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嗜血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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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我躺在一個搖籃裏,環顧四周, 入目盡是古色古香。

    搖籃裏的視野非常受限, 我竭盡全力, 也掙紮不起身來,最多隻能仰麵看著那高高的穹頂。

    黑乎乎的,也沒啥看頭。

    這一切都是何其壯烈, 壯烈的我唯想長歎一聲,卻奈何這小奶娃子應該是剛生下來, 離長牙還遠,連歎都歎不了, 隻能發出“吚吚呀呀”的聲音。

    還別說, 我現在這奶娃娃聲線挺嘹亮, 一吱聲,就有人走過來了。

    這是一個一身古裝的白衣女子。嗯, 就算是用男人最挑剔的眼光來看,她也是個大美人,純天然無公害,足以一顧傾城的那種美人。美人穿的衣服非常講究, 卻並非常規的漢服式樣, 我想, 我可能是架空穿了……咳, 回到剛才的, 就先來說說這女子的衣服, 繡紋繁複, 繡線還是金的,我不動聲色的伸出小爪子摸了摸,不刺手,反倒順滑的很,應該是純金溶的金絲線,絕對不是西貝貨!

    至於衣裳,我倒是摸不出麵料了,但肯定比絲綢要好的多,於是,我頓時滿心喜悅,好啊!這輩子投了個好胎,且不論這四周陳設,就是這一身衣裳,也足夠說明此家非富即貴!

    我樂壞了,裂開沒牙的嘴笑得歡喜。上輩子苦讀多少年還沒熬出頭,這輩子老子反正有老本,看這資產豐厚程度,吃喝玩樂一輩子應該是吃不窮的,至於光宗耀祖的事情嘛……等我以後有了兒子,一定讓他以此為己任!

    我這一笑,那女子也高興,一直沒什麽表情的棺材臉也柔和了,眼底甚至還噙上了一絲笑意:“蕤兒乖,娘親在這裏。”

    我這美人娘親抱起我,輕輕拍著我的背,似乎是想要哄我,可她實在沒經驗,連抱孩子的手法都是錯的,弄得我總是往下滑,作孽啊!這初生嬰兒的小胳膊小腿嬌嫩著呢,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摧殘法?

    於是我妥妥的抗議了,血盆小口一張,“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這一哭,反倒是把娘親給驚到了,她手抖了抖,差一點就要把我給拋了出去,還好她最後記起來了這是她生下來的娃,而不是一隻小貓小狗,不會蹦不會跳的,拋出去一準摔死。

    “蕤兒怎麽哭了呢?寶寶乖,不哭不哭啊……”娘親手足無措的抱著我轉過身,秀眉一皺,嗬問旁邊站著的幾個“隱形人”道:“公主怎麽哭成這個樣子!”

    公主……?

    我愣了愣,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

    對啊老子是男的啊娘親你為啥要說我是公主?難道您已經男女不分到連兒子和女兒都弄不清楚了嗎?!

    還是說……我低頭看下去,除了自己短小的身材啥也沒看出來,於是我故意扭了扭,拿下邊的某個部位在美人娘親身上蹭了蹭……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我隻感覺耳邊“轟隆隆”雷聲陣陣,險些就眼前一黑,再穿一次。

    旁邊站著的幾個人都是沒聲沒息的,聽見白衣女子問話還齊齊低頭,眼觀鼻鼻關心,就等著誰倒黴。

    “奕楚,你前些年不是才得了個兒子嗎?難道你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小孩子嗎!”

    處理……

    在場幾位長老尤其是被點了名的奕楚真心內心狂汗,族長大人,這可是您懷了多少年才掙命生下來的孩子啊,您這麽說真的好嗎?好嗎!

    “都是死了嗎!不知道回話的?!”

    美人娘親氣勢全開,威壓一放,頓時整座大殿都沉重了起來,雖然她已經有意繞開了了我,但是無奈實力太強悍,我還是被壓的一個激靈,立刻從天雷滾滾中回神,伸出小短手一把抱住了娘親的脖子!

    娘親一愣,那壓死人的威勢明顯弱了不少。在場幾位長老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弄得滿背後虛汗,心裏想著族長大人果然是脾氣越來越大了,這喜怒不定的架勢,嗚嗚嗚,招架不住啊!

