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妹控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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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妹控狂魔

    蘭澈的情況讓羅裳措手不及,她怎麽也沒想到,當樓明夜命懸一線時,蘭澈竟因難以承受的巨大打擊也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樣。

    這樣下去,兩個人怕是都要沒命的。

    方大頭,除了少主之外,她特別親近的人還有誰?”羅裳思忖片刻,忽然問道。

    方亭閣看了眼溫彧,哼哼道:“祈王。不過祈王府現在也被神策軍監視著,沒可能神不知鬼不覺與祈王接觸;就算你真的能見到祈王,把他帶到這裏一樣很危險。我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除了祈王之外……不是還有燕郡王世子嗎?”羅裳的詢問倒是給溫彧提了個醒,他眼神陡然一亮,旋即便是按耐不住的欣喜,“對啊!我們可以去把燕郡王世子找來!蘭澈很依賴世子,一定能聽進去他說的話!”

    方亭閣和羅裳對視一眼,均有幾分猶豫。

    羅裳猶豫,是因為她不熟悉洛景夏其人,不知道這個人是否可靠。

    方亭閣猶豫,是因為他知道,洛景夏也在樓明夜的不受歡迎名單之內,畢竟蘭澈對洛景夏的依賴已經超過普通朋友了。

    然而轉念一想,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介意的呢?人命都要沒了,還管誰吃不吃醋?

    好,那就想辦法讓燕郡王世子勸勸蘭澈吧。”方亭閣狠心下了決定,然後十分自然地把最艱巨的任務丟給了溫彧,“哎,姓溫的小子,你去把燕郡王世子請來。”

    咦?啊?我去?”溫彧一臉呆滯,“我也是在懸賞告示上的人呀,現在燕郡王世子應該還在祈王府內,我去了不是一樣被抓嗎?”

    你被抓,關我什麽事?”方亭閣抱著肩膀認真道。

    ……喂,你們十八伽藍就這麽喜歡欺負人嗎?”溫彧大感委屈,挪動屁股往蘭澈身邊湊了湊,“再說我還要照顧蘭澈呢,這是陸前輩交給我的任務。”

    方亭閣一撇嘴,朝羅裳使了個眼色:“看見沒?祈王府出來的都是這麽死心眼兒的人。”

    其實方亭閣隻是想順勢貶低一下祈王,來給自家少主爭一爭麵子,沒想到羅裳又打破了他的完美計劃,而且十分直率地站到了溫彧那邊。

    他說的沒錯,你們都是在懸賞令上的人,不便露麵。我看還是我去一趟吧,我是生麵孔,找個身份偽裝一下,應該不會引起懷疑。”羅裳根本不給方亭閣提出反對的機會,急性子使然,轉身就要去往祈王府。

    等等!”方亭閣和溫彧極有默契地同時開口,帶著近似餓狼的目光死死盯著羅裳,泛紅的眼睛裏冒出幽光,“先弄點吃的回來!”

    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天,這些天裏方亭閣和溫彧帶著行屍走肉般的蘭澈東躲西藏,如過街老鼠一般不敢在人多之處露麵,總是在夜深人靜之後才小心翼翼竄梭於僻靜小巷裏,尋找能夠藏身的地點。

    這處地窖其實是一個老乞丐過冬的地點,已經廢棄多年,裏麵隻有一襲破爛床鋪和缺塊掉渣的破罐子破杯子破碗。老乞丐曾得過蘭澈幫助,無意中發現蘭澈被人帶著狼狽躲藏,便主動把這地方讓了出來,幫助三人躲過神策軍的滿城搜索。

    遇到好心人當然值得慶幸,可那老乞丐終歸不是什麽富貴門閥,能舍得出安身之地,卻沒辦法提供給三人足夠的果腹食物。之前溫彧和方亭閣湊了湊隨身帶的銅板,拖老乞丐買些湯餅幹糧回來,可那些東西又能支持多久呢?

    到今天為止,距離方亭閣和溫彧上一頓飯,已經整整過去四天了。

    而蘭澈,已經十餘日沒吃過東西。

    所以說,那兩個蠢貨就任由小蘭蘭餓著,也不想想辦法?嗯?”

    祈王府最為隱秘的客房內,身上傷痕剛剛結痂的洛景夏掛著一副恨不得把人撕碎吞掉的表情,唇角挑起的涼絲絲笑意,更讓那幅表情多了幾許森然。

    羅裳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聯係上外出采買的祈王府廚子,又費了更大的勁兒蒙混過外麵那些神策軍暗哨,扮成賣菜的農戶進入祈王府,一路上的焦急奔波全都刻印在她的臉上。她本以為把情況向洛景夏說明後,洛景夏會急著去找蘭澈,卻沒想到洛景夏回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對溫彧和方亭閣的埋怨。

    不過,站在一旁的李陌卻對洛景夏的質問表示讚同。

    蘭澈的胃病可不輕,平時有一兩頓飯沒好好吃都會犯病,何況這麽多天食水不進?但也不能都怪他們二人,畢竟他們的處境也不輕鬆。”李陌帶著幾分期望看向洛景夏,“世子現在的情況,方便去看看蘭澈嗎?”

    就算兩條腿被打斷,就算眼睛被毒瞎,就算明天會死掉……那也沒有什麽事情能比去見小蘭蘭更重要吧?當兄長的,不就該隨時隨地準備為妹妹犧牲一切嗎?不然活著幹嘛啊?”

    洛景夏過於燦爛的笑容不亞於陽光,籠罩在長安城上一連多日的陰霾仿佛被驅散許多。

    然而險些被那笑容感染的羅裳很快反應過來。

    當兄長的有這種要求?難道她見過的那些兄長都是假的?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變態吧?

    羅裳愈發懷疑,蘭澈認識的都是些什麽人。

    蘭澈和溫彧失蹤十多天,早就已經坐不住的洛景夏片刻都不肯多等,馬上要來一身雜役衣衫換上,假裝幫忙推車和羅裳一道離開祈王府。隻剩下獨身一人的李陌無法像洛景夏那樣自由自在,甚至連送二人到門口都不能,隻得把滿腔的思念與擔憂都寄托在洛景夏身上。

    如今,他正處於身在局中,卻要佯裝局外人的尷尬境地。

    洛景夏和蘭澈等人的意見相同,都認為他應該從這個困局中脫身,畢竟如今有足夠的地位與勢力對抗鬱邪的人,就隻有身為祈王的他了。當然,李陌不可能就這樣一直坐在祈王府裏當個花瓶,作為眼下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的各種場合人,他還要從正麵去做一些隻有他做得到的事情。

    譬如說,調查當年冷家軍的案子。

    他無法去安慰蘭澈,無法用雙臂抱住她給她溫暖,那麽至少,試著去為冷家軍尋找清白之證明,不讓她再飄得更遠。

    他怕。

    怕知道身世的蘭澈,會憎恨帶給她苦痛的李家,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