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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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我一臉害怕的緊緊抱住林賢的脖子,然後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頸窩——我怕我對著那一眾高層的臉會笑場。

    林賢一臉的恍惚, 抱緊了我, 茫然的問眾高層:“可還……可還能拉得上來?”

    眾高層再次沉默。林長老受打擊太大傻了吧!絕壁崖這地方跳下去了那麽久還想拉上來?這會子估計連骨頭渣子都灰飛煙滅了吧?

    最後還是雨如晦深深地看了林賢和我一眼, 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語氣, 淡漠的陳述著事實:“沒有了。”

    他說的是沒有了, 而不是“沒救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跳下去必死無疑, 所以他是在告訴林賢和我, 不要做跳下去撈人之類的傻事,底下的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個幹淨。

    林賢如遭雷擊, 竟噗通一聲, 跪倒在地上, 整個人神情都木了。

    我盡職盡責的演喪母的小孩子,心裏想著胃好疼胃好疼, 便覺得原本就疼的胃越發的劇痛起來,疼得我一個忍不住, 就“哇”的哭出了聲。

    我癱坐在地上, 眼睛直直的盯著絕壁崖,放聲大哭:“阿娘——你不要蕤兒了嗎!蕤兒會聽話的,會好好聽話的, 你為什麽不要蕤兒了!娘親你回來啊!”

    我哭的撕心裂肺, 登時眾高層又一次的集體沉默了。

    我心道, 他們還真是史上最敬業的背景板。

    我哭的狠了, 再也控製不住胃中的翻湧奔騰, 喉嚨滾動了兩下, 口水急劇分泌,於是,我頭一歪,又是“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養尊處優的昆侖眾背景板齊齊下意識後退一步。

    隻有雨如晦真不愧是做掌門的人,麵對我吐的一地汙穢,以及那股子酸臭氣息,居然巍然不動,甚至還朝我走了過來。

    我看著地上的那一雙白色繡銀步雲靴,心中暗罵:去你的,欺負老子現在人小個子矮身高碾壓是吧!

    雨如晦在我麵前蹲下來,從自己寬大的袖口裏麵掏啊掏,掏出來一塊手帕。

    “吃太多,擦一擦。”

    我:“……”

    我看著那塊手帕,接過來,然後狠狠的砸他木頭臉上!

    周圍眾背景板一陣倒吸一口冷氣。

    擦一擦,擦你妹夫!

    原本我吐了吐,已經感覺舒服了不少,不打算繼續吐下去了,可是現在我隻感覺非常不爽,於是,又故意掉了兩下嗓子,拚也要拚的再吐一口出來,就吐在了雨如晦鞋子上。

    一直精神恍惚的林賢乘人不備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精神恍惚去了。

    眾背景板看著他們掌門的鞋子再次抽一口大氣。

    雨如晦瞧著自己鞋子上的穢物,卻是極為淡定,屈指一彈,一個清潔術過去,不光他的鞋子幹淨了,連帶著我和周圍的地麵都幹淨了。

    “林長老的侄女,很靈透。”雨如晦站起身,向林賢淡淡拋出了一句話,便轉身瞬間消失在了原處。

    雨如晦年紀輕輕,這掌門卻做得頗有威懾力,他在的時候,大家夥都隻敢做背景板,誰也不敢多吱一聲兒,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他走了,各位長老也算是鬆了口氣,都上前來要扶林賢和我。方才雨如晦誇了我一句靈透,他們便忍不住要猜掌門這話裏的意思——難不成,掌門是一條光棍形單影隻的久了,也開始想要養個徒弟端茶送水長門麵了?

    他們心裏想些什麽我差不多有數,可惜他們猜的都是錯的。

    雨如晦之所以說這句話,那是因為他覺得我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絕”有些假。

    和晚菁以及林賢他們比起來,我實在是不大會演戲,騙騙別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但是雨如晦這一百年的掌門也不是白做的,玩弄了一百年的權術製衡,他也算是根老油條,想要在他麵前演戲,成功可能性不太高。

    我心裏有點煩躁,難不成我才到昆侖,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想到這裏,我倒真的是有點悲從中來了,既然眼淚鼻涕還掛在臉上,那便索性撲倒林賢大伯懷裏再哭會兒吧,也算是演個全套。

    雨如晦回到昆侖掌門居住的歸一殿,將自己的心腹穀風招來,問道:“白日裏本座便聽聞林賢有親眷入昆侖,本身並沒有在意,卻不知晚上便出了這樣的事情。隻是不曉得,林長老那弟妹,好端端的是做什麽要跳絕壁崖?”

