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頭連載·葬母·『問路方法』］

    ［海裏，普拉琳涅詢問著過路的魚群，前些日子哪裏有驚天動地的大戰發生，特別是將一片海域整個蒸發的；岸上，小船停靠在一座島，烏奴故作凶狠，羅拉和戚風四處打聽消息，布琳則從路人的腦袋裏抽出膠卷一樣的東西，在對方的記憶中搜尋想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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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的一發霸王色橫掃全場，直接將不入流的家夥們震暈。而恰好，在這座潛港碼頭上忙活的海賊們，都是些不入流的。

    桑尼號在碼頭停穩。

    路飛第一個興衝衝跳下船，好奇地到處張望。

    艾斯與馬爾科帶著各自的火雲跟上。

    弗蘭奇道“船就放在這裏嗎？我把世界樹留在這裏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雷雲世界樹，後者很有大哥樣地點點頭，對眾人表示，船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自己身上了。

    索隆笑道“黑仔不是在嗎？”

    手裏晃著青黑鐵棒是林奇聳聳肩，他的替身沒事的時候都在修行，當然不會到處亂跑——在他這個本體到處亂跑的時候。

    “黑仔在的話，那就沒問題了。”烏索普、喬巴等人聞言立馬放下心來，『bib』坐鎮桑尼號，就跟林奇本人一樣的。就算『bib』修行的時候不怎麽在意外界的動靜，這不是還有弗蘭奇的世界樹呢嗎？

    娜美摸摸世界樹的雲朵，笑嗬嗬道“有情況的話，你記得要提醒黑仔哦。”

    林奇本來正準備和羅賓一起下船，想到了什麽，於是又轉身回去。

    盤膝打坐的黑色戰甲狹長的雙眸驟然亮起微光，與走來的本體對視一眼，頓時了然他的想法——這座凱多的百獸海賊團控製的和之國，雖然遍地都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但很不湊巧的，基本全都是動物係。按林奇的作風，對動物係，他本來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的……

    “搭把手。”林奇道。

    『bib』點頭，一雙臂甲脫離身軀，從林奇的雙手套入。著甲附身後，便猶如纏滿林奇雙臂的紅藍火焰的紋身一般。

    而無臂的黑色戰甲，狹長的雙眸再度熄滅光亮，繼續平靜地修行，頸背之後懸浮的斑駁能量球底部氤氳的灰色，絲絲縷縷地被它煉入體內。

    看到林奇居然特意戴上『bib』的雙臂，羅賓略感意外，低聲笑道“和之國有你感興趣的惡魔果實嗎？”

    林奇道“萬一有呢？戴上備著。”

    羅賓猜測道“凱多？”

    林奇哂道“他那青龍果實，跟阿玉的黑龍也沒什麽區別……”

    “也對，動物係你一直瞧不上。”羅賓點頭。

    林奇謙虛道“幻獸種的話還是略略有那麽點興趣的啦……”

    羅賓瞥他一眼。

    林奇一本正經道“和之國誒，你不覺得這裏肯定會有‘八岐大蛇’之類的嗎？”

    羅賓失笑道“這是什麽——咦？”她想到了什麽。

    “‘預言書’啊～”羅賓挑眉。

    林奇道“別問，懂的都懂。”說著，他笑道“要說預言，這裏還真有。可惜，拿預言當個寶，最後把腦子都搞糊塗了……”

    他們說說笑笑走在後麵，跟著眾人一起下了船。前頭娜美忽然抬頭看向那山壁上的木屋，幾乎同時，山治與艾斯神情一動。

    砰！潤媞撞碎木門跳了下來。

    看著暴躁的牛角小妞，很快，林奇提議大家一起劃拳，誰贏了誰就去對付這小妞……

    ……

    “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石頭、剪刀、布！”……

    最後一輪，娜美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我贏了？——路飛竟然輸了？！”

    後者才是重點。而眾人也果然都一臉驚悚地看著同樣吃驚地看著自己拳頭的路飛。

    艾斯笑道“第一輪就這小子一個人劃了出去，這算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混賬！！”

    對麵傳來一聲嬌滴滴的暴喝，牛角口罩小妹潤媞怒不可遏，當場化身龍龍果實·古代種·腫頭龍形態，額頭鼓起一片，雙腿彎曲，足弓變大，將地麵踩出一道裂縫，隻聽“砰”的一聲，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被她踩得裂開的地麵直接炸開。

