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一生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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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晚菁拔了根頭發, 灌入靈力, 把隱魂珠穿了起來帶在我的脖子上。

    “這上麵有阿娘的靈力,除非是分神以上的強者, 否則沒有人能夠將它從你身上取下。當然, 你自己也不可以。”

    我苦惱的看著我脖子裏掛著的月白色小珠, 越看越覺得這就是歸虛那碎的不能再碎的玻璃心。

    唉, 人家從來隻有爹娘操心孩子,隔我這兒, 還得我來操心爹娘的情感問題。歸虛和晚菁明顯就是屬於那種智商超標,但是情商為負嘛!照他們這麽發展下去, 估計也不用等男主長成出來了,直接就可以自相殘殺了。

    於是,我問:“阿娘,這珠子到底有什麽用呀?”

    娘親麵不改色的道:“你帶上它, 就沒人能發現你是魔族了。”

    晚菁說的極為淡定, 要不是我是看過原著,知道天魔族人的偽裝幾乎與人族無異,我大概就要真的相信她了。

    看來歸虛這個渣爹有一點說對了, 我娘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的確不可小覷……

    不過, 如果晚菁這麽說, 是不是就意味著這珠子對我並沒有“壓製”的作用, 有的僅僅是更加完美的“偽裝”?

    我皺起小娃娃精致的眉, 十指交叉, 做出十足十糾結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的樣子, 說道:“阿娘……你不要騙我,我,真的是單靈根嗎?”

    果然,我話一出口,娘親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麽大表情,但是她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嘴唇。

    這是晚菁的經典動作,一旦出現就表明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認為我有必要把我娘親的思維給掰回來:“娘親,其實雙靈根也挺好的,如果,我真的還有一個靈根並不好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眨了兩下眼睛,一下子眼眶裏水汪汪的,十分惹人憐愛。

    靈根隻要超過了一個,那就是能分主次的,一般性測試靈根的時候,第一個出現的就是主靈根,其次是為輔的靈根。我當時手一放上水晶壁,水晶壁就黑屏了,直到後來晚菁把手放上去,才慢慢顯出了一絲綠色,還不是特別濃鬱。

    這說明了什麽?這就說明了,那最初的黑屏才是我的主靈根!這個“主靈根”非常強悍,幾乎已經能有壓製住我的第二靈根,如果不是晚菁當時強行壓製了那黑色的靈根,根本就發現不了我居然還有木屬性在身!

    即使歸虛在原著中是個大坑,但是我不是傻子,隻要有點眼力的,都能發現,我的所謂“主靈根”,與歸虛出現時的黑霧應該是同一種或者說是相似的力量!

    而歸虛是我這輩子的親爹啊!靈根遺傳的可能性非常大,比如我的木靈根,晚菁就是水木雙靈根,兩個靈根一個是DPS一個是徹底的奶媽,但是我這娘親是個能人,硬是能把奶媽的水靈根扭轉成攻擊性變異冰靈根,當然,這些暫時都可以揭過不談,總之,就現在看來,應該是我的第一靈根來自於歸虛,第二靈根來自於晚菁。

    我不信晚菁不知道歸虛的真實身份,但是她肯定不會說,畢竟歸虛是魔族的底牌,最後支柱。沒有人會自己揭自己老底的,對著親生女兒也不可能。可是,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再精細的人,慌亂之下未必不會百密一疏,而我,隻要能夠摸索出有關第一靈根毫厘線索,以我對於原著的了解程度來看,應該還是可以大著膽子做出些猜測的。

    晚菁沉默許久,嘴唇抿過幾次,居然還硬生生抿出了些血色來。

    “蕤兒……你的另外一個靈根,不是廢靈根,但是,記住阿娘的話,不論是誰問你,你都隻能說,你是單木靈根!”

    我故意默了默,乖巧點頭:“嗯!孩兒記住了!”

    晚菁終於鬆了口氣,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說:“但是那個靈根也必須修煉,隻不過那是殺手鐧,決不能隨便使出來,當然,是在人前不行。”

    哎?

    我一愣,人前不行,那麽我娘的一絲就是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可以由著我用這個神秘的靈根給人下黑手啦?

    晚菁說:“你現在還小,該怎麽修煉,我過兩天會親自教你。隻是,蕤兒,你想做法修還是劍修呢?”

