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蕭裕陽是電話參與呢？”

    “可是蔣婷婷手機與蕭裕陽的通話時間不到一分鍾。一分鍾的時間，能說什麽？”厲遠岫覺得這種猜測有點站不住腳。

    “人的正常語速是一秒四個字，54秒的時間，能說挺多話了，例如說讓對方換個可以不被懷疑的聯係方式。”

    “啊？”

    厲遠岫怎麽覺得程星桃越說越離譜，難道真的喝醉了，在胡言亂語？

    他用手在程星桃的眼前揮了揮，道：“能看清楚嗎？”

    知道厲遠岫是懷疑她喝多了胡言亂語，程星桃打掉厲遠岫的手，道：“我是喝醉了，但是我的思維很清晰！不用懷疑我是在胡言亂語，我是認真的。雖然這種想法很荒唐，但是我直覺這一切都和蕭裕陽有關係，而且，我懷疑這件事項真真也有關係。”

    “你總不會是懷疑，凶手，蕭裕陽，蔣婷婷，項真真這四個人合夥殺了謝琳吧？”厲遠岫寧願相信程星桃是喝醉了胡言亂語。

    程星桃也覺得這種猜測太難接受了，可是她直覺謝琳的死和這幾個人都有關係。

    腦袋疼，不知道是思考太多了，還是因為酒精開始作祟。

    厲遠岫見程星桃緊皺著眉頭揉太陽穴，就把程星桃的頭掰過去，幫她按摩額頭，道：“你別想了，破案是警察的職責，你在這裏想破腦袋有什麽用？”

    程星桃被厲遠岫的大手按摩額頭，覺得疼痛稍微減輕了一些，她委屈的嘟了嘟嘴，雖然知道她也幫不上什麽忙，可是，謝琳的案子不徹底解決，就總是縈繞在她的心間。

    她低低歎了口氣，感慨道：“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情，覺得好累。”

    想起白天和易小莘商量出去玩的時候，程星桃稍微興奮一些，問厲遠岫：“如果出國旅遊的話，你喜歡去什麽地方？今天我和小莘還有寧知三個人討論拍完電影之後出去玩的事情，可惜三個人也沒討論個結果出來。”

    “嗯……”厲遠岫認真思考了一下，道：“澳大利亞吧，有野生動物看，還有黃金海岸。不過……”

    厲遠岫拖著長音。

    “嗯？”程星桃眨巴著眼睛望著厲遠岫。

    “你們討論去哪裏玩竟然不帶上我？我現在是電燈泡越來越亮了是嗎？”

    “噗……”程星桃忍不住笑出聲，“所以說，你趕緊和你的芽芽妹妹在一起不就好了。小莘與寧知秀恩愛，你們就秀回去咯。”

    厲遠岫黑了臉，道：“不要再跟我提芽芽的事了！”

    程星桃識趣，閉嘴不言。

    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程星桃管不住自己的嘴，看見車窗外不斷流下的水珠，程星桃望著車窗道：“雨下得挺大的，好久沒下這麽大的雨了。厲遠岫，你是在北方長大的吧？”

    “是啊。”厲遠岫配合的回答。

    “你知道南方的梅雨季節嗎？纏纏綿綿的雨絲，連續下個一個月，走到哪裏都是水，室內潮濕得很，木地板上都能長蘑菇。我那個時候傻，以為長出來的蘑菇和超市買回來的蘑菇是一樣的，可以吃。”

    “你不會吃了吧？”厲遠岫問。

    亂吃蘑菇可是會中毒的！

    “是啊，把家裏長出來的蘑菇養大了，然後摘著吃了。我家裏人都以為我養著蘑菇是當盆栽養的，怎麽也沒想到我看蘑菇長大了，就摘著吃了。我那時候可得意了，做完了隻自己偷吃了些，剩下的想等家裏人回來之後，讓他們吃。”

    “你幸好沒完全吃掉，不然現在估計就沒有你了。”厲遠岫忍不住吐槽。

    “哈哈，那時候哥哥回來，發現我不對勁，一個勁說胡話，可把他給嚇死了……”

    程星桃正說著，卻被厲遠岫突然打斷，“等等，你說哥哥？你還有個哥哥？”

    “哥哥？”程星桃愣了一下，“沒有啊，我沒有哥哥，我說哥哥了嗎？你聽錯了吧，我獨生女，哪裏來的哥哥……”

    厲遠岫靜靜地看著程星桃，拍了程星桃的額頭一巴掌，道：“喝醉了你就乖乖躺著吧！”

    程星桃被拍的暈暈乎乎的，厲遠岫不讓她說話，她心裏覺得十分委屈，癟著著嘴道：“不要，我要說話，你要跟我聊天！”

    “我跟你聊什麽？”

    “不管！我不管！反正要跟我聊天！我有說話的權利，你不能剝奪我說話的權利！”程星桃嚷道。

    看見眼前這個撒潑耍賴的程星桃，厲遠岫已經可以肯定，這人開始發酒瘋了。

    “好，你說吧，你想說什麽，我都陪你。”厲遠岫無奈，自己邀的酒，醉鬼跪著也要照顧完。

    “你根本就不願意跟我說話，我才不跟你說話！不理你！”程星桃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向車窗外，刷刷流下的雨水。

    厲遠岫：“……”

    代駕司機：“……”

    “外麵在下雨呢……”程星桃扒在車窗上，盯著車窗玻璃上滑落的雨滴自言自語。

    “嗯，受台風影響，這幾天都有雨。”厲遠岫回答。

    “我又沒跟你說話！不要跟我說話！”

    厲遠岫：“……”

    程星桃說完，又自言自語般：“好久沒在雨中漫步了……”

    厲遠岫剛想，程星桃不會突發奇想要出去淋雨吧？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聽程星桃拍著車窗喊：“我要下車！我要走路回家！”

    程星桃此話一出，不隻厲遠岫急了，連代駕司機也急了。

    他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單，再去接下一單啊。

    厲遠岫將八爪章魚一樣的程星桃從車窗上扒下來，勸道：“乖，現在外麵在下雨，我們不走路。”

    “不要！我要走路！”程星桃氣鼓鼓看著厲遠岫，“你是壞人！不讓我說話，還不讓我下車！我要下車！我要走路回家！”

    厲遠岫將程星桃緊緊抱住，怕程星桃亂來，他瞅了瞅車外，看到很快就到公寓了，才稍微鬆了口氣，安撫炸毛的程星桃：“我們馬上到家了，下大雨，外麵很危險，我們不下車好不好？”

    “不要！我要下車！……”程星桃雙手被厲遠岫束縛，隻能用力掙紮，同時嚎啕大哭。

    厲遠岫扶額，下次他再也不約程星桃喝酒了。

    到了小區地下停車場，厲遠岫才鬆了口氣，放開一直被他抱著的程星桃，才發現程星桃抽抽噎噎的睡著了。

    擦了擦程星桃的眼淚，厲遠岫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