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這米粱燙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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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密意識不錯。

    朱由檢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明的寶貝很多,但是被人偷取的更多,比如被泰西人偷去的火藥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本身火器的使用就是在南宋、金國和蒙元交戰的時候,大量應用,而在泰西還在中世紀滿世界都是鼠疫,鳥嘴醫生遍地的時候,中原王朝的火器就可以用鼎盛來形容。

    可是時過境遷,眼下佛朗機炮可以,大明炮不行。

    大明造炮因為銅很金貴而發展出的重型防禦鐵炮,這也是大明守城的利器,同樣被泰西人學去滿世界建了不少的鐵炮台。

    而此時大明又推陳出新,做出了新型野戰火炮,有一定的保密意識,可以讓技術流轉出去的時間更慢,為大明火炮技術進一步領先預留時間。

    “這炮不錯,拉午門兩架,等過年的時候,給宮裏的孩子們放放煙花也是好的。”朱由檢看著銅炮,樂嗬嗬的對著孫承宗說道。

    三號炮的誤差隻有不到十步的距離,而且開花彈的殺傷,讓朱由檢非常滿意,遠處的靶位的野豬,這種號稱生命力最是頑強的生物,也被直接炸的渾身是血,眼看著沒了氣。

    能穿透野豬皮的武器,那就是好武器。

    這倆炮一門隻需要三百兩,朱由檢當然會付錢給薊門火炮局。

    之所以如此便宜,完全是因為所用的物料,都是源於大明的賦稅的實物稅,這些實物稅薊門火炮局隻承擔了一部分的押解費用。

    若是折合成現銀的話,可能就要翻上五倍不止了。

    “萬歲,宮裏還沒有孩子,還請萬歲以江山社稷為重,早日有嗣,國本才可安定。”孫承宗真心實意且意味深長的說道。

    大明皇帝這個搞法,孫承宗很擔心朱由檢,哪天說沒就沒了。

    孫承宗得虧是在天啟四年致仕回到了老家,否則的話,天啟五年,朱由校忽然落水之後,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大漸,他孫承宗這個東林黨的黨魁能脫的了關係?

    就比如韓爌為何一直遲遲不肯進京,東廠的番子都去了,還請不動人?

    韓爌哪裏是不肯,他是不敢。

    他就是怕回到京師,就有人參他一本,到時候,韓爌說和自己沒關係,那也能摘的幹淨才是。

    所以,韓爌不肯入京。

    大明皇帝是一個秩序,是這個時代裏的符號,是不可撼動,無人可以代替,代表秩序的符號。

    哪怕是清軍入關,也很長時間裏,借著為君父報仇的名義行事,收攏季明殘部,拉攏人心。

    直到多爾袞開始搞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政令之後,才逐漸的在瓦解著大明皇帝這個符號。

    但是哪怕是搞文字獄搞得轟轟烈烈的搞了一百多年,都沒有徹底瓦解之後,清廷終於反應過來,這樣下去不行,遍地狼煙,四處都是起義軍,越是文字獄,越是禁絕,就越多。

    清廷終於尋了個道路,開始遵儒,弱化百姓心中大明君父的地位,推崇朱程理學,才算是勉強完成了國家構建。

    大明皇帝不可撼動,可是不代表著朱由檢不可撼動,他可是個活生生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如同天啟皇帝一樣,暴斃身亡。

    但若是有了太子,有了皇嗣,就代表著朱由檢現在這些政策,可以依托於皇嗣為符號,繼續執行下去,而不是人亡政息。

    不管是朱由檢,還是大明的臣子,都清楚的知道,大明,已經完全無法承受第三次人亡政息帶來的恐怖後果了。

    所以,孫承宗勸萬歲要孩子,不要太過於專注政事,忘記了後宮嬪妃,臣子們提著腦袋跟著你皇帝做事,也是需要保證的,而皇子,就是最大的保障。

    比如高拱、張居正在隆慶年間的改製,一直可以持續到了萬曆十年,就是團結在朱翊鈞的身邊,圍繞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對政策進行了連貫性的執行。

    朱由檢哪一天沒了,但是皇位上是他的兒子,就可以連貫的執行政令。

    所以,太子為何是國本?

    就是保證政策的連貫性的重要人物,若是沒有太子,皇帝的臣子,不太可能盡心盡力的辦事。

    不管是宋仁宗趙禎還是宋高宗完顏構,亦或者是明武宗朱厚照,再比如明熹宗朱由校,他們這些沒有子嗣,臣子們在朝堂裏,簡直是群魔亂舞。

    國本,國之根本。

    朱由檢一臉苦笑,這能怪他?

    不管是周婉言還是田秀英,朱由檢也是白天忙著政事,晚上也忙著正事,造人的事,他已經很努力的在進行了,但是這沒有他能怎麽辦?

    難不成找那個袁貴人試試?

    袁貴人是個清冷的人,在信王府的時候,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喜歡女工,信王和她的袁貴人說話,袁貴人都很少搭話,突出一個高冷。

    朱由檢想到袁貴人那個做派,就是一陣腦袋大。

    朱由檢站起身來,看著靶場外的山路上,兩騎快馬在策馬奔騰,像是在賽馬,但又不太像。

    並不是馬背上插著令旗的傳令兵,也不是身著驛卒服飾的驛卒,一個儒生,還有一個人朱由檢見過,是鄭芝虎,蠎二。

    “官道策馬狂奔,一人杖二十,是有這麽一個規定吧。”朱由檢眉頭緊蹙的說道。

    如此驕橫,成很體統,撞到人了,就是條人命。

    “是有這麽一條,不過是在城內,城外並無此禁忌和規定。萬歲要加上嗎?”李國普是文淵閣大學士,自然是隨行人員,他專門負責督辦刑部諸多事物。

    上一次大明正二品刑部尚書薛貞,勾結建奴尚虞備用處被坐罪,他李國普很長時間都不太敢說話,他這個出身刑部的閣老,刑部出了大亂子,他難逃其咎。

    “城外也要注意規避行人,既然無此規定和禁忌,朕就不能以自己的好惡來規定,製定法規。這還是當初續溪先生告訴朕的話。”朱由檢搖頭,既然是城外無策馬狂奔的禁令,他自然不會為了個人好惡製定這樣的規定。

    上次朱由檢開設西山煤局,李國普就和朱由檢掰扯了很久,最終確定,三十抽六的稅賦,這算是重稅了,當時李國普就是如此跟大明皇帝說的循名責實的法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