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打狗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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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打狗計劃

    洛景夏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加上故事素材豐富,整個過程更是驚心動魄、高潮迭起,精彩如同說書。蘭澈聽得心潮澎湃,幾乎忘記了時間流逝,等到洛景夏一拍手示意故事已經講完,她才發覺自己的淚水已經不知不覺風幹。

    然後,她想起了門外與黑衣死士們單打獨鬥的淩霄。

    淩大哥呀——你還好嗎?我好擔心你呦——!”蘭澈趕緊拉開房門,一聲虛情假意結尾聲音能拖出浪線的嬌滴滴問候,聽得淩霄渾身汗毛聳立。

    聊完了?聊完了就走吧。”淩霄踢了踢腳邊橫七豎八躺倒的幾個黑衣死士,無可奈何歎口氣,“這種帶有同樣紋身的死士,一般都來自江湖氏族,他們有一套非常嚴密的信息網和傳信手段。隻要一處出事,不需要有人專門送達,消息也會很快擴散開去。你信不信我們剛把這些人處理掉,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們幕後的主子就會知道?”

    蘭澈眨了眨眼,一臉純真無邪:“幹嘛問我?我也沒說不信你呀。”

    ……不,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完全不想跟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說話啊啊啊啊啊!

    本就屬於莫名其妙被塞進懷裏一個燙手山芋的涼城二城主,帶著一身憂鬱氣息護送蘭澈和洛景夏去往祈王府,路上禁不住蘭澈的軟磨硬泡,絮絮叨叨給問個不停的女流氓普及了一些有關江湖死士的知識。

    所以說,如果那些死士都是鬱邪的手下,那麽鬱邪肯定跟江湖人士有很大的關係——這些都是淩大哥到訴我的,如果錯了也是他錯,跟我沒關係。”祈王府內,蘭澈對李陌小別後的重逢喜悅置若罔聞,倒是對剛剛得知的八卦大感興趣。

    按照淩霄所說,普通似是和江湖氏族出身的死士是有區別的。

    普通的死士多為權貴門閥家豢養,這些權貴們為了保證死士的忠心,一般除了收買人心外,還會以一些東西作為長久的要挾。而江湖氏族的死士,他們不需要任何要挾,他們從出生到死亡,存在的意義就是效忠。

    自然,這種專門培養死士的江湖氏族是極其少見的。

    禁錮人的忠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盡管死士氏族曾經烜赫一時、家族眾多,經過大浪淘沙和時間的磨礪後,最終剩下的也就那麽八家。這八家死士氏族中,有三家目前屬於涼城部下,兩家依附於兩大門派生存;僅剩的兩家自由死士,一家認錢不認人,誰給的錢夠多就替誰賣命;另一家曾經頗有威望的,卻在二十年前左右突然銷聲匿跡,之後再無消息——這杯茶水不喝了吧?”

    淩霄從蘭澈手中拿過還剩半杯的茶,手指一蘸,就著茶水在桌麵上畫了一個劍型圖案。

    蘭澈從他胳膊下轉過,歪頭看了看那個圖案,一捶掌心:“對,就是這個圖案!綁架我家小洛的人身上都有這個!”

    一時間,幾個黑不溜秋的腦袋瓜都湊到了桌前。

    這個圖案就是銷聲匿跡的那個死士氏族紋章。因為死士氏族的特殊性,突然之間被滿門滅口這種事時有發生,所以當年這個氏族從江湖上消失,並沒有太多人在意,包括我在內都以為不過是又一場恩怨生死。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這個紋章再度出現,這無疑說明,這個死士氏族並沒有消失,他們隻是為了某些目的藏起來了而已。至於他們現在效忠於誰,這個我就說不清了。”

    淩霄把自己所知全部告知,而後便打算返回連城,一晚都不肯多待——偌大的涼城,日常事務都是靠他這位二城主來處理的,沒了他很多事情都無人理會,每次他一出門都會堆積無數的事務。淩霄也知道自己年紀不小了,並不想活生生被堆積的事務累死,所以他寧願疲憊一些日夜兼程趕路回去,也不願貪享一時片刻的休閑,然後用多到讓他想哭的瑣碎事務來交換。

    在蘭澈看來,淩霄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他一個人來一個人去絕對沒有問題。

    相比之下,她更擔心洛景夏和李陌。

    小洛,那個王八蛋都敢欺負到你頭上了,我們是不是該想想辦法了啊?我覺得吧,要是我們一直都不反手給他幾巴掌,他隻會越來越猖狂,越來越肆無忌憚。”仍是掛在洛景夏身上狀態的蘭澈忿忿不平。

    洛景夏抬起眉梢看向李陌:“呐,我家小蘭蘭都這麽說了,祈王是不是也該發表下意見?”

    李陌看著洛景夏手腕上故意掩蓋的幾道傷痕,不禁有些猶豫:“鬱邪恃寵而驕、攬權橫行,這是不爭事實,前朝後宮有不少人暗地裏說他有不臣之心。隻是聖上那邊對他偏聽偏信,旁人的勸諫聖上根本聽不進去,要從正麵對抗他的勢力恐怕不容易。”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談什麽正麵不正麵?要是我出去跟一個特別厲害的人打架,那我肯定不會選擇從他前麵跑過去送死,拎一根木棍直接從後麵捅在他屁股上,那多爽啊!”蘭澈激勵表示不滿,“再說了,跟鬱邪那種大奸臣可別談什麽正人君子的,他要是相信這套,那就不會做這麽多壞事了!你看,你看他把我家小洛欺負的!這一身的傷多疼啊!”

    洛景夏被囚禁那段期間,雖說沒有受到太嚴重傷害,吃上幾鞭子卻是不可避免的。這些傷不算疼,痕跡過幾天就會消失,可是對蘭澈來說,哪怕一條極淺的傷痕出現在洛景夏身上,她都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她的親人怎麽可以受到傷害呢?

    她最重要的人,怎麽可以因為她收到傷害呢?

    反正啊,要是祈王不肯加入的話,那我就和小洛自己去想辦法。”蘭澈賭氣道。

    李陌萬分無奈,歎息中擠出一抹苦笑:“我何時說過要明哲保身了?我的意思是,通過勸諫或者揭發等方法去與鬱邪對抗,這條路恐怕行不通。就好像剛才你說的那樣,與其從正麵以卵擊石,倒不如找個更加隱蔽而行之有效的方式去對付他——盡管這樣做令人不齒,但對方是意圖毀我大唐平靜的亂臣賊子,那麽不管多麽下三濫的招數,我都願意去嚐試。”

    能讓正直到木棍一樣的李陌同意私下解決問題,足以令蘭澈歡呼雀躍。

    然而就在她真的跳起來那一瞬間,忽然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就算大家都同意從後麵捅鬱邪的屁股,可是真實施起來,誰才能做那個越過死士氏族這一關,拎著木棍去打狗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