    掌門日理萬機,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兼顧,穀風便相當於他的眼睛,替他看著昆侖的各種事物。穀風聽雨如晦發問,便解釋道:“掌門不曉得,這也算是一樁叫人唏噓的事情了。林賢天資縱橫不必多言,他有個弟弟,叫做林睢,雖不及他一些,卻也是單靈根的天才。隻是他這個弟弟,卻並不願意留在昆侖修煉,說是死於安樂,長留門派必當一葉障目,堅持要下山除魔衛道。他下山後,也的確做了不少好事,前些年又娶了個名為陳衾的女子,結為道侶,生了個女兒。原本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對兒,誰曉得那林睢就死在了魔物的手下呢?陳衾帶著女兒拚死逃了,一路到昆侖投奔。她同林睢的感情極好,想必也早有了殉情的心思,隻是舍不得幼女孤苦伶仃,現在既然托付了大伯,她大概便無所牽掛,徹底的絕了生意,去跳了絕壁崖。”

    雨如晦聽罷,依舊是麵無表情,隻淡淡的說了一句:“還真是曲折。”

    穀風近些年來被雨如晦弄得有點三八,聽他如此說,便道:“可不是曲折嘛!怪道人間有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這陳衾也算是應了這句話了。”

    雨如晦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穀風頓時啞了,不敢再說話。

    雨如晦道:“那陳衾雖則是自殺,又神形俱滅了,但她終究是無辜生靈,現在枉自在絕壁崖下送了一條命,也是一筆孽障。天道都看在眼裏呢,改日設壇,祭一祭天地,否則因果報應,說不準哪一日,就報到我昆侖的頭上。”

    穀風趕緊點頭,道:“還是掌門思量的周到,穀風這就去辦。隻是還有一點……那叫做林瑰的小姑娘,到底是陳衾的親生女兒,我們祭拜的雖然是天地,但是說白了為的是她母親,到時候開壇,要不要請她前來?”

    這是一個一身古裝的白衣女子。嗯,就算是用男人最挑剔的眼光來看,她也是個大美人,純天然無公害,足以一顧傾城的那種美人。美人穿的衣服非常講究,卻並非常規的漢服式樣,我想,我可能是架空穿了……咳,回到剛才的,就先來說說這女子的衣服,繡紋繁複,繡線還是金的,我不動聲色的伸出小爪子摸了摸,不刺手,反倒順滑的很,應該是純金溶的金絲線,絕對不是西貝貨!

    至於衣裳,我倒是摸不出麵料了,但肯定比絲綢要好的多,於是,我頓時滿心喜悅,好啊!這輩子投了個好胎,且不論這四周陳設,就是這一身衣裳,也足夠說明此家非富即貴!

    我樂壞了,裂開沒牙的嘴笑得歡喜。上輩子苦讀多少年還沒熬出頭,這輩子老子反正有老本,看這資產豐厚程度,吃喝玩樂一輩子應該是吃不窮的,至於光宗耀祖的事情嘛……等我以後有了兒子,一定讓他以此為己任!

    我這一笑,那女子也高興,一直沒什麽表情的棺材臉也柔和了,眼底甚至還噙上了一絲笑意:“蕤兒乖,娘親在這裏。”

    我這美人娘親抱起我,輕輕拍著我的背,似乎是想要哄我,可她實在沒經驗,連抱孩子的手法都是錯的,弄得我總是往下滑,作孽啊!這初生嬰兒的小胳膊小腿嬌嫩著呢,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摧殘法?

    於是我妥妥的抗議了,血盆小口一張,“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這一哭,反倒是把娘親給驚到了,她手抖了抖,差一點就要把我給拋了出去,還好她最後記起來了這是她生下來的娃,而不是一隻小貓小狗,不會蹦不會跳的,拋出去一準摔死。

    “蕤兒怎麽哭了呢?寶寶乖,不哭不哭啊……”娘親手足無措的抱著我轉過身,秀眉一皺,嗬問旁邊站著的幾個“yǐn xíng人”道:“公主怎麽哭成這個樣子!”

    公主……?

    我愣了愣,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

    對啊老子是男的啊娘親你為啥要說我是公主?難道您已經男女不分到連兒子和女兒都弄不清楚了嗎?!

    還是說……我低頭看下去,除了自己短小的身材啥也沒看出來,於是我故意扭了扭,拿下邊的某個部位在美人娘親身上蹭了蹭……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我隻感覺耳邊“轟隆隆”雷聲陣陣,險些就眼前一黑,再穿一次。

    旁邊站著的幾個人都是沒聲沒息的,聽見白衣女子問話還齊齊低頭,眼觀鼻鼻關心,就等著誰倒黴。

    “奕楚,你前些年不是才得了個兒子嗎?難道你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小孩子嗎!”

    處理……

    在場幾位長老尤其是被點了名的奕楚真心內心狂汗,族長大人,這可是您懷了多少年才掙命生下來的孩子啊,您這麽說真的好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