牽連的還有他父母；第三，不許打擾人類的生活，你打擾了；第四，人類不許踏入禁地，他跟著你去了夜行路。這些東西如果加起來還不夠你們受的，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麽能夠阻攔你們的了。”

    “誰說我們相戀了，沒有的事。”墨瞳在角落裏抱著啤酒瓶子聽著楊寧宇說完了所有的話，搖了搖頭補上了一句話說：“對了，我今晚就要回去。”

    “沒想過跟他在一起，隻是當初習慣了他的存在可能給自己產生了一種錯覺吧。”墨瞳閉著眼睛想了想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覺得自己像一條瘋狗一樣的在奔跑。“再說，我這年齡都夠做他太奶奶了。”其實墨瞳的潛意識想表達的是自己還年輕，不想把時光這麽浪費，可是話到嘴邊就完全變了味。

    “其實愛情無關年齡的。”布櫚還在戳著他的水球，聽完墨瞳說的話發表了這樣的感慨，讓墨瞳有一種想把自己手裏的啤酒瓶扔向他的衝動，最後隻能無奈的按著額頭說：“我覺得我的表達有問題。”

    “不不不，可能是我的理解有問題。”布櫚慌忙擺了擺手，吃掉了最後一個水球。

    “行了，我回去了，有空再見。”墨瞳耷拉著腦袋走出了包間，出門之後一頭撞在了牆壁上，心說他媽的勞資是個樂天派，怎麽真的跟失戀了一樣。墨瞳抬起頭輕哼了一聲，“早晚有一天殺了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