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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澤宇望著那已經空了的席位,不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時間見晚,宮宴也接進了尾聲。

    “裕親王不回府中,為何還逗留在皇宮之中?”古羽情看著站在竹林前的身影,不禁淡漠的說道。

    霽月殿與望月樓之間有一段竹林,秋風蕭瑟,冬冷天寒,落了竹葉的竹林卻是未見蕭條之姿,隻是,卻不適宜再此相會的,冷了氣氛。

    “羽情,我”

    “三王爺,這皇宮裏的酒雖說醇香,但到底還是醉人的。”清冷的音色,不禁讓蕭澤宇身子一震,方才他是做了什麽?他又為何會等在這裏?

    “想來三王爺也是醉了,累了,本宮也不便久留,三王爺,路上小心。”不帶任何的語氣,隻留了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澤宇望著那抹身影,隻覺得自己應當是醉了,醉的有些癡傻了,那是明月貴妃,是他的皇嫂,哪裏是他的羽情,真是可笑,他等在這片竹林前,又是為何呢?

    “王爺。”清風看著轉過身來,腳下一個踉蹌的蕭澤宇,不禁立即扶了上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風一吹,吹來了寒意,也吹來了醉意。

    阿肆睡得正濃,總覺得外麵似乎有些吵鬧,不禁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因為被吵醒了,頭痛感也漸漸的襲來,不禁更是躁意。

    “古落兒,給本王出來,古落兒!”苑外是蕭澤宇的喊叫,盡管有些含糊不清,可是阿肆卻是隱隱聽得真切,幽幽轉醒,緊皺的眉頭在叫囂著酒醉的痛楚。

    “王爺,王爺,小姐已是歇下了,你不能”碧清的聲音響起,隻是,片刻之後,卻是沒有了爭執,隻是阿肆卻能夠感受到一股怒意正在朝自己襲來。

    “砰——”房門被摔開了,一抹玄色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碧清怕夜裏阿肆會起夜,於是給留了一盞,昏暗的房間中,阿肆坐在床頭,看著那闖進來的身影,目光一凜。

    “蕭澤宇,你來做什麽?”此時的阿肆隻覺得頭痛欲裂,可是麵對對麵的這個男人,她硬是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而外麵,為何碧清沒有進來?隱隱的,透過房門,她似乎看到外間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隻是,似乎是被定住了。

    “古落兒,本王說過,不要越了本王的底線,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將你怎麽樣嗎?”滿身的酒氣,阿肆隻覺得惡心想吐。

    現在的她隻想要睡覺,可不願與一個醉鬼說話。

    “蕭澤宇,滾出去!”

    “滾?你叫本王滾?”蕭澤宇笑了,笑的有些駭人,那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嗜血。

    阿肆看著蕭澤宇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是如此的明顯,讓她更是皺緊了眉頭,手,微微的攥緊,目光緊緊地盯著蕭澤宇。“蕭澤宇,你要做什麽?”

    蕭澤宇看著阿肆緊張的神色,不禁大笑,不屑,嘲諷,“古落兒,你是本王的王妃,這夜裏竟是還要將本王趕出去?”

    阿肆聞言,心中大驚,這蕭澤宇莫不是喝的糊塗了,身體本能的向著裏麵靠去,手,攥的更加的緊了。

    看著阿肆的彷徨不安,蕭澤宇隻覺得可笑,明明他心中清醒,可是他的貪婪卻不受控製。

    “滾開,滾!”阿肆想要推開身上的這個男人,可是這副身子太過柔弱了,根本就不能夠撼動這個禽獸。

    手起,落下。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屋中蔓延開來。憤怒,更是不可遏製,鋪天蓋地。

    “啊!”蕭澤宇猛地從床上站起身來,他的後背,左肩,被一刀刺破,劃傷,血,在他的身上蔓延,滴落在了阿肆的床上,滴落在了地上。

    蕭澤宇看著蜷縮在床上的那道身影,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她的手上,是一把剪刀,一滴一滴的血,從上麵滴落在阿肆的麵前,而她全然不看,她,隻是緊緊地盯住了蕭澤宇。

    “你找死!”蕭澤宇看著阿肆,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

    仿佛是一片落葉,支離破碎。她就那麽被扇倒在了地上,從床上,到地上,足以可見蕭澤宇是用了全力。

    痛!阿肆隻覺得整個腦袋都在瘋狂的叫囂著,仿佛被打的不是半邊的臉,而是整個腦袋,整個身子。

    她吐了一口血,慢慢的抬起頭,這一巴掌,竟是還用了內力,蕭澤宇,你果然狠!

    嘴角的血,一滴一滴還在流,發絲淩亂,明明是寒冷的冬夜,可是阿肆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粘膩在身上,打濕了發絲。

    劇烈的疼痛讓阿肆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下顎似乎是生生被折斷了一般,她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無盡的痛。

    不等阿肆喘息,便感覺到一道身影慢慢的靠近著,蕭澤宇蹲了下來,看著阿肆,眼眸中的冰冷十分駭人,他捏起阿肆的脖子,狠狠地將她摔到了一旁,重重地撞在了後麵的床榻邊上,好似被撞斷了肋骨。

    阿肆隻能夠無力的躺在地上,喉間一股腥甜,又是嘔出了一大口血。

    蕭澤宇看著苟延殘喘的阿肆,隻覺得怒意未消,更是滔天,“怎麽?痛嗎?古落兒,這便是你的下場,這便是對你的折磨!”

    黑夜中,阿肆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直直的逼近蕭澤宇。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彌漫在空氣之中。

    “哈哈哈哈蕭澤宇,為何你不在用力一些,將我打死啊!當初的古落兒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人,打死我吧,這樣,也就解脫了是不是?”阿肆慢慢的抬起手來,將嘴角的血抹去。

    蕭澤宇眼眸一縮,那剛要抬起的手卻始終定格在那裏。

    阿肆看著他,隻覺得諷刺,“蕭澤宇,曾經的古落兒愛你至深至切,如今,已是死了!”

    那一聲堅韌的倔強,是麵前的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嗎?為何他看的不真切了,為何他竟像是從未認清麵前的這個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