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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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深入調查
“為什麽不把樓先生說的話都告訴蘭澈?如果知道樓先生已經做好娶她的打算,蘭澈就不會傷心到忘了他吧?蘭澈為追到樓先生真的付出了很多,如果以這樣的結果收尾我不甘心,她那些付出難道就都白費了?”
酒館外,清晨的薄薄細雨裏,溫彧難受得握緊拳頭,卻又無力鬆開。
洛景夏神色如常,平靜地看著遠處煙嵐籠罩的山脈:“現在一提起與樓明夜有關的話題,小蘭蘭就會頭疼得厲害。如果你忍心跟她去說,那你去,反正我不忍心看她難受的模樣。”
再說,就算沒有樓明夜那又怎樣?她不是還有他,還有她喜歡的那些朋友嗎?
在沒有遇到樓明夜之前,她雖然貧窮困苦,卻比任何人都要陽光開朗,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絲陰霾。可是自從跟在樓明夜身邊後,她的笑容越來越少,沉甸甸的心事越來越多,越來越不像他認識的那個蘭澈。
溫彧無計可施,隻能老氣橫秋長歎:“算了,那就別說了吧,我可不想看她頭疼的樣子。”
“有花梨陪著小蘭蘭,應該不會別扭太久吧?”洛景夏自言自語嘟囔一聲,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說起來,花梨和小蘭蘭還是有相似之處的,所以老頭子才會讓花梨跟著。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呢。”
“啊?什麽事?”過於耿直近乎呆萌的溫護衛一臉茫然。
“沒什麽。總之,你保護好小蘭蘭和花梨就行了。”已經變成滄桑中年人的洛景夏故意粗著嗓子,低沉道,“要不要賭一把?美人?就賭是案子先查清楚,還是小蘭蘭先和姓樓的破鏡重圓。”
溫彧自動忽略洛景夏對自己的可恥稱呼,歪頭想了想,認真搖頭:“徐卿說了,賭博不好。我不跟你賭。”
“什麽嘛,小蘭蘭怎麽有你這麽無趣的兄弟?”洛景夏恢複原本嗓音咕噥一聲,略帶失望走回屋內。
有趣還是無趣,此時蘭澈是沒什麽介意的。一行四人返回長安的路途充滿艱險,各種波折坎坷接二連三,再加上胃病時不時來鬧一鬧,她可沒那麽多心情搜集笑話。靠著燕郡王托人幫忙弄來的假名驗順利進入長安後,蘭澈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聯係上徐超之,約在一處不起眼的小麵館見麵。
“現在情況比之前更糟,你們跑回長安也太冒險了。”有段時間不見,徐超之比先前更加憔悴,絡腮胡子爬滿下巴,讓原本年輕的他平添了幾分滄桑。徐超之捧著熱茶,聲音有些沙啞:“聖上突然病重,已經十幾日臥於病榻不曾上朝,原本應該交給祈王暫時打理的政務,也因為祈王被連連參奏轉而交由鬱邪代管。盡管朝中很多重臣提出異議,無奈聖上對鬱邪偏聽偏信,全然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鬱邪那張嘴最會哄人,偏偏聖上就吃這套,唉”溫彧無奈歎息。
徐超之見蘭澈時而發愣出神,抬起筷子在她麵前杯子上輕輕一敲:“蘭評事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但千萬不要去大理寺。你走之後,鬱邪便慫恿聖上將他的一個心腹安插進大理寺任少卿一職,想來就是為看著我的還有祈王府,也不要去,如今祈王府內外的府兵都是神策軍的人,看樣子鬱邪是等你主動跳進天羅地中呢。”
“這我明白,所以才特地把徐卿請到這裏。”蘭澈捧起碗喝了口麵湯,擦擦嘴巴認真道,“這趟回來我主要是想追查冷家軍的案子,我總感覺鬱邪跟這個案子有莫大關係,否則他幹嘛這麽死盯著我不放?但我們能力有限,查看一些老卷宗,打探有哪些人知情這些事,少不得要徐卿私下裏幫忙。”
徐超之點點頭:“這好說。其實與冷家軍相關的各種線索,早在你們回到長安之前,祈王就已經托我搜集整理。除此之外,我還從兩位已經辭官的朝中老臣那裏打探來了一些當時涉案官員的名字,也一並交給你們。”
“太好了,我正犯愁要怎麽弄來當時的名冊呢!”蘭澈眼睛一亮,感動地拋棄空了的麵碗,抓緊徐超之的手熱淚盈眶,“如果徐卿能順道把這頓麵錢結了,那以後你就是我認定的最大的好人!”
一頓麵錢,以徐超之的財力還是請得起的。他苦笑著結了賬,在結賬時向掌櫃借來紙筆匆匆寫了張字條,離開前塞給蘭澈。紙條上是他搜集來的各種線索藏匿之處,以及一位願意幫忙的朝中老臣住處,甚至還有和這位老臣交流時必不可少的暗號。
假扮成外地來京的商客的蘭澈一行人,先去了一趟西市的棺材鋪,從曾經受徐超之恩惠的老板那裏取到來之不易的各種線索資料。這份由徐超之親手整理的線索並不是十分詳盡,裏麵很多線索都是斷斷續續、零零碎碎的,有一些字跡下麵還加重標注,看得出徐超之整理得十分匆忙但相當用心。
從這份線索裏可以清楚得知,當年參奏冷將軍率領冷家軍意圖造反的主要朝臣共有九名,而且參奏的時間集中在冷家軍接到護送任務前後,此外還有三十餘名官職較低的官員上書響應,除了部分與那幾位朝臣有姻親或師生關係外,剩下的都是與冷家軍有利益關係的官員。
溫彧看過這些官員的名單後,憂心忡忡倒吸口涼氣:“蘭澈,我覺得有些可怕你知道嗎?這九名大官先後在幾年內因各種案子被揭發遭到撤職處刑,而且全都是殺頭的重罪。還有這些官職比較低的官員,也都相繼出了事故,不是官場上東窗事發,就是莫名其妙遭遇飛來橫禍,總之沒一個得好死的。”
“也就是說,當年牽扯到這案子中的人,都遭到了相當凶狠的報複。”蘭澈輕輕咬著手指,腦子飛快轉動,“乍看上去,像是有人在為冷家軍的冤死進行複仇,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人為什麽不直接揭穿當年的陰謀,還冷家軍一個清白?但如果這個人不是為了冷家軍在討公道,那他為的又是什麽?”
洛景夏托著腮想了想,扯過紙筆一陣龍飛鳳舞,而後在兩個問題前畫了個圈:“線索不足,不能明確給出答案,先擱置。繼續往下想。”
“嗯。”蘭澈點點頭,手指往下劃動,停在一處由徐超之做了標記的字跡前。
“這裏,也是個疑點。”蘭澈抬頭看向洛景夏,“冷家軍還在與禁軍對抗時,那些回紇貴族陳屍的地點便莫名其妙找了把火,物品、屍骨燒了個精光你不覺得,這像是有人在故意抹消某些痕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