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現在，而是將來，我可不敢雇傭童工。”

    方子顧笑了笑，繼續道：“簽了這份合同以後，等你畢業了，你隻能來我的公司上班，當然，這個期限是三年，三年以後，我不會阻止你的去留。”方子顧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是一隻大灰狼在勾引純白的小綿羊。

    “還有一點……”方子顧用食指敲擊著桌麵，慢條斯理的繼續說，“公司隻是給你提供這些東西的使用權，所有權並不在你的手裏，也就是說，手繪板和電腦隻能給你用。並且不能在學校使用，隻能在家或者在公司的時候使用，而且，你畫出的所有東西，公司擁有一半的版權和全部的使用權。”

    “當然了！”方子顧站直了身體，扭動了幾下胳膊，“公司不會白白用你畫出的東西，簽訂提前雇傭合同以後，公司可以每個月支付你1000元的薪水。誠然，這個薪水不算高。如果你的作品，在公司的平台上大賣，那麽公司還會給你額外的分成。”

    “每個月1000元的薪水？”白鴿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呆愣愣的看著方子顧。

    “怎麽，覺得少嗎？別擔心，如果你的作品受歡迎的程度非常大，那麽，公司會適當的給你漲薪水。”方子顧笑著說道。

    “不不不不！”白鴿把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方哥哥，這，這……可是，我畫的東西，不值錢的……我。”

    “相信你自己！”方子顧把雙手搭在白鴿削瘦的肩膀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道：“不論你在別人眼裏如何，但是在我眼裏，你現在值這個價！”

    白鴿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充滿信任的目光，隻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充斥著自己的心頭。

    這股感覺在心頭盤旋，降落。忽的化成一團火，一團溫暖的、由希望組成的火！

    這團火，照亮了她前進的路，溫暖了，她的整個身心。

    白鴿紅著眼眶用力點了點頭。

    幾分鍾後，方子顧隨便拿了兩張紙，象征性的寫了幾個字。

    最後，方子顧和白鴿，在這兩張紙上，分別按上了一大一小兩個手印～

    ……

    ……

    下午兩點，方子顧在期待中迎來了錢金山。

    錢金山腋下挎著一個公文包，滿臉堆笑來到了方子顧麵前。

    這個身材矮小的中年大叔絲毫沒有廢話，直接給方子顧說了幾個在租的辦公室。

    方子顧認真的聽著，在對方說道“中心裕景”時，方子顧打斷了他？

    “中心裕景103層？”方子顧愕然的看著錢金山。

    “我說錢大叔，您沒開玩笑吧？那裏可是中心銀行信用卡辦理中心第34區域的辦公地點！我曾經就在那裏上班，你竟然告訴我要出租？”

    “別提了！”錢金山砸吧砸吧嘴，搖搖頭唏噓道：“我也是昨天剛剛知道那地方對外出租的消息！說是因為34區域的人走的太多。”

    “不過……”錢金山說到這疑惑的摸了摸下巴，“按理說，中心銀行那種巨無霸，哪怕是一層隻剩下幾個人，也不會如此啊。”

    “隻有三十四區域嗎？”方子顧皺眉道。

    “沒錯，我聽‘中心裕景’大廈一個員工說，這次34區域的變動，跟中心銀行的大變革有關。”

    “變革？什麽變革？”方子顧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說小老弟，你不看新聞的嗎？d市新聞已經報道了，中心銀行個人持股最大的股東陳向安被舉報行賄，現在正在被調查。中心銀行股價應聲大跌，現在已經快跌破發行價了！”

    方子顧聞言身子一顫，急促道：“的確如此？”

    “千真萬確！”

    方子顧怔了片刻，問道：“34區域對外出租的麵積是多大？”

    “將近140平！”

    “我租了！”方子顧淡淡開口。

    ……

    ……

    等到錢金山離去，方子顧“謔”的站起身。

    他拿出手機，給陳東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久才接聽，“喂，老大！啥事？”

    雖然對麵的陳東努力想把他的聲音保持在平常的狀態，但是方子顧還是從中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現在有空嗎？”

    “哈哈～老大有何吩咐？老疙瘩隨時恭候！”陳東的笑聲蒼白無力。

    方子顧沉默了一會，道：“出來喝兩盅？”

    “行，我在世紀大酒店等……”

    “去財大對麵的‘情侶火鍋’吧，我請你。”方子顧輕聲道。

    對方的陳東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下午四點，方子顧在情侶火鍋店看見了陳東。

    與往日“飛揚跋扈”的打扮不同，這次的陳東打扮低調了很多。

    他頭發蓬亂，臉色蒼白，穿著普通的t恤和褲子，手腕上的腕表也不翼而飛。

    看到眼前的老三，方子顧覺得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的大學時代。

    那時候的老三，跟這一刻，基本上毫無二致。

    不過，方子顧寧願他還是前段時間那個爽朗大方的老三。

    兩人見麵緊緊擁抱了一下，走進了三號包廂的位置。

    火鍋上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除了“幹杯”以外，就是喝酒吃肉。

    酒過三巡，陳東終於開口了。

    “你聽說了吧老大？”陳東“哧溜”吞下一口涮羊肉，嘬一口二鍋頭，紅著眼睛道。

    “嗯。”方子顧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低聲應道。

    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這樣也挺好。”陳東端起酒杯，目光緊盯著玻璃杯中搖晃的液體，好像要與它們融為一體。

    “我隻是希望最後的結果也挺好……”

    ……

    ……

    把酩酊大醉的陳東安頓好之後，醉醺醺的方子顧一個人打車回了家。

    方子顧的身體有些特殊，無論喝多少酒，除了頭暈之外，頭腦都能保持清醒，所以，從高中開始，他就被同學戲稱為“小前輩（千杯）”

    後來方子顧還特意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他的體內兩種分解酒精的酶是普通人的幾倍。

    坐在出租車上，方子顧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不論是34區域出租還是有關陳東父親的事，都讓方子顧有些頭疼。

    他不是偵探家，想不到這裏有什麽貓膩，隻覺得風雨欲來。

    當然，這風雨與他無關。

    老三的父親那種巨無霸的企業家，對於現在的方子顧來說，就是巨無霸，就是大象。

    他這個螞蟻，幫不上任何忙，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讓老三發泄一下情緒，不至於整天鬱鬱寡歡。

    看著窗外迅速閃過的霓虹燈，方子顧深吸口氣，“希望老三能早點度過這次難關。”

    ps：感謝rider、舞

    書友20200415081101176

    z13138

    yy楊先森

    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