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詩詞鎮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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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長,我要舉報小暑和夏至兩家人圖謀不軌,勾結外麵的密探!”

    王蘭陵看向了來人,此人是雁山郡官商的女兒,她爹是王蘭陵寫在間諜名單裏的人物,隻是一直以來都懶的搭理罷了。

    因為算是蘭陵縣的客人,雙方也有貿易往來,所以今年過年前開商人們的年會總結時就邀請了,這女兒就是跟著家人一起過來的。

    這種過來參加會議拖兒帶女的事情很正常,商人們都喜歡這麽做,也是為下一代漲漲見識,或者是聯姻混臉熟之類的。

    王蘭陵沒有想到這人會過來說這個事情,以至於他有些分不清楚這女人是什麽水平了。

    “這個啊,有證據嗎?我覺得這種事情需要慎重一些,不論是你還是那邊的人,在沒有證據確鑿之前,我都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

    王蘭陵對那兩家也不是那麽信任,隻是能用的程度,所以隻要有些證據的話,王蘭陵還是傾向於那兩家人做了錯事的。

    當然了,不擴大化是王蘭陵的準則,目前他沒有太多心思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這些人盡管是心思不純潔,但王蘭陵也有自己的考慮。

    聞春曉並沒有那種證據,她是聽到了自己家人說起的這個事情。

    “這個……我不能說,但是請你相信我,我說得絕對是真的,那兩家人絕對是被收買了!”

    王蘭陵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說法。”

    聞春曉鬆了口氣,她不知道怎麽才能和王蘭陵解釋這個消息來源的事情,她肯定不能說的。

    王蘭陵說道:“一些事情,我有自己的考慮,那兩家人不論是清白與否,我都不會動他們,也不會聲張這件事情。”

    聞春曉迅速說道:“為什麽?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說得絕對是真的!”

    王蘭陵搖了搖頭,解釋道:“我相信你,我也和你說下我的想法吧。”

    “在蘭陵縣這裏,其實有些人的心思並不純潔,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隻是一小部分人。”

    聞春曉追問道:“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抓出來殺掉?”

    王蘭陵笑了笑,說道:“這種事情治標不治本,如你所見,我這裏是一個新的地方,這裏的製度也是嶄新的。”

    “既然是製度,那麽肯定是有漏洞,有蛀蟲的,這點放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

    “在我的監督和安排下,包括小暑家族和夏至家族的人,都在本分的做事情,甚至是也包括那些投降了的士兵和匪賊。”

    “有些人是在勞改場完成了改造,為自己的錯誤贖罪,而有些暫時沒有犯錯,或者是隱藏的比較深的人,我則是在等著他們自己過來找認錯,或者是改邪歸正。”

    “在蘭陵縣裏,其實有很多那種想要安穩過日子的人的,比如一些金盆洗手的殺手和江洋大盜,還有之前為朝廷辦事的鷹犬。”

    “蘭陵縣是一個包容的地方,也是一個能夠重新做人的地方。”

    聞春曉對王蘭陵更加佩服了,她竟然不知道蘭陵縣裏還有那種人。

    “所以你要當一個好人,寬恕那些人的罪過,隻要他們不做壞事就沒事了?”

    王蘭陵又搖了搖頭。

    “我並非是仁慈,也不是婦人之仁,隻是在不斷的完善和填補製度中應該存在著的事物,也希望我們的製度能夠自動糾錯,用正確的思想和行動,去影響我們隊伍裏的每一個人。”

    “我其實也挺好奇的,外麵的世界對某些人來說,確實是挺好奇的,很新鮮的,但是節氣家族的人都清楚在外麵做官會遭遇到的各種問題,各種卑躬屈膝。”

    “有些人,難倒就真的願意跪著做事情嗎?”

