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一人一鳥已經罷鬥。

    沈望在天帝寶庫的石門前盤膝打坐，調息運功，默默恢複真元。

    黃鳥落在附近的樹幹上休息，喉嚨裏發出‘咕碌碌’的聲響，原本光鮮美麗的羽毛不知斷裂了多少根，身上更是帶著多處血跡。

    它知道奈何不得對方，隻能暫時偃旗息鼓。

    一夜時間過去。

    遙遠的東方透出些許光亮，清晨將至。

    “嗖嗖！”

    就在這時，兩道破空聲傳來。

    沈望睜開眼睛向下遠去，隻見兩道人影從腳下的雲霧中鑽出，貼著如山似嶽的樹幹，急速向上飛來。

    “啾……”

    黃鳥也發現了來者，發出一道清亮的鳴叫，雙目似要噴火一樣，從樹枝上一躍而下，雙翅一振，向來者疾撲而去。

    怎麽有這麽多小蟲子闖進自己的地盤，都不想活了嗎？

    ……

    “什麽聲音？”

    張小凡聽到了黃鳥的鳴啼聲，驀地抬頭望去，便看到一片透著橙黃色微光的巨大陰影出現在他們頭頂，正向飛快地他們衝來，身影變得越來越大。

    陸雪琪也抬起頭，向上方望去，驚吃地道：“那是什麽？”

    說話的功夫，巨影已經離他們更近一些。

    兩人赫然發現，那道陰影竟是一隻雙翅展開直達百丈的黃色巨鳥。

    “不好，是黃鳥！”

    張小凡驚呼一聲，心裏不由‘咯噔’一下，此時他們身在半空，麵對空中霸主九天神鳥，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頓時陷入絕境之中。

    陸雪琪臉色一變，清麗無雙的麵容上一片煞白，雙手握緊天琊劍，全力地摧動法訣，神劍上閃耀出一片淡藍色的光芒。

    張小凡祭出攝魂棒，閃身擋在陸雪琪麵前，道：“師姐，你先走，我來纏住它！”

    “要走，一起走。”

    陸雪琪的話語簡短有力，語氣十分堅決，與他並肩而立。

    張小凡轉頭，目光在陸雪琪絕美的容顏上停留了刹那，點頭道：“好，要走一起走。”

    一股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彌散出來。

    兩人雖然有決心，但他們不過是兩個剛剛突破上清境的小家夥，與黃鳥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裏計。

    “呼……”

    黃鳥飛撲而來，身形還未靠近他們，雙翅扇動掀起的狂風已經將兩人吹得橫跌出去。

    張小凡和陸雪琪好像是兩片落葉，在狂風中上下翻飛，又像是大海中的小舟，翻覆於波濤之間，無法自己。

    “師姐！”

    張小凡輕呼一聲，瘋狂地摧動法力，攝魂棒上光芒大盛，逆著狂暴的氣流而行，伸手向陸雪琪抓去。

    陸雪琪也鼓動法力，向張小凡衝來。

    “啪！”

    兩人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牢牢地抓住對方。

    張小凡向陸雪琪看去，正好陸雪琪也向他看來，目光交纏在一起，一股異樣的情緒橫生而出。

    這時黃鳥已經撲到他們身前，像是尖矛一般的利爪向他們抓去。

    兩人對視一眼，反倒沒有了恐懼，微笑著直麵黃鳥。

    要死了嗎？

    能和師姐死在一起，也挺好……

    ……

    “咦，是他們！”沈望的目光望著從雲團中鑽出來的兩個人，輕輕地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