    “唉……”娜美無奈地越眾而出，憤怒的腫頭龍小妹如同一道閃電，奔騰而來，直接將她攔腰撞斷。

    潤媞的氣勢夠凶的，林奇、路飛、索隆、艾斯等人閃身讓開，烏索普、弗蘭奇甚至已經在抬頭打量那通往上方出口的升降梯通道。

    羅賓仰頭道“好微弱的天光。盡頭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呢？”

    砰！潤媞一腳踩住碼頭邊緣停了下來，渾身都冒著極速衝撞時帶起的些微熱浪，她額頭纏繞著一層漆黑霸氣，回頭死盯著這群若無其事的家夥……連那隻小鹿一樣的——好可愛！！——家夥剛才也及時地躲開了自己的衝刺！這些家夥到底是哪裏跑來的？其中幾個看著好像有些眼熟！

    不過，最讓人生氣的……潤媞看向那個被自己“撞斷”身軀的橘發女人。後者斷開的腰肢之間，冒著劇烈的電光，正在迅速相連。

    “我可不想在這裏跟你打個半天。”娜美轉了兩圈手裏的黃金法杖，舌尖舔了一下嘴角，“跟這些男人不同，我並不享受戰鬥。能速戰速決的話，是最好不過的——海拉。”

    “哼。”娜美的煙熏妝雷雲飄來，落到她的黃金法杖上。

    一瞬間，雷光大放。

    娜美全身猶如雷霆構築，仿佛與雷雲海拉、黃金法杖連為了一體，在幾乎將這個潛港空間照得白茫茫一片的極致光影中，夾雜著娜美輕笑般的聲音“十億伏特·死亡女神之槍。”

    ……

    潤媞兩眼翻白，仿佛整個人都烤熟了一樣，“噗通”雙膝跪地，然後身體一歪昏倒在碼頭地麵。

    噠，噠，娜美踩著紅色高跟鞋從旁經過，跟上林奇等人。

    弗蘭奇幫忙將桑尼號找了個洞藏好，讓黑仔可以安心在船上修煉，便與眾人匯合。

    正在一起抬頭打量出口通道的烏索普回頭一看，吐槽道“連那些被艾斯震暈的人你都電了一遍啊！”

    潛港四散昏倒的人跟潤媞一樣，此刻都是渾身冒著縷縷熱氣，也不知道幾成熟了。

    娜美翻個白眼，“讓他們多睡一會兒怎麽了？又不是收費！”

    “那還真是謝謝娜美大人了。”烏索普回頭，暗自嘿嘿一笑，剛才乘著娜美廣撒電網，他舉起自己家的小胖子雷雲摩迪，偷偷吃了兩口。

    那是凱多麾下的飛六胞之一吧……馬爾科看著撲街冒著熱氣的潤媞，暗自咋舌。又想到，了斷之戰後，“雷霆女妖”娜美的賞金一躍攀升至億萬……通常超過億賞金後，漲幅就會放緩。也不知道海軍是得到了什麽情報還是什麽，給草帽這些人提起賞金來是一點都不手軟……

    當然，剛才娜美一招將潤媞絕殺，電得暫時失去戰鬥能力，也確實對得起她這麽高的賞金。

    不過……馬爾科看了一眼沒事人一樣的林奇，海軍能這麽不客氣地提升賞金，林奇的影響不可忽視。——甚至包括前陣子擊敗了凱多麾下的旱災的卡文迪許與空想家，也是賞金提升飛快。海軍恐怕早已得知了這些海賊新人得到了林奇的訓練吧……

    說起來，新任的全軍總帥澤法，當年就是海軍本部的總教官。而這位當今賞金第一的海賊林奇，也親手調教出來了這麽一大群實力激增的海賊……馬爾科這麽想著，聽見艾斯的弟弟精神抖擻地喊道“……總之上麵就是出口唄？那就上去吧！”

    路飛雙腳一踩，腿部驟然膨脹的同時，遍布漆黑的霸氣紋路，然後他雙足往腿的肉裏一層層收縮，就好像腳下裝了兩隻彈力驚人的大彈簧，不斷壓縮的同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噠咯噠聲……在艾斯與馬爾科詫異的神情中，原地“砰”的一聲，地麵炸開，而路飛嘻嘻笑的神情卻好像還停留在原地。