    “我不懂,真的是不懂,所以我想要靜靜的看著,弄清楚他們為何而戰。”

    王蘭陵對蘭陵縣的掌握程度,遠不是聞春曉能夠想象的。

    不僅是這個花季少女,就連外麵的官員和蘭陵縣的幹部們,都不明白王蘭陵的真正掌控度。

    很多人都清楚王蘭陵能夠控製住整個山海郡的局麵,但是並不清楚這個極限是在哪裏。

    聞春曉鬆了口氣,“聽縣長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管教那兩家人。”

    王蘭陵說道:“應該管教他們的不是我,我說什麽大道理,都是虛的。”

    “我不讓他們為我賣命,而是要讓他們去和田地裏的農民,工廠裏的工人,還有同樣勞動的官員們一起做事情。”

    “住在同一個地方,吃一樣的飯,領著差不多一樣的工資,為共同的理想而奮鬥。”

    “若是有些人非要想著做人上人,非要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以奴役和欺壓背叛別人來獲得好處和成就感,那麽確實是無可救藥。”

    聞春曉感覺王蘭陵厲害極了,說道:“我也希望縣長你能夠越來越好,我爹他們總是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要是能夠聽你的話,收斂一些就好了。”

    王蘭陵無奈的說道:“人各有誌,對很多人來說,已經習慣了一些奢侈的生活,再想要改變就難了。”

    “由儉入奢容易,反過來就難了。”

    除了薑家人之外,王蘭陵還沒有見過什麽人可以做到和平演變,在讓大家夥過上惡劣苦日子之後還能不造反的。

    就算是薑家人,也就巨鯨島那種孤島還可以,換成是別處,人隻怕是早跑了。

    聞春曉覺得王蘭陵說的有道理,“確實是啊,嗯……我在這裏有點久了,該回去了。”

    王蘭陵聽到後說道:“今天的事情我會替你保密,也請你放心,如果家人問起來的話,就說是找我詢問詩詞方麵的事情好了。”

    聞春曉眼前一亮,迅速說道:“那縣長您能寫首詩嗎?”

    王蘭陵露出了苦笑,“算了,就寫一首之前寫的詩給你吧,這幅墨寶至少值一千塊吧,讓你爹把錢送到縣衙就好,我可不白寫。”

    一千塊不是小數目,但是對聞春曉這種官宦人家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麽。

    反而是王蘭陵的墨寶,極其的有收藏價值!

    “沒問題!”聞春曉答應了下來,不過很快就說道:“不能即興作詩一首嗎?”

    王蘭陵微笑著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怕把我現在的心情和想法表達出來,會讓你爹還有其餘人害怕,所以還是寫些景物的詩吧。”

    聞春曉頓時就感覺到了那種豪氣頓生的威嚴!

    那種感覺,這種平淡之中的溫言細語,隨意的一句話,仿佛就能掌握無數人的生死一樣!

    是上位者的氣息!

    聞春曉也見識過一些皇子公主,但是從沒有人,有王蘭陵身上的這種王霸之氣!

    “我明白了!”

    聞春曉相信王蘭陵的話,知道這人現在若是即興寫詩的話,必定是會寫出那種殺氣四溢,或者是名傳千古的絕句!

    王蘭陵讓兩個美貌女仆準備好了紙筆。

    這個時候弓月滿和其餘人過來稟告政務,在聽到王蘭陵準備寫詩後,也都聚集了過來。

    王蘭陵也不介意,在準備好毛筆和墨水紙硯後,就開始寫詩。

    春……

    聞春曉就目不轉晴的看著,當第一個字出來之後,就覺得和自己的名字有關係。

    “江……”弓月滿喊出了第二個字,隨後在看到第三個字的開頭後,就迅速說道:“春江花月夜?”

    陸建平在確定要寫的是這詩詞之後,就感覺沒意思了。

    “縣長要寫的是炎武帝的春江花月夜?”

    胡三途說道:“春眠不覺曉,江岸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到是和春曉小姐的名字很配。”

    沒錯,先帝的春江花月夜就是套的這首詩。

    春曉是朝中的讀書人在看到後聯想出來的組合,就像是很多人喜歡從古詩詞裏組合兩個詞來顯示底蘊一樣。

    王蘭陵不為所動,他這些年已經知道了先帝的水平,所以也意識到對方可能是不會背太長的詩詞,所以才總弄出這種瞎幾把搞的爛事情。

    陸建平迅速喊道:“不對!不是這個!”

