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陰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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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歐和張萌萌的做法是有些突然,但冷靜下來,我並不覺得他們坑我。陳歐用陣法轉移走的三人,都是背魂的人,單人的實力遠超陰煞門少主,陳歐一打三,也是極為冒險了。

    至於張萌萌,正如陳歐的嘲笑,他學習的東西,的確不適合用來處理這種情況,我也不希望他出事,當然,他也不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我。

    相信我也不會,因為我也自私。

    冷靜下來後,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慌。可惜的是羅盤的銅花,它還無法測出正常修士的實力。但以白衣公子為標準,陰煞門的八個青年,修為最高的也不會超過天地境。

    而且留下來的都是年輕人,背魂那種事滅絕自己的事,他們不會去做。畢竟隻有天賦很差,到了三十來歲突破無望,又不想讓自己變成無用的人,才會舍棄自己的靈魂,走背魂這一條路。

    年輕人,在落魄,他們都還有希望。

    慌亂過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刺激陰煞門的少主,讓他跟我單打獨鬥,到時候一招製服,剩下的人就不敢動了。

    但就在我發愣的時候,陰煞門少主就冷聲道:“小雜種,過來跪下給老子磕一百個響頭,老子心情好了,今天就饒你一命!”

    我都還沒求饒,他就給我想好了辦法?這是演的哪一出?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冷不熱的嘲諷道:“四條人命,外加你一個陰靈兒子,就值一百個響頭?你們陰煞門的人的命,都這麽賤嗎?”

    “小雜種,你找死!”陰煞門少主旁邊的青年一聽,站出來怒喝一聲,五指具張,隔著三米多朝我抓來。

    他一出手,身上的氣息就陰冷了下來,不過沒有被陳歐引走的三人那般嚇人,那三人是完全沒有生氣,眼前的青年,至少還保留著幾分人氣。

    見他抬手,我頓時戒備起來。結果他的手抬了兩秒,依舊沒什麽動靜。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天地境的修為,他還做不到像上官清淺那般厲害,沒有神識的輔助,道氣不可能幻形攻擊人,最多就是凝聚符籙。

    見他手心沒有符籙凝聚,我冷笑了一聲,結果就在這時,他黑色長袍的大袖子噗的一聲,像充了氣一樣,瞬間膨脹,從大袖子裏飛出一隻黑漆漆的骨爪,抓向我的麵門。

    骨爪後麵還拴著鎖鏈,我用樓觀劍去砍,本以為能斬斷,結果那鎖鏈軟得像蛇,碰到樓觀劍後沒有硬碰,而是迅速彎曲,在慣性下,在樓觀劍上纏繞了幾圈。

    期間骨爪鋒利的指尖差點劃到我的臉,還好我避讓及時,後仰避開,骨爪繞著樓觀劍轉了兩圈,哢嚓一聲捏住樓觀劍。

    青年用力一拉,骨爪和鎖鏈中間暗藏的絲線繃緊,骨爪上的五指一下鎖死了樓觀劍。

    前一刻,我心裏是真的緊張,害怕被他們殺了。但陰煞門少主讓我磕頭的那句話一出來,我整個人都輕鬆了。

    死亡,沒人不怕。

    在沒有殺過人之前,我不是那麽怕,因為懵懵懂懂,覺得死亡距離自己很遠,但現在,不同了。

    不過陰煞門的人不敢真的要我的命,他們害怕小紅。

    雖然小紅說讓我自己處理自己的事,但就好比一頭獅子毫無阻攔的站在你麵前,任由旁人說它不會吃你。

    那一刻,我相信你做鬼都不會信。

    樓觀劍被骨爪捏住,我就用力掙了一下,結果發現那骨爪製作精良,我一掙,裏麵暗藏的絲線就越緊,骨爪的抓合力更強。

    見掙不脫,我急忙注入道氣,樓觀劍上綠光大盛,奈何骨爪和樓觀劍之間貼合得太緊了,沒有活動的空間,如此一來,好比神兵被裝進了刀鞘,在鋒利也不可能在靜止的情況下割破刀鞘。

    而變化後的樓觀劍,失去了點燃火焰的能力,否則現在我五米長的大刀,作用或許都比現在大。

    陰煞門少主見到樓觀劍被鎖,一揮手,剩下八人一下立刻圍攏過來,冷聲道:“不要打死,不過下半生,我要讓他躺在床上。”

    我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可那該死的骨爪,像是專門為我設計的,根本擺脫不了,情急下,我也顧不上要麵子了,突然對著門口欣喜的喊了聲:“小紅,你怎麽來了?”

    陰煞門少主他們幾人都衝到我麵前了,結果聽到我喊小紅,臉色一變,急忙退了回去。就連掌控骨爪的青年,都在第一時間抖了下骨爪,鬆了裏麵暗藏的絲線,收了骨爪。

    我趁機收回樓觀劍,也不敢大意了,第一時間構築星雷符,同時退到牛圈門口。

    前麵我想過用語言激將陰煞門少主,讓他跟我單打獨鬥,製造一個擒賊先擒王的機會。但在交談中,我知道他不敢殺我,語言的激將似乎不會有什麽效果。

    畢竟打架,能兩個打一個,誰會一對一。

    但現在見到他們的表現,我有心生一計。被我嚇退的幾人看了眼大門口,見後麵沒人,陰煞門少主回頭就道:“小雜種,故弄玄虛!”

