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一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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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 扶桑把我裹得像個毛絨球一樣,自己卻穿的仙氣飄飄的把我抱了出去。

    我有點心虛,問:“重不重?”

    扶桑搖搖頭, 說:“很輕。倒是瞧上去圓乎乎毛茸茸的,十分可愛。”

    我有點臉紅, 大概是乍然接觸寒冷的空氣給凍得。

    我記得以前我們老師和我們說過,越是接近球形的東西, 最好是那種圓滾滾的, 在人的眼睛裏, 反映出來的感覺就越“萌”。

    比如說, 手短腳短, 奶乎乎的小嬰兒。

    再比如說, 剛剛出生,毛茸茸胖乎乎的小奶貓……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差不多也就是一個蓬鬆的大白團子。

    大概……是挺萌的吧?

    嗯……大概吧。

    下完雪之後並不是最冷,最冷的時候是雪融化的那段時間, 畢竟融化吸熱來著……

    吸了兩口新鮮的冷空氣, 我感覺自己精神好了許多, 免不了就想要活動活動手腳。我問扶桑:“你打沒打過雪仗啊?”

    扶桑有些疑惑的道:“雪仗?”血戰他知道,可是雪仗又是個什麽活動?

    我暗自道,該不會這個世界連雪仗都不存在吧?真是老實啊, 都不會玩。要不然這種天氣, 一群男孩女孩聚在一起, 肯定早就玩high了啊!

    原本在我心裏, 扶桑等同於萬能,現在可好,終於讓我找到一個扶桑不會的了,我有些興奮,激動的道:“沒打過,不會不要緊啊!我來教你!”

    “來來來放我下來!”

    我穿的毛茸茸胖乎乎的,腳一著地,身上鬥篷的毛毛也就抖一抖,抖得我的小心肝一顫。

    這也太……

    不行,這鬥篷必須得脫,要不然一開始就先輸了氣勢怎麽成!

    打定主意,我用一個自以為非常豪邁的姿勢,將鬥篷解開來一甩,然後“呼啦”一下,披扶桑身上去了。他裏麵著紅衣,烏發散著,外麵再披了個毛茸茸的白鬥篷,居然一點都不顯得違和,反而愈加好看,宛如紅梅綴了白雪,活生生的從畫中走了出來。

    總之,極其富有視覺衝擊。

    扶桑看著我,道:“昀兒,我不冷。倒是你,脫了別傷風。”

    我暗自吞了口口水,道:“傷什麽風,我都元嬰了,再傷風也太丟人了……哎哎哎,你不許脫下來!”

    扶桑將搭在肩上準備脫鬥篷的手往胸口挪了挪,無奈的道:“我沒打算脫,我就是……把帶子係一係,不然一會兒就滑下去了。”

    我哼了一聲,沒拆穿他,隻是道:“那你係緊一點啊!一會要是掉了,你就等著吧!”

    扶桑沒辦法,隻好一連打了兩個結,然後拉了拉,對我道:“你看,掉不了吧?”

    我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眼神,蹲下去搓了個大胖雪球,喊了聲:“看招!”就往他身上招呼過去,結果卻被他一手握住,那雪球在他手中“噗呲”一聲碎了,他卻一臉嚴肅的道:“昀兒,你幹什麽?別總是碰那麽冷的東西,手會生凍瘡的。”

    我險些哭了,無語的道:“這就是打雪仗啊!你怎麽這樣!我不想和你玩了,你一點意思都沒有!”

    打過去的雪球都被接住捏爆了,問題是還被捏爆的那麽好看……這還怎麽玩下去!

    沒得玩了!

    我轉身想跑,卻冷不防後腦勺被砸一個鬆鬆軟軟的雪球,那碎裂的鬆雪塊順著我的脖子滑進衣服,冷的我一個激靈——扶桑他居然偷襲我!

    我回頭對他怒目而向,他卻一臉無辜的道:“昀兒,是這樣的麽?”

    我嗬嗬冷笑了兩聲,直接彎腰一手一塊雪,搓都不搓了,就這麽朝他砸過去,他閃身避開,屈指一彈,十數個成形的雪球就這樣衝我飛來。我睜大眼睛,怒道:“你居然用法術!”

    扶桑道:“你也沒說不能用法術,而且用手多累,這樣不是更有意思?”