    其實根本不需要這人的提醒,因為大家都在看著王蘭陵的筆跡。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周圍人裏還是有很多文學功底不錯的人的,很快就發覺到了這首詩的妙處。

    佟嶽的鑒賞水平最低,此時詢問道:“這是新詩還是舊詩?”

    王蘭陵拿著筆沾了沾墨汁,淡淡的說道:“算是改新吧,不然可惜了春江花月夜這名字,至於原本的詩,我覺得還是叫春曉更合適一些。”

    陸建平有些激動,王蘭陵這不僅是寫詩那麽簡單,還是打薑家人的臉啊!

    《春江花月夜》這個名字,確實是一個好名字,很容易就被人記住,而且意境極高。

    所以這個名字配合先帝的那四句《春眠不覺曉,江岸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就顯得很別扭。

    雖然以前是有人吹噓這首詩沒有一個月字,卻硬生生的寫出了明月的意境,但大家都知道那個月亮肯定是被吹出來的。

    皇帝寫的詩,誰敢說不好?

    現在王蘭陵直接革新,要賦予春江花月夜一個配得上這個名字的內容,這簡直是爽翻了!

    這群平時注重尊卑長幼知識分子們,就喜歡看這種打前人臉的事情!

    打皇帝他爹的臉!!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此時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王蘭陵寫詩!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和先帝的四句詩比起來,王蘭陵已經寫了很多,而且還在繼續書寫!

    太短的詩詞,其實不怎麽遭文化人的喜歡,比起先帝那總是前言不搭後語,偶然冒出一句驚豔之句的詩詞,還是更喜歡長一點,押韻的。

    而這首重新被王蘭陵賦予內容的《春江花月夜》,每四句一押韻,讀時朗朗上口,全方位的碾壓了皇帝他爹的水平!

    王蘭陵很快就寫完了最後一句,在看著這首鋪滿了桌子的長詩後,就放下了毛筆。

    “二百五十二字,也不需要一字千金了,加起來一千塊便是。弓月滿,等下有人送錢來了之後,把錢換成作業本和鉛筆,贈予學校裏的孩子們。”

    弓月滿聽到後,迅速說道:“縣長,我願意用一千塊買下這份墨寶!”

    “我出一千五!”陸建平迅速加價,急切的說道:“縣長,賣給我吧!”

    聞春曉急切的說道:“這是給我的!我讓我爹出一萬!”

    王蘭陵笑著說道:“說一千就是一千,聞小姐,等墨跡幹了之後,你就拿回去吧。”

    聞春曉鬆了口氣,“好!”

    王蘭陵說道:“那就好,我也要下班了,胡三途你護送聞小姐回去。”

    “是!”胡三途答應了下來。

    聞春曉看到後就說道:“縣長,這上麵沒有簽名蓋章。”

    王蘭陵笑著說道:“那我寫個日期便是,至於名字就算了,都是抄的。”

    旁人都認為王蘭陵說的是題目是抄的,並沒有想別的。

    聞小姐的父親很快就知道了這個事情,在看到王蘭陵的墨寶之後,隻感覺頭皮發麻。

    這算是羞辱薑家的祖宗了吧?

    王蘭陵做了全天下文人都想做的一件事情,打那個薑家詩聖的臉!

    錢不是問題,聞小姐的父親還是給了一千塊錢,但也沒有保留這份墨寶,而是交給了州牧。

    詩是好詩,就是太燙手了。

    陶晉陽慎重的想了想後,就臨摹了一份贗本,將自己謄寫的那份交給了朝廷,自己把真跡收藏了。

    “反正送上去也是被毀掉,不如由我來收藏。”

    然而州牧並不知道,這份也是假的,真的是在聞小姐的床底下,這份是她抄寫拿出去應付她爹的。

    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當老皇帝看到王蘭陵的新詩之後,第一想法就是:這比我爹寫的強多了!

    第二想法:這小子是故意的!

    第三想法:有文采了不起啊?最恨這種人了!

    第四想法:這是挑釁!王蘭陵該死!

    第五想法:還不是時候!

    第六想法:算了,隻是一篇詩而已。

    “這點小事情,不用向我報告。”

    老皇帝隨意的揮了揮手,表現的有些無所謂。

    若是換一個人的話,隻怕全家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