    艾斯抬頭，路飛那小子跟個導彈似的一路衝了上去，速度極快，連升降梯通道沿途的一個山壁上的崗亭小屋裏值班的百獸海賊團海賊都沒反應過來，摸摸頭看了看窗外，奇怪道“剛剛是什麽？幻覺嗎？”

    他打了個嗬欠，然後窗外一道雷光一閃而逝。頭戴小巧牛角的海賊回頭，揉了揉眼睛，什麽也沒有啊。

    他又打了個嗬欠，這時背後窗外一道烈焰自下而上掠過。他驚得跳起來，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我在夢裏嗎？怎麽老出現幻覺？”

    他推開們往下看去，當場就驚得呆住，一群人坐著一堆白雲、黃雲，像是郊遊似的浮了上來。還有個穿西裝的金發男，腳下踩著黃金飛盤優哉遊哉上浮，另一個腰懸三把刀的綠發武士似乎不耐煩這種速度，縱身從白雲上跳起，仿佛和那片白雲比賽一般，他腳下“啪”“啪”踩動，而白雲在旁向上飛梭，二者飛速掠過這個通道間的崗亭，毫不停留地朝上麵的出口衝去。

    “你們等等！站、站住！”海賊大叫。

    “站你個頭！”下半身變成履帶，爬在牆上如履平地的弗蘭奇路過，一記飛拳將這海賊砸暈。

    “弗蘭奇先生，我正要讓他睡一覺呢！”與喬巴共乘雷雲妙爾尼爾的布魯克剛把小提琴掏出來——最初他是想往娜美的海拉上蹭的，被電了回來；然後是山治的雷雲西芙，同樣被山治踹了回來，用山治的話來說，他自己都舍不得坐在西芙小姐上麵！——幽幽抱怨一聲，將提琴收了起來。

    “嗬嗬嗬，現在大家都很可靠呢。”

    通道最下麵，羅賓的輕笑聲漸漸上浮。她與林奇一同坐在青黑鐵棒上，優哉遊哉地往上方的出口去。

    崗亭裏那個頭破血流的百獸海賊爬起來，隻看了林奇的側影一眼便直接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地暈了過去。

    ……

    很快，林奇和羅賓乘著青黑鐵棒牌電梯抵達最上方的出口，躍出洞口時才發現，升降梯軌道的最上方，是個閣樓一樣的破落小木屋。屋頂已經不知所蹤，露出外麵暗淡的星空。

    門窗已經打開，索隆等人在屋外。

    林奇與羅賓出去一看，入目所見，天色昏暝，一輪寒月孤零零地懸於空中。冷風蕭瑟，四野茫茫，看不見一個人煙。

    “好荒涼啊。”烏索普打個哆嗦。

    娜美道“深秋的氣候。”

    好在她成為雷電人後，對寒暑的耐受力變得極強——雷電怎麽會怕冷怕熱的？因此就算穿個吊帶t恤加牛仔熱褲高跟鞋的火辣清涼衣服，走在這荒涼寒冷的秋夜裏，也跟沒事人一樣。

    “這裏就是和之國嗎？”喬巴撿了根樹枝到處挑挑碰碰，“好奇怪哦，怎麽連動物都看不見。”

    啪，樹枝挑起路邊的一個“石頭”，滾到喬巴麵前，是個骷髏頭。

    “布魯克！？”喬巴大驚。

    “誒？我？”布魯克也跟著一驚。

    山治、索隆等人回頭，他們出來的那間木屋，居然是這片荒野裏唯一的建築。其他地方倒是能看到一些人類建築——但卻都是破敗後的廢墟。

    羅賓撿起那顆骷髏頭看了看，“從痕跡來看，這屍骸至少是十年前留下來的……”

    娜美盡量張開心網的範圍，很快睜開眼睛，咽了口唾沫，吃驚道“前後左右十公裏範圍內，基本找不到活人的‘聲音’。這也太誇張了吧？”

    聯想起盤踞此地的四皇凱多，眾人麵麵相覷，這個國家遭遇了什麽樣的災難，不問可知。

    林奇道“往前走走看吧。路飛呢？”

    娜美歎道“他說要冒險來著……”

