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十一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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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金,大金,這個崛起於大遼北邊的國家,現在還未聽說。
    可整個皇室現在都處於歌舞升平的世界裏。
    別說她隻是一介平民,就算她是皇室中人,恐怕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叫醒那些還在睡夢中的人。
    「籲....」
    走至朱雀街中段的時侯,一輛馬車在身旁停下。
    秦培掀開車簾,朝她道:「過來。」
    文舒裝作沒聽見般,繼續向前去。
    下一刻,一個男子上前攔住她的去路,做個了請的手勢。文舒隻得轉身走到馬車邊,靜靜的看著秦培,默然不語。
    這個後世在史書上遺臭萬年被稱為「女幹相」的人,在最後一段逃亡時卻不見記載,也不知道那時侯,他去哪裏。
    「上來。」
    「男女授受不親,恐怕不太方便。」
    秦培氣得扶額,語氣嚴厲了幾分,「上來!」
    文舒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登上馬車,規規矩矩的坐好後,問道:「不知相爺找我何事?」
    「百味茶肆已經讓人盯上了,你最近安份一些,莫要再搞什麽小動作,其它的事情有我,萬一讓官家盯上,我也保不了你。」
    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知道百味茶肆是她的了?
    王氏跟他說了?還是說隻是詐詐她?
    也是,王氏知道了,他知道是遲早的事,罷了,反正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了。
    王氏,王巧倩,鄧嫣,還有後山軍方的人,說不定官家也已經知道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就算秦培現在隻是詐他,以後也總會知道的。
    文舒沒有否認,隻是轉而問道:「相爺聽說過大金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秦培眉頭微蹙。
    「聯金抗遼」之事,屬於朝中機密,目前隻有政事堂和樞密院知曉,並未通報民間,她從何得知。
    「沒什麽,做夢夢見了覺得奇怪,隨口問問,相爺不知道就算了。」
    想起後世有人猜測,說秦培很可能是敵國潛伏在大宋的女幹細,文舒突然後背有些發涼。
    他不會殺自己滅口吧?!
    「做夢,你夢見什麽了?」
    「記不清了,好像是金人打過來了,哎,就是一個夢,相爺找我可還有別的事,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若秦培不是敵國女幹細,她該提醒的也提醒了。
    若他是敵國女幹細,她隻是做了一個夢,也不至於因為個夢就要殺她吧。
    眼看著文舒下車,秦培還是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遍,「不要冒然行動。」
    文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朝著禦街的方向行去。
    相府的馬車則在禦街前拐了個彎,駛進了另一條路。
    回到禦街,趙娘子攤前的「木牌」已經發完了,為了吸引更多的女子走出家門,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文舒讓趙娘子明天繼續來這擺一天攤。
    明天是禦前「示意」的最後一天,也是決定最終結果的關鍵時侯。
    在禦街大致逛了一圈,看了一下排隊人數,猜測了一番票數後,文舒就回去了。
    目前來看,擺攤的成效還是有的,今天來參加示意的女子明顯多了起來,不過因為前兩天還是男子占大多數,這樣比較下來,目前還是對方占優勢。
    隻希望明天來參加的女子會更多吧。
    經過一晚休整,紅影的精神頭已經恢複了不少,隻是怕周大人殺個回馬槍,文舒不敢給紅影服用金蓮液提前恢複傷勢,因此回到家時,它還無力的趴著。
    事實也證明,她的防備和
    猜測不是沒有道理,今天那些跟著她的人,也不知道跟了多久。
    入夜時分,文舒正打算休息,院門卻突然被人敲晌,她過去開門一看,不禁有些詫異。
    「包都監?!」
    「小娘子總算回來了,我可是來了好幾趟了。」
    「都監找我有事?」他是如何知曉自己住處的?
    因是夜裏,孤男寡女共處不便,不好讓進家來,但站在門口說話也有失禮數,文舒正欲說找個茶樓坐坐。
    就聽得包都監率先道:「我已在前街的茶樓訂了雅間,備了香茶,不知小娘子可否方便?」
    文舒本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對方來了幾趟,想必是有什麽要事,還是聽聽為妥,便點了點頭,鎖上門同對方去了。
    到了茶樓,包都監親自給文舒倒了一杯茶後,才把來意說明。
    他倒也坦誠,直接言明金蓮液可能對他兒子的病情有好處,希望紅影以後再叼回類似的東西,文舒可以先給他看看,他願意出錢或用東西交換。
    金蓮液是文舒的底牌,她自然不會輕意鬆口:「長那「東西」的地方應該極為凶險,紅影隻去了一次,就折了半條命,它是個聰明的,想必不會再冒險去了。」
    「我知小娘子意思,不敢強求,隻求有的那一天,小娘子能先考慮在下幾分。」
    見他言辭懇切,一副慈父心腸,念及小時侯自己生病時爹爹的操心,文舒不由心軟了幾分,點點頭道:「若能有幸再得,定然先通知都監。」
    「多謝,多謝。」得了這句話,包都監才算鬆了口氣。
    紅影還會不會再叼回來東西,他不能保證,但據他在玉津園多年跟鳥獸接觸的經驗來看,鴞鳥天生有很強的戰鬥欲,不太可能因為一次「失敗」的經驗就縮頭不出,有七八成的機會還會再次冒頭。
    「昨日官差來家問神鳥的時侯,稍帶說了兩句令尊的事,包某才知曉城門張榜一事。」他笑著看向文舒,「張榜還有一日,明日我同玉津園的一些同行好友,也會去禦街示意。」
    文舒抬頭看他,靜等下文。
    「令尊之案,包某認為無咎,同行們也皆如是想,小娘子且寬心。」
    這是表明,明天示意會站在她一邊。
    文舒忙起身行禮,「多謝都監。」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不是單純,眼下隻要能幫著救爹出來,對她來說就都是「朋友。」
    回到家時,夜已深沉,文舒洗漱過後便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天已大白。
    再次來到禦街時,街上的女子果然又增加了不少。因為是最後一天,人數總體比前兩天要少許多。
    看著禦街裏的攢動的人頭,文舒正暗自盤算今天能增加多少勝算,就聽得右前方傳來一陣喲喝聲,循聲望去,頓時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