    我皺眉,好像不論是那個黑屏還是木靈根都比較適合法修吧?不過法修的戰鬥力卻實在是……

    於是我便試探著童言童語道:“阿娘啊,我兩個都喜歡怎麽辦?”

    原本我這麽說的意思是讓晚菁幫我選,畢竟她老人家活了兩百年了,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聽親娘的準沒錯,但是我卻沒想到,我家娘親聽完後,居然微微點了點頭,道:“都喜歡?我的女兒果然和別人不一樣,既然都喜歡,那就都學吧!”

    我:……嘎?

    娘親你閨女真的隻是隨便一說的,你千萬別當真啊喂!

    不過晚菁顯然當真了,而且還是鐵了心要我劍法雙修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劍指問蒼天,為何我的命竟是如此苦逼。

    劍法雙修,聽著是否很裝逼,很高大上?

    然而,裝逼是需要代價的。

    雙心法修煉,功法無比挑剔也就罷了,畢竟魔族別的沒有,資源那絕對是無敵的,但是你修兩本,就意味著,別人費一份力,你得兩份……

    而我,雙靈根啊!即使我娘不大願意承認,但我還是個雙靈根,這就代表著,別人單靈根一分力,我得花四分力,而且還得努力保持平衡!

    畢竟要是一個晉級了還有一個依舊拖拖拉拉,尷尬不說,時間長了對自身也是有害無益。

    晚菁是不會害我的,她既然能做出這個決定,就說明她相信我。

    可是……娘啊,你什麽也不和我說,就對我這麽信任,我又不是真的無知小孩,你這樣我會很有壓力的!

    但我現在偏偏還隻能裝三歲小孩,不論內心是如何的苦逼,麵上我也隻能眨著眼睛,甜甜的說一聲:“好。”個屁。

    雨如晦待穀風離開後,似乎很是疲憊的用手支撐著額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了一會兒神。

    何為多事之秋?

    何為廣廈將傾?

    何為獨木難支?

    旁人隻看見了昆侖是眾門派的執牛耳者,卻全然不知這個龐然大物內部的枯朽。

    世人都羨豔他能坐上昆侖掌門的大位,統領仙界萬人敬仰,卻絲毫也體會不到在其位,謀其事的辛勞。

    他還不到兩百歲。

    他可是出竅期的修為。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生了些許白發。

    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去,隻怕所有人都要拿來當個笑話聽,但是,這卻偏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

    “唉……”

    許久之後,這空空蕩蕩的歸一殿中,隻徒餘男子低低的一聲長歎。

    ***

    我回到林賢的無名山頭,便立刻跑進了自己的小住屋,然後反鎖住了門。

    我心急如焚的戳了戳脖子上掛著的隱魂珠,帶著哭腔道:“老爹你在不在啊!你倒是快給我出現啊!就是不出現,你吱一聲兒成不成!”

    歸虛的全息投影從隱魂珠裏邊幽幽的飄了出來,他兩手抱胸,一臉幽怨和不耐煩的看著我,沒好氣的道:“臭丫頭,你懂不懂什麽叫尊敬長輩?老子是你爹,你對爹就是這麽個呼來喝去的態度嗎!”

    我心道你不就是個抖M嗎?我對你呼來喝去你還不是隨叫隨到……

    當然,這話想想就成,說是絕對不能說的,否則恐怕要挨揍。

    於是我迅速切入正題,問道:“阿爹,這些都先放一邊,我切問你,我娘親現下會魔界了沒有?”

    晚菁分神巔峰的修為足以撕裂空間,對於她來說,從昆侖到魔界遺世宮的距離不過是閉眼再睜眼的刹那而已。若是她安好無損,現下怎麽說,也該到魔界的地盤了。

    歸虛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我哪知道她呀!應該還沒有吧?怎麽,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嗎?現在反到來問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急了,幾乎是口不擇言道:“滑稽你妹啊!我娘親她之前從昆侖絕壁上跳下去了!那是什麽地方,元嬰出竅的下去都要魂飛魄散,我娘她才分神啊!萬一她這一下要真有個什麽好歹,要真有個什麽好歹……魔界你來撐嗎!”

    我說著說著,莫名的替晚菁覺得一陣委屈,自己也是又著急又後悔,先前兩眼哭的紅腫水亮,現在一個控製不住,居然又是幾滴眼淚吧嗒吧嗒的下來了。

    歸虛聽得都愣了,他整個人僵了三秒鍾,方才結結巴巴的問了我一句:“你剛才說什麽……你說,說你娘她……她跳了什麽?”