    奕楚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在旁邊幾位心疼的目光中站出來一步,一臉苦瓜的道:“大人,屬下的夫人為了生下兒子就此隕落去了,故此這孩子都是隨意摔打著長大的,可是小公主……”

    小公主可是您唯一的血脈啊!能不小心著些嗎!男女有別啊這真不能一概而論的,您要讓屬下如何開口!

    美人娘親一聽,果然覺得不妥,她喜怒無常不代表不講道理,故此也就不再逼問了,隻說:“去人界找個女人吧,剛生完孩子的,帶過來伺候小公主。”

    哎,人界?

    這話這麽說?

    我額頭一下子冷汗冒了出來,搞什麽?弄了半天這裏不是人間?那是什麽,天堂?還是地獄?!

    不會的吧?我竟如此牛逼,一穿穿了個非人間?

    “嗯,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流光去辦吧!”

    美人娘親說完,一旁一身白色勁裝的少年便低低的道了聲:“遵命。”

    流光?我有些茫然的歪了外頭,這名字聽起來咋這麽耳熟?

    我美人宜娘親肩上歪著頭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來。

    這時候,又一個不知道叫什麽的長老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了:“族長,您,還是不打算和歸虛大人和解嗎?”

    咦,歸虛大人?這名字似乎也很熟啊……

    我稍微運轉了一下當機許久的大腦,隻感覺一道九天玄雷劈下,劈的我兩眼發花。

    作孽啊,作孽!要是流光我想不起來實屬正常,畢竟人家充其量就是個戲份不算多的炮灰,這一說歸虛,我還能想不起來嗎!

    某點本年度黑馬小說《九天至尊》啊!

    別問我為啥記這麽清楚,換成是誰,臨死前要是擼完了這麽一本書,那麽你也鐵定印象深刻!

    好的吧,這就不得不說一下我上輩子是怎麽死得了。

    雖然還不至於是滿紙荒唐言,但還真真是一抔辛酸淚。

    本人苦讀十餘栽春秋寒暑,終於一路拚殺到了博士學位,就差一篇論文,便可完美終結那數十年不堪回首的歲月,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小生苦熬數日,基本沒怎麽合眼,終於在最後關頭將論文交了上去,並且不日得知結果,過了!

    此真乃普天同慶之樂事。

    欣喜若狂之餘,我拿起手機,廢寢忘食一口氣刷完了幾百萬字的《九天至尊》。

    是的,你沒聽錯,整整兩天一夜,我沒合眼。而這本老太太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的書看到結尾,特麽的居然老子最喜歡的兩反派還被主角給幹掉了!

    即使知道必然是這個結果但是還是不甘心啊啊!在這樣一篇腦殘文裏麵好不容易遇見兩個喜歡的居然還死了,死法還是男主挑撥兩句於是自相殘殺雙雙陣亡?!

    你特麽不要逗我了哦!

    男主打不過就打不過,弄這麽牽強的“險勝”隻會讓人鄙視好嗎!

    於是,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患有心髒病的我隻感覺胸口一陣窒息,手一抖,手機落地,黑屏,我的意識也就同步黑屏了,眼一閉,就從此再沒睜開來。

    我聞言,趕緊道:“哎哎哎,你打住!這都什麽和什麽呀!師尊居然有如此嚴重的潔癖嗎?我先前還吐他身上來著,他都沒什麽反應啊……”

    小白澤聽了,頓時一臉欽佩的看著我,說道:“哇!真的嗎?林瑰,那從今以後你要罩著我啊!”

    我:“……”

    我定了定神,說:“嗯,這個改天咱們好生再商討吧。你先把我帶去洗澡要緊。”

    都說白澤知曉一切,我卻覺著這小白澤極為好騙,怎麽三言兩語的,就對我深信不疑了呢?不僅如此,這個一直要求我罩著它,又是個什麽意思?

    我表示不是很懂,還是趕緊洗澡要緊,這衣服實在是太小,箍得我都快喘不上氣了,脫下來跳進池子的瞬間,我簡直是覺著一陣爽快。那池子裏的水不冷不燙,就像調好的一樣,是人體覺得最舒服的溫度。我搓了搓胳膊,舒服的長歎一聲。

    小白澤雖然有幾百歲了,但是畢竟不是攻擊性的凶獸魔獸,靈力不濟,三兩下就被我拿藤條給拴樹上了。沒辦法,我要洗澡,它一隻公的白澤,總不好一直跟著吧!再怎麽說我現在也是女兒身,更何況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絕對沒有被別人圍觀洗澡的喜好吧?

