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苦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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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雲鶴離開火鴉軍駐地不久,突然駐足,一臉思索。

    “怎麽?”執月問道。

    “之前我殺了那個陳鍾秀,她屍首雖然被我直接火化升天了,法寶卻沒來得及取。我在想,那裏會不會有人埋伏好了等我回去。”

    之前事情緊急,江雲鶴也顧不上,倒是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

    既然黑臉大漢能追來,未必隻有這兩個。

    如今既然沒現身,說不定就在那裏埋伏好了,等自己回去找那陳鍾秀的法寶。

    若是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獨自回去尋寶,那裏便是自己的葬身之處。

    “倒是有可能。”執月想了想,微微點頭。

    “走走走,拉上計元再跑一趟。”江雲鶴扯著執月又回了火鴉軍,將事情與計元一說,計元欣然點頭。

    “倒是個機會,說不定還能有些收獲。”

    三人中有兩個元門境,哪怕有元門境的高手在哪埋伏,也能走得掉。

    除非兩個以上的元門境高手在那埋伏,不過這事想想也不可能。

    真人不出,元門境已經是頂尖的高手,怎麽可能幾個元門境在那裏埋伏江雲鶴這麽個小修士。

    ……

    此時在永城外某個被火燒過的山頭附近,一個老者正坐在一條小溪邊垂釣。

    不遠處則是一個土黃色衣服的漢子。

    “苦老,李長風被抓了,怕是那些人會有了準備。”

    “不知道那廝的嘴夠不夠嚴。”

    “不過那小子竟然也是個狠角色,不但陳鍾秀短短時間被他斬殺,連李長風都陷了進去。”

    “他要是敢回來,嘿嘿……”

    “說不定他還真敢回來,陳二娘的落星盤威力可是不小,連我都心動。”

    “就看他膽子夠不夠大了。”

    自始至終都是黃衣漢子在那自言自語,哪怕老者始終不理會,他那張嘴也沒停下過。

    偶爾黃衣漢子抬頭看一眼老者,眼底深處都有一抹懼意。

    隻見那老者雙眼被人剜去,雙耳和鼻子也被人割去,整張臉上一道道疤痕如同蜈蚣一般。

    他們這些外道中人練邪術的很多,但多是對別人狠,像苦老這樣對自己這麽狠的,還真是不多。

    臉上的傷隻是表麵,苦老身上同樣無時無刻在遭受無盡痛苦,每時每刻都如同遭受千刀萬剮一般。

    而這麽詭異的自殘功夫有人練,自然是因為其威力同樣成正比。

    “咦?不好!”那漢子突然抬頭朝遠處張望,雖然從此處什麽都看不到,漢子臉色卻是一邊。

    “那小子帶人來了,還是元門境高手,我走也!”漢子匆匆扔下一句話,身體向下一沉,便鑽進土裏朝著遠處去了。

    而苦老仿佛沒聽到一般,依舊在那垂釣。

    空中執月帶著江雲鶴,與計元落在半空中。

    江雲鶴看著下方的苦老,詫異道:“竟然還不跑……”

    此人也不過是氣海巔峰,確實算是一個大高手。不過麵對兩個元門境還不跑,這膽子可真不小。

    剛說完話,注意到對方體內極為詭異的數據:“不對,此人詭異。”

    “來都來了,不下來坐坐麽?”下方老者突然發出聲音,沙啞中帶著漏氣的聲音,如同聲帶被撕裂一般。

    “你膽子倒是不小。”計元笑了笑。

    當即便落下去。

    “不對,是苦勞人!”執月似乎想到什麽,眼神突然微變。

    計元皺了下眉頭。

    “是什麽人?”江雲鶴小聲問道。

    “苦山苦老人,你以後遇到此人一定要小心,最好遠遠避開。無論對方說什麽,也不要應聲,更不要按著對方的話做。”執月傳音道:“他的功法極為邪異,若說有元門境修士都不願意遇到的氣海境修士,他便是其中之一。”

    “計元怎麽辦?”江雲鶴問。

    隻見計元已經落下去與苦老人隔河相對而坐。

    “兩個元門境修士,他不會出手。”執月傳音給江雲鶴:“苦老人所修功法叫做七命邪術,他開口你若是應了他,你和他就形成了某種糾葛,他自殘一刀,你同樣的位置也會挨上一刀。

    他自剜五官,你也會同樣如此。

    若是他死,與他糾葛相連之人也會死。

    這功夫邪門的很,任何防護手段都沒有作用。

    除了有需要人應他這一個條件之外,幾乎沒有破綻。

    不過他這門邪術每次隻能與一人相連,因此此時不會動手。”

    江雲鶴聞言大感世間之神奇,這種邪門功夫竟然也有。

    仔細低頭瞧了半響,倒是發現苦勞人與計元之間有一道隱秘數據相連,正是這道數據將兩人連在一起,仿佛鎖鏈一般,一人受傷,另外一人也無法幸免。

    若是能將這道數據切斷,苦老人這門功夫自然便破了。

    “你邀我下來,又不開口,是有何意?”計元神色自如,坐在河岸輕輕哂笑道。

    “你讓我一個瞎子聾子啞巴說什麽呢?”苦勞人發出聲音。

    “往下降一降,讓計元穩住他,我試試能不能破掉他的邪術。這人留著就是禍患,若是日後敵對時出現,哪怕在那不出手也是一種震懾,直接便能牽製我方一個高手。”江雲鶴貼著執月的耳朵傳音,他知道自己功夫修為不高,生怕被下方苦勞人聽去。

    執月扭頭盯著他。

    “我試試,你知道的,我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江雲鶴道。

    “好。”

    執月幹脆落到計元身邊,盤膝坐下,嘴唇輕動。

    計元神色絲毫不變,伸手扔出茶台茶具:“說起來,你倒是算個奇人。今天既然遇到,又不動手,便喝上一杯茶。來日再見,便是刀兵相見了。”

    “嗬嗬嗬嗬!”苦老人表情絲毫不動,卻是從肚子裏發出一連串笑聲。

    “那便喝你一杯茶。”

    苦老人自持功法詭異又威力奇大,哪怕麵對兩位元門境高手也絲毫不懼。

    計元倒上四杯茶,伸手輕敲桌麵,其中三杯便朝著苦老人、執月、江雲鶴飛去。

    江雲鶴接過茶,一邊輕飲,一邊觀察計元身前那一道數據鎖鏈。

    而這數據,他之前從未見過,卻在其中察覺一點相似的地方。

    江雲鶴思索片刻,頓時想起是與什麽相似了。

    自己從《人紀鈔》那學來的疫病,其中抓取對方氣機的那一部分。

    想到這裏,江雲鶴頓時恍然。

    世間事物本質大多相同,這苦老人的邪術雖然與疫病不同,但其中抓取對方氣機的部分卻是接近的。

    隻要從這裏將鎖鏈切斷,那麽苦老人的邪術自然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