    “索爾也不見了。”索隆左右看看，歎了口氣，“真是的，一不留神就都迷路了嗎？”

    “你有資格說別人嗎？”烏索普和跳起來的喬巴，以及喬巴頭上的梅麗，一起給了索隆一記手刀。

    你們這個海賊團真的沒問題嗎？馬爾科側目。

    “索爾是索隆的霍米茲，”羅賓提醒道，“索隆應該可以感應到它的位置。”

    “哦？”索隆略一專注，果然發現了什麽，他指著右前側的方向，“總感覺是在那邊……沒辦法，就由我來帶路吧。”

    說著，他抬腳就走——就是腳尖的朝向，歪得風馬牛不相及。被烏索普、喬巴連忙拽住。

    弗蘭奇的大手抱著索隆的腦袋，往旁邊一扭，“你應該記得你剛才指的是這個方向吧？”

    “難怪你小子會迷路啊！”山治沒好氣道，盯著索隆的腳麵露懷疑，“不會是腳有什麽問題吧？還是改天讓喬巴給你小子開個刀看一看……”

    “你的腳才有問題吧？”

    “你說什麽？！”

    眾人朝著索爾的位置一路走去，路上拿爭吵不休的索隆和山治當餘興節目看。

    哢嚓，哢嚓……走在這片荒野，時不時腳下就會踩到枯骨。眾人穿過一片廢墟，這裏似乎曾經是座小村落，可惜房屋崩塌，連荒草都看不見幾根——喬巴眼瞳一縮，它的藍鼻子嗅了嗅，找到廢墟中的一堆荒草——的殘根。它用小蹄子將草根刨了出來。

    “有什麽發現嗎？”林奇停下腳步。

    “這個草……是被啃掉的……”喬巴眼瞳失色，驚駭地喃喃自語，“從齧咬的痕跡來看，是人類的牙齒。”

    烏索普、娜美等人環顧四周，這片廢墟的小村內外，以及他們一路走來，到處白茫茫一片，荒野光禿禿的，連根雜草都看不見。難道都是被人類啃光的？

    羅賓雖然在史書上看過太多類似事跡，能夠保持麵色平靜，但眼眸中還是泛起一絲悲憫。

    眾人繼續前行。

    路上，艾斯解釋道“我上次來的時候，在九裏的編笠村登陸，住了幾天，很快就直接去了鬼之島找凱多——當時凱多不在家，我們也沒有回編笠村，直接就在那離開了和之國。”他搖頭說道，“所以我們現在在和之國的哪裏，我也不太清楚啊。”

    “那邊好像有人。”山治指著一側。

    夜色阻隔不住林奇的視線，他遠遠瞧了一眼，“是幾個凱多手下的海賊，看他們身上的拳印，是路飛幹的。”

    刺啦一聲，娜美飛掠過去看了一眼，很快又閃過一道雷光回來，搖頭道“路飛下手也太狠了，這幾個完全昏死，電都電不醒。”

    “那能電醒嗎？”烏索普和喬巴舉手吐槽，“隻會電暈吧！”

    索隆忽然道“就在前麵。”

    艾斯加快腳步，眾人跟上。山治卻皺緊眉頭，一邊隨其他人奔跑，一邊看向遠處，那昏暗的夜色裏，一些高聳的建築的黑影，隱約冒著滾滾的濃煙。

    弗蘭奇抬手張望，雙眼仿佛兩隻探照燈放出光，驚訝道“好像是幾處工廠啊！”

    “路飛，你在幹嘛呢？”前頭，娜美氣怵怵道，“別總是亂跑行不行？哪怕就一次呢？”

    “咦，你們來了啊。”路飛坐在雷雲索爾上，扭頭笑嗬嗬道。

    這是一片廢墟。是的，走了這麽小半天，眾人已經看過太多凋敝破敗的建築廢墟了。

    在路飛麵前，一個穿著破布衣的小老頭鑽在廢墟堆裏刨著，聞言抬起頭來，板著一張死人般的僵屍臉，忽然他眼光一直，盯著眾人之中的某人，驚道“龍、龍馬大人？！”

    山治等人麵麵相覷，林奇第一時間是看向索隆，發現錯了。

    他與羅賓讓開，小老頭的視線盯著人群中間的布魯克。

    “嗯？”布魯克一愣，指著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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