    也許是這池水溫度太舒服了,我泡著泡著,就覺得有些困乏,不知不覺的居然睡著了,還是一覺睡到自然醒,我說我怎麽能睡這麽舒坦,原來我早已經回了藏明洞,躺在鋪了好幾層褥子的石床上,自然是睡得舒坦。

    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恰巧扶桑端了一碗粥走進來,見了我,便笑道:“一夢數年的感覺如何?”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關於我入定時的記憶,但是我發現我是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便隻能道:“似乎……還不差?”

    扶桑在我身邊坐下,看著我,居然頗為哀怨的道;“哎呀,徒兒你自己倒是睡得香,一睡這麽久的,真是一點也不心疼為師日日夜夜翹首以盼等著你醒過來。現下你總算是醒了,第一件事卻不是來找為師,而是先泡池子,這叫為師很是傷懷呀!”

    我被他這一番話聽得全身一個激靈,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爬了兩條手臂。

    我努力吞了口口水,擠出一個笑臉來,說道:“我,徒兒這不是打算……洗幹淨了在去見師尊嗎?誰曉得,師尊你老人家就先把徒兒撈回來了呢……等等!你是把我光著撈上來的?!”

    扶桑有些莫名的看著我:“難道你方才洗澡還穿了衣服?”

    我:“……”

    我誠懇的問道:“那麽敢問師尊方才瞧著如何?”

    扶桑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從頭平到腳,真是很不如何。畢竟你睡得是四年,不是四十年。”

    我打他:“你有病嗎?四十年我都成大媽了!”

    扶桑說:“不會啊,明明那麽小。”

    我扶額,好的吧,和這些動輒幾十年上百年的人真沒什麽好說的。不就是看了眼我的平板嗎?怕什麽,看一眼也不少一塊肉。

    在入定以前我是真沒想到我一覺能睡那麽久,所以現在也就積壓了一些問題,比如我們兩原定的拜師大典,因此而被推遲了。

    扶桑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主角是你,東西一應都是齊的,隻要你到了,隨時都可以叫雨如晦舉辦那一場拜師大典。不管是昆侖抑或其他門派,我定要叫整個修仙界都來見證。”

    我道:“這……隻是拜個師而已,不用這樣吧?自己內部消化一下就好了啊!而且我就是想要和你說,我不想太引人注目啊!”

    扶桑不解道:“難道你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徒弟嗎?”

    我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說:“這就是你不懂了。你說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背景很牛逼,那麽到了關鍵時候你抖背景別人也不會覺得你多麽厲害,但是要是他們一開始不知道,遇上別人擺不平的事情我能擺平,那豈不是很震撼?”

    扶桑:“……”

    扶桑默默道:“你開心就好。”

    我正打算再乘勝追擊的調戲一把扶桑這個大美人,卻忽然想起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來,趕緊一把拉住了他,急道:“對了,你快幫我瞧瞧這是怎麽一回事,我感知不到來自於我爹,哦,就是歸虛的那股靈根了!”

    扶桑的眉頭難得的皺了皺眉,拉過我的手腕探經脈,探著探著,那微皺的眉頭,又緩緩的舒展開來,化作笑意了。

    “不用擔心,這是好事。”

    我有些茫然了,說道:“突然感覺不到靈根還是好事?可是這總是失靈時不靈的,要是真到了要用的時候不成了那可怎麽辦?”

    扶桑搖搖頭,說:“不會不成,相反,你還會覺得更加隨心。”

    我越聽越糊塗,問:“這算是個什麽說法?”

    扶桑道:“你可知道,靈根的本質是什麽?”

    “斐鑒。”

    這時,不知從哪裏忽然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呼喚,那睡著的小家夥耳朵一支,“忽”的一下就睜開了圓溜溜,淡金色的眼瞳,一下子跳下了那可老桃樹,飛快地往一個方向竄去。

    它的目的地是一個山洞。

    隻是這個山洞與普通的山洞有所不同——它並非為野獸所棲居,而是昆侖的太上長老扶桑所居住的修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