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先生可是阮小姐的未婚夫，如果駱先生真是畫家，那阮小姐真的能一點都不知情嗎？”
    楊錦榮的話引起李二的沉思。
    卻不料，下一秒楊錦榮爆出更大的王炸。
    “根據誰受益最大，誰的嫌疑就最大的原則，販毒集團內訌火拚，駱先生死了，唯二活下來的梁可嘉與吳秀清被捕。”
    楊錦榮侃侃而談道：“阮小姐，作為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屬的阮小姐繼承了駱先生明麵上的上億家產，她是整個案件裏麵的最大贏家。”
    “你懷疑阮文才是真正的畫家？”李二皺眉地看向楊錦榮。
    楊錦榮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更加傾向於阮文在跟駱先生的交往中，發現了駱先生的秘密，她利用梁可嘉對她的特殊感情，精心設計地布下整個內訌局。”
    李二讚同地點了點頭。
    楊建華給李二的資料中，
    阮文貧苦家庭出身，一直都過著艱難刻苦的生活，她出名時已經是三十歲之後了，如果她是畫家，那她早就發達實現財富自由了。
    “看來我還真不能讓阮文太早離開港島。”李二喃喃道。
    楊錦榮尷尬地說道：“可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她的布局太絕了，自己完全沒有出手，我們沒有正當的理由，很難強行扣押她。”
    “那就這樣吧！結案！”李二想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
    楊錦榮心裏一喜，他其實也傾向於先結案，把固有的功勞給拿到手再說。
    不然強行扣押阮文，律政司、太平紳士、大律師等等蠢貨又要登場了。
    “把這些資料全部都交給胡教官，還有這個案子算林海英一份。”
    “明白！”楊錦榮點頭道。
    他對這次破案的功勞胡教官拿大頭早有預料，倒也沒有心裏不平衡。
    李二剛剛把楊錦榮打發走，搶功勞的人又來了。
    “李sir，恭喜你當了署長。”方潔霞滿臉笑容地說道。
    “你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李二臉色不善地瞪了方潔霞一眼。
    “呃――！”
    方潔霞尷尬地笑了笑，李二從自己熟悉的尖沙咀被趕來人生地不熟的荃灣，確實不是什麽喜事。
    “恭喜就兩手空空啊，帶個果籃都好啊！”李二沒好氣地冷哼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跟別人宣傳的，說自己清廉正直，搞得都沒人給自己送禮，情色賄賂什麽的就更不用談了。
    全港島那麽多不良風氣，竟一點都沒吹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倒黴死了。
    堂堂的一個警署署長，高級警司，中秋節竟然隻收到一盒月餅，還是掃把星送的。
    他媽的，人家四五線城市的一個小城管，中秋節家裏都是茅子、華子的收不過來。
    “那，我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嗎？”方潔霞硬著頭皮說道。
    李二倒是很善解人意：“不用這麽麻煩了，折現吧！”
    “啊？？？？”方潔霞大腦死機中。
    “說笑的，別緊張。”
    李二拍了拍方潔霞的肩膀：“去早餐店幫我買一份早餐回來，呃，我想想啊，小米粥、腸粉、還有一個糯米雞，對，就這三樣。”
    “好的，李sir！”
    方潔霞傻乎乎地跑去給李二買早餐。
    署長辦公室。
    “李sir，您要的早餐。”
    “給她的。”李二指了指坐在辦公室一角的阮文。
    方潔霞把早餐給了阮文後，這才想起正事。
    “李sir，那個，是曹sir派我來的幫忙的，偽鈔集團的那個案子，我們灣仔警署也有份參與的。”
    方潔霞說著又看了阮文一眼，她已經認出了阮文。
    “嘿――！曹達華這個王八蛋，真是狗鼻子，每次到了分功勞的環節，總是能及時上車。”李二沒好氣地罵道。
    “啊――！案子已經破了嗎？”
    方潔霞愣了一下，她是抱著向李二學習的態度來的，絕對不想偷懶。
    “沒錯！”李二說話的時候，一直留意著阮文的表情。
    可能是阮文的演技實在太好，李二硬是沒看出對方有什麽破綻，就是單純地在吃早餐，仿佛完全沒聽到李二跟方潔霞的對話。
    方潔霞無語了，自己巴巴地跑了過來，還搭了一頓早餐，什麽都沒撈到。
    她是要臉的，完全沒幫上任何忙，不好意思搶功勞。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她搶不過李二，何況這裏還是李二的地盤，把你摁下打你屁股都行。
    李二發現方潔霞不吱聲，也挺奇怪的。
    這完全不符合她們灣仔警署搶功勞的優良作風啊！
    “李sir，那我先走了。”方潔霞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
    “走？”
    李二臉色一冷：“你開什麽玩笑，你現在才來，還敢什麽都不做就想白嫖？”
    方潔霞聽到李二的話臉色一喜。
    “那我能幫忙做些什麽？”方潔霞很積極地說道：“我很能做事的。”
    李二向方潔霞招招手。
    方潔霞很狗腿地走了過去，一點都不像灣仔警署內部傳得那樣，說她是冷麵女神。
    李二可能真的太閑了，他給方潔霞詳細說了一遍李問不是李問，阮文也不是阮文的案情。
    方潔霞驚訝地嘴都合不攏。
    “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這麽複雜，還有這個梁可嘉也太詭計多端了吧！”
    “還好這個案子轉到了李sir你手裏，不然我們大概率是要被他給耍得團團轉。”方潔霞心裏閃過一絲僥幸。
    當時李問剛從泰國引渡回港島機場的時候，方潔霞有想過跟曹達華建議，把案子轉給她們灣仔警署調查。
    幸好這個案子中，國際刑警的話語權更大，芽子不容置疑地把案子交給尖沙咀警署，尖沙咀警署又轉給了荃灣警署。
    “別拍馬屁，我還沒說重點呢。”李二斜了方潔霞一眼，你沒胸沒屁股的，挨我那麽近幹嘛。
    “李sir，我絕對沒有拍馬屁，真心話，這個偽鈔集團落在你手裏，他們真是太倒黴了。”方潔霞趕忙說道。
    “你知道我們為了盡快破案，肯定是會在審訊上用了一些手段。”
    “是，這是應該的。”李二的話剛說完，方潔霞就立刻讚同道。
    李二挺無語的，就不能讓自己把話說完先嗎，那麽喜歡插嘴，李二真想插回她的嘴。
    “審訊過程中，梁可嘉多少受了一點傷，這事，你扛！”李二點頭說道。
    方潔霞眼神一閃，她迅速想通。
    “沒問題，那就相當於我也參與了審訊工作，李sir，那我的功勞....”方潔霞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她知道這個案子，大部分的破案難度都是在審訊過程中攻克的。
    “當然也算你一份。”這回李二倒是爽快。
    主要是李二不希望楊錦榮在立了功勞的同時，又落下一個酷吏的壞名，李二對他還有大用。
    “嘻嘻，謝謝李sir！”
    方潔霞露齒笑著，一點都不符合她冰美人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