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金錢在全世界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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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一塊長約十二庫比特,寬約半庫比特,厚三指的木板,在上麵刻一條一指多一點寬的直而光滑的槽,槽內用羊皮紙貼襯,也盡可能弄得光滑。”

    “再準備一個硬的、光滑而且非常圓的黃銅球,將木板的一端抬起一或二庫比特,使之傾斜,然後使黃銅球沿整個長槽下滾,同時測出下滾的時間。”

    伽利略擺弄著自己手中的水鍾,他在做一個實驗,他要終結一千九百年來的一個謬論,那就是要維持一個物體的運動,必須不斷地用力推它。

    這個論點乃是由亞裏士多德提出,兩千年來,所有人都奉為了真理,但是有一個基礎的現象,那就是如果不用力推它,它並不立即停止下來。

    這是一個基礎性的悖論。

    維持一個物體的運動需要一個力不斷作用,但是沒有力作用,它依舊不會停下來,這又作何解釋?

    而他要做的實驗,就是要證實一個觀點,那就是:不受外力作用的物體,會保持自己的速度不變。

    但是他設想的實驗是絕對光滑,這很困難。

    但是好在,最近來了一批自稱來自大明的人,這些人,帶來了足夠光滑的表麵。

    他不知道這些略顯粗獷的白人,是如何製作出如此光滑的滑槽,但是對於他的實驗,已經完全足夠了。

    隻是這些人,長得太過白皙了。

    以至於他十分確信,這些不是那些黝黑的印度人,而是來自那個遍地黃金和油脂的遠東白人。

    “無論如何,我們是大明的人,我們是來接先生前往大明,大明的皇帝聽聞了先生的博學和對科學的追求,特意派出了我等使者前來,為了這次接見,陛下準備了一百萬兩白銀的酬儀…報酬,請先生前往。”一個通事小心的翻譯著這群遠東白人的話。

    鄭芝豹的甲胄打理的十分幹淨,在見到伽利略之前,他還專門燒水洗了個澡,用了大把從大明帶來的澡豆,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利索。

    他的大哥鄭芝龍特意交代過他,要讓他十分禮貌的請先生,而不是動用武力。

    而且這個番夷,是皇帝都很看重的人。

    既然是皇帝看重的人,那他自然很重要,稱一聲先生,而不稱番夷,就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的事了。

    他們已經不是海盜了,而是大明福建海衛的軍卒。

    鄭芝豹筆挺的站著,雖然伽利略審視的目光,讓他有些感覺被番夷冒犯,但這裏顯然不是萬裏海塘的番邦小國。

    雖然羅馬充斥著惡臭、馬糞等物,以至於街上的男人,都穿著一種高跟鞋,來躲避這些人畜的五穀輪回之物,但是這座城邦的曆史底蘊十分的濃厚。

    一座城池,百年聚人、千年聚氣,顯然羅馬,是一座十分有底蘊的城池。

    “這些武士是來自皇帝身邊的火槍手嗎?”伽利略滿是好奇的問道,這些武士實在是太過於精銳了。

    通事猶豫了很久,才翻譯道:“先生問將軍,是萬歲身邊的大漢將軍嗎?”

    翻譯講究一個雅信達,在泰西的語境裏,火槍手,是國王的衛兵,等同於萬歲身邊的大漢將軍,從緹騎中選出的精銳中的精銳。

    “不是,我是庠生,現在是國子監的太學生。他們是海衛軍的人,剛剛成軍不久。”鄭芝豹想了想才說道。

    他的大哥鄭芝豹今年給他求了一個國子監太學生的位子,這對他們鄭家而言,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通事仔細琢磨了下,對著伽利略說道:“先生,武士們都是剛剛投降了大明的海盜,而這位將領,是大明帝國皇家大學的學生。”

    皇家大學的學生?

    一個學生都要學習如何使用火槍嗎?

    這些海盜都有如此精良的武器嗎?每個人裝配著一杆火槍和手槍。

    “能把他的手槍給我看看嗎?我很好奇大明的工藝,它們似乎是被大量製作的,而非工匠們打磨很久的藝術品。”伽利略推了推眼鏡,十分好奇的說道。

    “那請先生小心些,膛裏有火藥的。”伽利略拿出了放大鏡,看了很久,這是一把兵仗局最新產的一把手銃,皇家出品,必屬精品。

    伽利略看完了手銃,將他還給了鄭芝豹才說道:“我可能需要帶幾個學生一起去。”

    大明有他需要的工藝,他才能繼續自己的研究。

    而且他最近,得罪了他的好朋友烏爾班八世。

    在烏爾班八世,還未成為教皇之前,還被叫做馬菲裏奧的時候,他們的友誼一直如同愛琴海的海水一樣澄澈。

    可惜,自從馬菲裏奧登基成為了教皇之後,那個熟悉的朋友,變得陌生了起來。

    一向支持他做科學研究的朋友,開始反對他對日心說的抨擊,甚至授意了羅馬宗教裁判所對他進行了監禁。

    去年,烏爾班八世甚至宣布,不許傳教士前往大明和日本。

    因為去到那裏的傳教士總是在說一些什麽奇怪的言論,比如那裏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帝王,比他這個教皇更像是神聖在人間的使者。

    在泰西的傳說中,大明的人,比他們的膚色更加白皙。

    而且三四十歲,依舊保持著緊密的皮膚、健壯的身軀和十分充沛的精力,這些遠東白人,如同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一樣,他們富有、健康,充滿了希望。

    而荷蘭的那群海上馬車夫們,從大明獲得了無數的財富,英吉利人和法蘭西人對此十分的不滿,但是他們之間的世仇,似乎比金錢更加重要。

    在那片土地上,有一個至高無上的帝王,這個帝王保證了他的子民,如同生活在天堂之中。

    這是一種十分危險的觀點,烏爾班八世禁止傳教士前往大明,也在情理之中。

    《兩個世界的對話》,是伽利略正在寫的一封書稿,他很想發表,但似乎烏爾班八世並不同意。

    通事仔細斟酌了一番,和鄭芝豹商量了片刻說道:“需要帶幾個學生嗎?他們在哪裏?我們的陛下是極其慷慨的,但是如果超過百人,我們的船可能乘坐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