    我不等他們出手,陰煞門少主的話音才落,我就道:“你覺得打我一頓,把我弄成殘廢就沒事?我告訴你,我和白傾城好著呢!都快結婚了,你要是把我弄殘廢,整個陰煞門都要倒黴!”

    我也不知道小紅的名頭能不能威懾整個陰煞門,情急之下也沒有時間去分析權衡,隨口就說了出來。

    至於我和小紅的關係,勾魂山上我給她替劫,同時也通過了她的試煉,快要結婚這話也不算亂說。

    我說完,就盯著他們,看他們反應。

    幾人果然都猶豫了,隻有陰煞門少主不服的道:“一個白傾城,她能有多大的本事!給我上!”

    然而他揮了下手,旁邊的人都沒動,使用骨爪的青年附耳跟他說起了悄悄話。

    我一看這架勢,心裏也有些吃驚。看來地主婆不僅有錢,還強到了可以讓陰煞門忌憚的程度。

    名門大派裏,陰煞門這種下九流的門派排不進去,但這種蟑螂一樣的門派,就算是得罪名門大派,他們也未必會忌憚成這樣。

    可見白傾城除了實力之外,手段也不簡單,因為惡人隻怕惡人磨。

    陰煞門少主聽了青年的耳語,臉上陰晴不定。

    興致衝衝的來找我報仇,結果發現不能動我,陰煞門少主頓時就失去了出手的興趣,冷聲道:“給我打一頓!”

    見我一臉的嘚瑟,又氣不過的道:“小雜種,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們是惹不起白傾城,但不怕她的人也多了去了,等公孫勝一到,我看你還怎麽蹦躂。”

    公孫勝,應該不是那爛臉人,公孫家又來人?

    我本來還想著別把他逼得太急,但聽到公孫家又有人來,到時候這小子又是獅子前的鬣狗,盡惡心人。

    想到這,我看著他道:“想報仇,結果又惹不起,你一定覺得很憋屈。”

    陰煞門少主聞言,氣得暴跳道:“給我打,往死裏打!”

    八人一聽,體內陰邪之氣湧動,摩拳擦掌的朝我逼近,看他們的站位,似乎是想要用兩人逼我打出樓觀劍上的符,然後趁著空擋一擁而上。

    我急忙耍了急招樓觀劍法,逼得他們不敢靠近,開口道:“你兒子和你的小情人都是我弄死的,還有什麽祁隆、楓林、洛陽,也是我弄死的,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跟我單打獨鬥,生死由命,敢不敢?”

    陰煞門少主都背過身,準備出去,一聽這話,立馬回頭,喊住八人,看向我問道:“小雜種,生死由命,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他不敢殺我,實際上我也不敢殺他,但暴打他一頓,讓他有幾天不能嘚瑟,這對我很重要。

    否則公孫家的人一到,他肯定迫不及待的慫恿著過來找我麻煩。

    見自家少主要跟我單打,手裏有骨爪的青年又急忙道:“少主,你身份尊貴,沒必要跟這種不入流的小癟三較真。”

    “嗬嗬!”我忍不住笑了,幫忙翻譯道:“你的狗說的意思是,老子手裏有樓觀傳承,怕你不是我的對手,勸你識相!”

    使用骨爪青年被我說中,急忙道:“少主,屬下沒有這個意思!”

    “滾開!”陰煞門少主一把推開青年,往前走了幾步道:“一個滅了千年的傳承,能有什麽用。”

    “少主!”

    “給我滾開!”陰煞門少主被我激怒,而且在他看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底氣很足。

    幾人也不敢忤逆,聞言無奈的退到旁邊,但沒有遠離,謹慎的盯著我。

    陰煞門的少主被激怒後,我就不在理會他們的交談,全神貫注的控製道氣繚繞在樓觀劍上。

    樓觀八符,第一道叫星雷符,第二道叫星錘符,八道符之間可以相互轉換,比構築新符要快。

    但我剛剛掌握第二道符,加上道氣不是那麽充裕,變換起來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才行。

    陰煞門少主往前走,我就有意無意的往後退,把他跟周圍的八人距離開來。

    相距兩三米的時候,陰煞門少主把袖子擼起,雙手往前一伸,兩隻手頓時變得雪白,上麵布滿了符文,得意的道:“小雜種,老子的陰煞手練成後,還沒有用過,今天就用你來試一試。”

    我一聽陰煞手,也是吃了一驚,陰煞手是陰煞門的絕學,但陳歐說這門絕學至少要三十年才能練出來。以陰煞門少主的年紀,就算他在娘胎裏就練,也不可能有三十年時間。

    但他催動雙臂,一時間陰氣和煞氣糾纏,周圍就出現了陰邪的凶物虛影,可見是實打實的陰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