    我抬手狠狠的揩了一把眼淚,氣衝衝的重複道:“我說昆侖絕壁啊!絕壁崖你知不知道!”

    “絕壁崖……”歸虛有些恍惚的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隨後周圍的空間便是一陣扭曲——很明顯,這是我這個boss爹發怒了。

    “晚菁,你這個瘋子!”

    歸虛一張俊臉轉眼間寒氣四溢,對比之前的吊兒郎當,活像是一瞬間由夏入冬,冷的我一個寒戰。

    我趕緊附和道:“是是是,她是瘋子,那你倒是趕緊去救人啊!救上來了,你要怎麽罵她隨你的便啊!”

    歸虛冷冷道:“既然她有膽子跳下去,還要我插什麽手!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我聞言,氣急,怒道:“放你的屁!你到底要口是心非到幾時?你敢說你不擔心,不著急!這麽裝模作樣的,有意思沒意思?!”

    情緒都已經激動到連一個幻像都能引起小幅度的空間扭曲,就這樣還想傲嬌的裝不在意?

    真不知道他這是想要自欺欺人還是把我當成了傻子!

    我嚴重懷疑歸虛本體所處的那塊空間是否已經塌方。

    “閉嘴吧你!”歸虛在我麵前來回的踱步,也不知道是憤怒痛苦還是著急憂心,亦或者兩者兼有。他就這樣背著手轉了好幾圈,直到轉的我兩眼發花,才終於頓住了腳步,停了下來。

    “我已經去找她了。”

    隻有人族才是貪慕權勢的,對於魔族而言,他們更加單純,他們隻相信實力。

    為什麽晚菁一個弱女子,在魔界的地位卻是無可撼動?對於族長的崇拜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就是她有著強大的實力。在魔界,就是一句話,你行你就上,不行你就滾蛋。

    所以林賢一開始就沒把那些所謂的手握重權的長老放在林瑰的師尊人選裏麵,他之所以看上雨如晦,除卻他是掌門,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實力足夠。

    但是雨如晦畢竟隻是出竅,可扶桑不一樣啊,扶桑的修為深不可測,他光是站在你麵前,就能讓人有一種被看穿,被扒光的感覺,而這種感覺,魔族的人都太過熟悉了。他們的大祭司歸虛站在他們麵前時,他們就是這樣的感覺。

    魔族崇拜強者,而扶桑……說的不好聽一點,他極有可能就是昆侖,乃至整個仙界的最強者。

    若是林瑰可以拜他為師,那麽會有多大的益處,幾乎是已經能夠想見的了。

    而且,今日林瑰這個徒弟,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扶桑強搶的,太上長老和掌門相互搶著要收為弟子的人啊!林賢已經可以想象到,今後林瑰的天賦會被昆侖傳的如何逆天了。

    林賢越想越覺得,這得是什麽樣的運氣,才能碰見這樣的好事?小公主果然不是常人,她就是個小福星啊!

    “林長老,林長老?”

    見林賢神遊還神遊的沒頭了,雨如晦無法,隻得叫他回神。

    “林長老,你才是林瑰的伯父,他的師承為何,沒有什麽比您更有發言權了。所以,您的意見是?”

    林賢抬起頭,看了一眼雨如晦,又看了一眼扶桑,滿意的微笑道:“阿瑰是個女孩兒,身為掌門弟子壓力總是太大了些個。她身世可憐,我這個做伯父的,隻希望她能平安快樂的長大便是。能跟著太上長老修行,想必這孩子是個有造化的。”

    林賢不愧是人精兒,這一番話說的,可當真是滴水也不漏。

    扶桑對林賢的識趣兒也覺得頗為滿意,反正林瑰這個小徒弟他今天是必須要收的,林賢答應最好,就是不答應……那也得答應。

    扶桑道:“既然都沒問題,那這孩子我這就帶走了,至於拜師大典……掌門先前投的玉帖,本座答應了。”

    雨如晦原本心中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現在一聽扶桑這句話,頓時喜了,忙道:“是。晚輩一定安排的周全又妥當!”

    扶桑點點頭,一把把我撈了起來,抱孩子的手法倒是頗為熟練,直接就帶著我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留一句話:“到了那一日,本座必會帶著愛徒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