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軍隊作戰並不是江湖廝殺，主要還是講究戰陣配合。

    若像這種一隊凡境修士組成一個戰陣，縱使麵對真境大高手，甚至宗境的宗師級高手，在戰場之上，互相配合，也有一戰之力。

    這一點，蘇輕塵特地打聽過，曾經魔族就用凡境修為的異士，大概三千人的大戰陣，圍攻當時的人族的一位真境大高手。

    這位人族真境高手在力斃了約兩千七百多名凡境異士之後，終於元氣耗盡，被魔族所擒。當時震驚了整個人族。

    不過後來證實，也不單單中凡境異士，有不少元境修為的異士也在戰陣之中。

    蘇輕塵顛了顛手中的小石子，反正地上俯拾即是。

    為了拾這些小石子，他所在位置，是車陣的最外麵。

    自從他晉升至元境八層之後，他還沒有好好測試過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他突然對著黑暗做了一個特別狠地表情：“嘿嘿，我狠起來，我自己都怕！”

    “呐，阿色啊，出來混呢，就是要講信用。說了殺他全家，就一定要殺他全家。”

    轉頭一看，無人發現自己，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些騎兵之上。

    他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用元氣將一顆顆小石子包裹住，然後雙手一擲。

    小石子如同子彈一般飛速而出，嘭嘭之聲傳來，接著是人仰馬翻以及慘叫的聲音。

    蘇輕塵如法炮製，連擲三把。

    氣機感應之下，已是再也無人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行來。蘇輕塵這才拍了拍手，跳進車陣。

    正麵的佯攻，果然沒有支撐多久，片刻之後，敵軍退卻。

    卓原來到蘇輕塵身邊問道：“師弟，賊兵正麵的攻擊已退。你那邊情況如何？”

    蘇輕塵笑了笑說道：“你派人快速打掃戰場吧。咱們還得趕路。”

    卓原點了點頭，點了十來個人前去打掃戰場。

    不一會，十來個人皆滿眼震驚地回來了。

    “怎麽了？”卓原問道。

    “那個......卓大哥，你覺得自己去看看吧。然後讓大家一起來幫忙打掃戰場吧，我怕，我們十個人打掃到明天晚上都打掃不完。”

    “......”卓原心中滿是詫異，方才這邊隻留下了十幾個人，而且是蘇輕塵負責防守的區域。

    片刻之後。

    卓原也滿眼震驚地回來了。

    “師......師弟。”

    “何事師兄？”

    “你......你的異法到底是什麽？不會是‘萬劍無天’吧？”

    “我還萬劍歸宗呢。我就是將小石子射出去而已。”

    “可是，你知道你殺了多少紅巾亂兵麽？兩個隊還多，兩百多號人......不，是兩百多個甲胄在身的騎身。”

    “哦？確認是紅巾亂兵了？”

    “是的。人可以換衣服，馬卻不行。我看了死去的馬匹，確實是紅巾的騎兵專用的北丘之馬。就連肚子中的馬料，也是軍營中的精馬料。”

    “這種算證據麽？”

    卓原歎了一口氣：“不算的，仇慶不會承認的。”

    “行吧，裝備都收了吧。咱們趕緊趕路。”

    ...

    晨曦初露。

    遷徙大部隊，除了在路上休整了片刻之後就一直沒有停過。

    因為襲擾的存在，行進的速度極慢。

    反而是處在最前麵的蘇輕塵這個小隊，在紅巾亂兵一下子損失了兩百多號騎兵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襲擾。

    他們的速度最快，現在又再次與大部隊‘掉隊’。

    路過一處土丘之時。

    “車陣！”蘇輕塵心有所感，提醒道。

    “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蒼略、卓原，我們又見麵了。”

    一個帶著純白麵具的長臉男人，穿著純白的衣服，座下之馬也是純白。總之一個字：白。非常白。

    看到此人，卓原一臉便秘的表情。而蒼略除了感覺此人修為高深以外，最多是總感覺有一絲熟悉感，所以神色自然。

    “卓原，參見虯介師叔。”

    虯介師叔？可惜啊，我沒有繼承蒼略的記憶，要不然也不至於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拜見這個什麽虯介師叔。

    卓原一直使眼色，蘇輕塵則一直不為所動。

    “果然硬氣，行了，你也不必見禮。你本就被師兄逐出了師門，我也不算你的師叔。師兄曾經就說過，若論倔強，師門之中無人能出你右。此言不虛啊。”

    虯介臉色一變：“寒暄結束。本座問你，昨日底下人來報，你使用一種如‘萬劍無天’般的異法，將本座的半隊騎兵全部射殺，是否屬實？”

    “是，也不是。”

    “何意？”

    “人確實是我殺的，但異法卻不是什麽‘萬劍無天’。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哈哈哈哈。我說也不是。因為此世間隻有一人能覺醒‘萬劍無天’，也隻可能隻有一個‘萬劍無天’。”

    蘇輕塵撇撇嘴。

    如果擲幾顆小石子就能造成萬劍無天的效果，這異法也隻是學了劍法的“形”，卻永遠無法學習劍法的“神”了。

    自己浸淫劍法那麽久，光練習劍法都不知道練了多少，最終在機緣巧合之下“劍中求劍”，才小小地領悟了一招“一劍藏空”劍法而已。

    這什麽萬劍無天，他根本沒興趣了解，更不想了解。

    不過蘇輕塵看著這個什麽虯介師叔的表情，卻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

    “因為，我才是覺醒了萬劍無天之人！這世間隻能有一個萬劍無天，你懂麽？”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你馬上就會懂了。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不怕我？別人都害怕，你為什麽不怕？”

    “我為什麽要怕？”

    “那你恐懼死亡麽？”

    “恐懼。”

    “那就對了，那你就應該恐懼我，因為，我可以讓我死亡。給我出來——”

    話音將落。

    一大片塵土自土丘後揚起，接著看到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自土丘後麵出來了。

    個個裝備精良，披堅執銳。

    真真的金戈鐵馬，鐵甲錚錚。

    蘇輕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依然臉快黑了。這他娘的專門對付自己，調過來了上千號的亂軍？

    “我知道，你有‘英雄氣概’，隻要你單獨對戰這兩千騎兵，若你取勝，今日午時之前，我不再派兵襲擾人族。若你敗，拜我為師，而且我知道你喜歡湛家的那姑娘。我與忘情道宮尚有幾分薄麵，屆時我親自為你提親，你看如何？不知這樣你是想勝還是想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