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人煮醒酒湯，我很難受，叫你這個名義上還是我老婆的女人，煮一碗醒酒湯，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真的假的？

    白暖狐疑的瞄著他，總覺得他好像是故意的，心裏滿腹疑惑，她看了看廚房的方向。

    沒辦法，來都來了，煮碗醒酒湯的確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

    她瞪了沈耀白一眼，朝廚房走去。

    很快，沈耀白就聽到廚房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他愜意的閉上雙眸，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種溫暖的感覺。

    心口，一陣舒坦。

    沒一會兒，白暖端著醒酒湯出來，放在他麵前的透明長幾上，“喝吧。”

    他睜眸，“你喂我。”

    “……沈耀白，你別太過分。”白暖不願意。

    沈耀白吃力的坐起來，按了按太陽穴，眉心皺得極緊，“我眼睛模糊，你摸摸我的手，在發抖。”

    白暖：“……”

    抿唇瞪了他好一會兒，白暖不情願的端起湯碗，舀起一勺送到他嘴邊，沈耀白滿意的勾唇。

    終於喝了小半碗，白暖將湯碗放下，正準備起身，卻被他抓住手腕拽了回去，整個人都撲進他的懷裏。

    “沈耀白！”白暖掙紮著要起來。

    沈耀白一隻手臂輕鬆的搭著她，她越是掙紮，在他懷裏這樣鑽著，他越是感覺心裏癢得難受，但又莫名的舒服。

    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抱著她的感覺。

    “別亂動，我有反應了。”他貼近她耳邊，低低的吹著熱氣。

    白暖的身體竄過一陣電流，頓時身體發燙，她紅著臉推著他，沈耀白順勢就將她壓在沙發裏，動作快得讓她難以應付，白暖驚叫：“沈耀白，你滾開！”

    “暖暖，我喝醉了，你這樣刺激我，是想讓我對你粗暴一點？”

    “……你滾開……”

    “我如果不滾呢？”沈耀白壓著她，似乎十分享受這樣的對話。

    白暖紅著臉蛋縮著肩膀，纖細的十指抵在他堅實的胸口，身子被他撩得有些軟，說話帶著微喘：“你別耍流氓，快點走開，不然我報警了，說你強暴我。”

    “我們還是夫妻。”沈耀白趴在她耳邊，一個勁的撩。

    白暖又酸又癢，推得更用力，“沈耀白，你再不走開，我生氣了！”

    兩個人就這樣糾纏了會兒，樓上突然響起腳步聲，很輕，忐忑的停下來。

    “耀白。”

    突然響起聲音，兩人同時看過去，白暖一愕，隨後用力的推開沈耀白，沈耀白也順勢讓開，起身。

    慕青橙站在高處的台階上，雙眸怔愕的看著兩人，瞬間雙眸湧出淚霧，她抿緊唇瓣站著，單薄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

    看起來十分可憐。

    “你們……”她的聲音在顫抖，眼淚掉下來，委屈的看著兩人。

    白暖慌忙的站起來，也有些無措，她咬了咬唇解釋說：“慕小姐你別誤會，我跟沈耀白沒發生什麽，剛才……剛才隻是誤會，他喝醉了，不太清醒，對不起……”

    她低了低視線，隻覺得自己的存在實在尷尬，於是便說：“對不起，是我不對，的確是我不對，抱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總之的確是她不對，慕青橙看到他們剛才那樣，肯定會很不舒服。

    她不應該來這裏，也不應該跟沈耀白發生剛才的事情。

    白暖低著腦袋，越過沈耀白打算快點離開，手腕卻被沈耀白拽住，她擰眉看過去。

    沈耀白麵色陰沉，瞥眸看向她，“不準走。”

    不準走？

    她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白暖沒有發覺自己心裏的堵塞，她明明是嫉妒那個女人的，是有怨氣的，可是她更願意相信，她隻是不想摻和到這件事裏來。

    “你放手……”她試圖奪回手腕。

    沈耀白不鬆手，視線涼涼的落在她臉上，將她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眸色漸漸幽暗起來。

    “耀白。”慕青橙走下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眼睛裏都是受傷。

    沈耀白掠向她，“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慕青橙頓了下，解釋說，“我心想溫姨不是離開了麽，我過來照顧你……”

    “我有沒有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便進來？”

    “耀白……”慕青橙難過的低下頭，睨著腳尖幾秒後，抬起紅腫的雙眼，“不讓我過來，是因為她嗎？”

