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地精查閱了所有的書籍，翻遍了所有的藏書，最後發現了一個笨辦法。
    生命獻祭。
    不同於自己幫助當時已經快要死亡的植皇做出的生命獻祭，重新凝結成種子的涅槃，而是獻祭自己的生命，轉移到另一個個體上的生命獻祭。
    這類似於一種邪術。
    但是老地精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
    最為重要的是，生命獻祭一旦開始，就再也無法停止，也就是說，他絕對沒有可能活下來。
    汪四不知道。
    但是內心早有預感。
    隻是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承認。
    神農鼎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可以了。”
    “如果再拖延下去，你會死。”
    老地精這時候卻已經平靜了下來，用非常平靜的眼神看著蘇凡。
    “那就麻煩大人開始吧。”
    蘇凡看向神農鼎。
    在神農鼎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該怎麽知道。
    神農鼎靜靜的微笑：“主人，我是器，你是主，你會知道怎麽使用我，也應該知道怎麽用。”
    “使用我吧。”
    “主人。”
    哪怕汪四沉浸在悲痛之中，聽到這種飽含歧義的話，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蘇凡伸出手。
    露白一步上前，指甲慢慢變長，變得鋒利無比，然後在手臂上劃下。
    血液滴滴答答。
    落在了老地精的胸口。
    老地精的眼神有些痛苦。
    紮根在他胸口之上的植皇，在遇到天羅銀地鹿的鮮血的那一刹那，就開始猛的發力允吸。
    又因為有生命獻祭之法的連結，在吮吸天羅銀地鹿的鮮血的時候，沒有辦法抑製的吸收著老地精的生命之力。
    蘇凡化手為刀，從神農鼎刻意抑製，沒有能夠愈合的傷口處，吸出來了點點翠綠色的血液。
    然後，神識引動著自己的儲物空間，分別從戒指還有手鐲中拿出來了不同的天地靈藥。
    一株一株全部都投入到這翠綠色的血液中。
    卻並沒有使用任何的鼎。神農鼎早就已經做好了，露出本體的準備，可在看到蘇凡竟然沒有使用自己，而是直接在虛空之中煉丹的時候，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蘇凡煉丹之餘，還有心情能夠騰出手來和神農鼎說話。
    他的語調是神農鼎從未想象過的溫柔。
    “我知你的心。”
    “不願意被除了阿時以外的任何人使用。”
    “到你消散之後，或許我也會使用……鼎，但不是現在。”
    “虛空煉丹雖然有些難度，但問題不大。”
    神農鼎嘴唇顫抖。
    明明鼎器應該是沒有眼淚的，可他卻不知為何總覺自己的眼眶十分的濕潤和火熱。
    他幾乎是狼狽的逃竄進了蘇凡的契約空間，在外麵留下了足夠多的血液。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逃。
    或許是怕自己重新動心，也或許是重新聽到的那個再也沒有人稱呼的名字。
    重新動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