    我氣的不行,抬手召出一堆藤條把雪球打碎,然後一口氣造了幾十個雪球,劈裏啪啦的就朝他砸過去,扶桑揮一揮衣袖,那幾十個雪球就又砸了回來,愣是連他一根頭發絲也沒占到。

    我大怒,一下子也反彈了回去,順便附加一堆雪球,他照樣原封不動給我彈回來,我再彈回去……

    不過片刻,原本平靜的小院,就飛起了漫天的雪球,來來往往,真是好不壯觀。

    就在我製造雪球製造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扶桑忽然袖風一掃,那堆雪球並未掃回來,而是偏向了另外一個地方,近百個雪球就這樣嘩啦啦的砸下去,就連我都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有些懵了,等我定睛看去,原來是那裏還站著一幹人等,三四個婢女,還有一個茵茵。

    此刻,她們皆是滿身雪水,幾乎被雪球埋了一半。茵茵還好,那幾個婢女卻隻是凡人,此刻皆是凍得瑟瑟發抖,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幾位在旁許久,看夠了沒有?”

    扶桑並不喜歡被人窺視,一開始他還抱著那種和昀兒秀秀恩愛,有人看見也好的心態,勉強容忍,可是誰知那幾人太沒眼色,看就看了,還越看越起勁,這就讓他非常不滿了。

    砸幾個雪球都是輕的,沒直接打死,那是他心情好。

    “東方赫家裏出的下人就這德行,真是叫人大開眼界。”扶桑瞧著那發抖的幾人,麵色晴轉多雲,越看越討厭,手指微微一動,便將他們困了個結實。而他方才那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用了靈力,傳的很遠,估計整個東方家的人,都能夠清楚的聽見他這一道帶著濃濃嫌棄的聲音了。

    哦,補充一下,扶桑口中的這個東方赫,就是現任東方家的家主,東方淇的老爹。

    扶桑話音落下不久,東方家主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後邊還跟著一幹人等。

    男女都有,我唯一認識的一個,就是東方淇。

    東方家主看著扶桑,戰戰兢兢的行了一禮,道:“不知尊駕到此,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望尊者勿怪,勿怪!”

    扶桑淡淡道:“本座思念徒兒至此,本不欲為人所知。這本與你無幹,隻是汝家中下人為何無端在旁窺伺!”

    我偷偷瞟了扶桑兩眼,覺得他明顯有些強詞奪理,借題發揮。

    先是說自己來了不想驚動人,現在又特意驚動了人,就因為有人偷看他打雪仗……我心虛的揉了揉鼻子,心道莫非扶桑覺得他打雪仗的樣子落入他人眼中,有損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東方家主瞥了兩眼那地上捆成一堆的,然後一眼瞄準了茵茵,開始甩鍋,說道:“尊者明鑒,晚輩家中之人,個個有禮,怎麽會做這般衝撞的事情,想必也是跟著主子,方才如此……茵茵姑娘,你為何帶著我家下人在旁窺伺尊者啊!”

    茵茵被東方家主甩鍋,不禁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憑什麽就不許人在旁邊看看!”

    扶桑淡淡的看了茵茵一眼,說道:“我說不許,就是不許。怎麽,你不服?”

    茵茵道:“這般荒唐的話,我為什麽要服!我做的事情問心無愧,反而是你,方才所作所為,莫說師徒,就是普通男女友人也太過親密。我隻不過是看了兩眼,你就如此激動,莫不是真的和林姑娘有什麽見不得人?”

    扶桑懶得和她回嘴,東方家主在旁邊看的冷汗津津,心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茵茵一開始還覺得她為人直爽,現在看看,怎麽就好像嘴上沒個把門的呢!

    飯亂吃沒事,你話可別亂說啊!萬一真把人惹惱了,這不是誠心拉著他們東方家下水麽!

    眼看著場麵逐漸僵硬,東方淇卻忽然道:“茵茵姑娘,你當初留下的時候,不是說隻要和那個誰……斐鑒在一起就行嗎,現在你怎麽天天跑林姑娘門口來啊!別說你這是偷看,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天天看,換成誰誰都覺得煩啊!”

    東方淇這話一出,大家看著茵茵的眼神就又有了變化。

    雖然茵茵不大在意自己的名聲,我先前也覺得傳言不實,但是現在想想……既然會出現那種不好的傳言,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想必是有了什麽依據,才能叫人擴寫。

    我不知道茵茵傳言的真相是什麽,對於世人來說,這個人名聲若是不好,先入為主的感官也就不好。就好像東方淇方才不過一番話而已,給可以把人的思維給帶偏。

    他的話隻是一個引導,但是引導人歪到哪裏去,就要看個人的腦洞了。

    茵茵聞言,惱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哪有天天盯著她!你別血口噴人!而且,我已經四日沒有見過斐鑒了,既然說到了,我倒是要問問,林姑娘你也不見蹤影四日,這四日,你都是在幹什麽呀!”

    我一愣,四日?茵茵來才來了幾天,怎麽就四日了?

    難道……我之前一睡睡了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