    這個她，都心知肚明。

    沈耀白沉著眸心，“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收拾東西出去。”

    慕青橙震驚的微微顫抖著雙唇，壓住滿腔的激動，忍氣吞聲道：“你現在喝醉了，我不跟你爭辯，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們再說……”

    “出去！”

    慕青橙被震得閉緊雙眼，緩緩張開，“耀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是青橙啊，你說過的，要我永遠陪在你身邊，這是你說的啊！”

    一側，白暖已經感覺到沈耀白快要爆發，她心裏一慌，急忙按住他的手背，急道：“你冷靜一點！”

    這一聲，沈耀白側眸看向她，擰著的眉心果然鬆開些，瞳色也淡了許多。

    慕青橙怨忿的看向白暖，雙眸斂了好幾下，聲音從齒縫逼出來：“白小姐，能麻煩你離開嗎？”

    白暖靜靜的看著她，片刻，點頭，“好。”

    她推開沈耀白的手，大步朝門口走去，沈耀白隻默了兩秒，便大步追了過去，在門口將白暖拉回來。

    “沈耀白！”白暖小聲的製止著，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身體的接觸。

    “去哪兒？”沈耀白雙眼渾濁，是醉得厲害了吧？

    “你又想去哪兒？”他冷聲問。

    白暖不解的盯著他，平時一碗醒酒湯喝完，他肯定立刻就恢複清醒，今天怎麽反倒更醉了？

    她抿唇，“我要回去了。”

    “我說了，不準！”

    他十分霸道，抓著她的手腕不放，白暖沒轍，“沈耀白你喝醉了，你上樓休息吧……”

    “你陪我一起。”他像個孩子，突然抱住她。

    “哎，沈耀白你鬆開……”

    “你送我上去，不然我不休息……”

    這……

    白暖為難的看向他身後，慕青橙睜著猩紅的眸，正死死的盯著她看。

    白暖喊她：“你過來幫忙吧，他喝醉了。”

    慕青橙收斂著情緒，走過來，剛伸出手來，就被沈耀白揮開，她絕望的臉頰抽搐，幾乎要哭出來。

    白暖還沒來得及思考，已經被沈耀白架著強迫著一同上樓，沈耀白踉蹌著站不穩，一半的力氣撐著她肩上。

    攙扶著他回房，白暖將他放在床上，他倒下去，雙眸閉著，胸口的呼吸起伏劇烈。

    白暖轉身打算離開，再次被他拉住，他閉著眼像是睡著又像是醉得卻醒著。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沈耀白略重的呼吸聲。

    白暖就站著，低眸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掌。

    這樣僵持著。

    不在一起的日子，她很多次回憶他睡著的樣子，總是回憶他少有的溫柔。

    ＊

    “白暖，過來我懷裏，快點，躺好。”

    “我不，我好累，想睡了。”

    “我抱著你睡，很舒服，嗯？”

    “你別想騙我，沈耀白你看我的樣子像傻子嗎？去你懷裏，今晚還能有時間睡覺嗎？”

    “你不就是傻子？你以為不乖乖過來，今晚你就能睡好？小妖精，你是逼我折騰你呢？嗯？”

    “沈耀白你放開我！臭流氓啊，別碰我，啊，很累，不要啊，沈耀白！”

    “噓，別吵，省點力氣待會兒喊。”

    ＊

    回憶總是透著甜，她不想記得那些痛苦，隻想將他們的甜留在記憶裏。

    好久好久，他像是徹底睡著了，俊朗的容顏在燈光下，靜謐安然。

    每每這個時候，可能是沈耀白最溫柔的時候。

    白暖的餘光瞥到門口的身影，她小心翼翼的推開他的手掌，轉身朝門口走去。

    兩個女人心照不宣的下樓，麵對麵。

    慕青橙開口，“白小姐，你我其實沒什麽仇恨，我也不想跟你有什麽過節，我還是很喜歡白小姐的，說到底，如果不是耀白，我其實很希望可以和白小姐成為朋友。”

    白暖靜靜聽著，想聽重點。

    “可是我現在和耀白在一起，如果白小姐還和耀白牽扯不清，那我很難辦，白小姐你懂我的意思嗎？”

    白暖牽強的笑笑，“我懂，抱歉，今晚我也有錯，你放心，我會盡快和他辦理離婚的。”

    她說完，尷尬的想走，慕青橙的視線追著她到門口，“白小姐，其實隻要你決絕一些，我相信耀白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