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富國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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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不必驚慌,我不過是在此狩獵而已,遇到你們隻是偶然。”關平和顏悅色道。

    先不說關平覺得治下之民如此貧窮,覺得非常恥辱。再則了,隻要正常的人就不會不對苦哈哈和顏悅色的。

    他們又沒得罪你,你為何要惡言相向呢?

    山民們見太守大人如此頓時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鬆軟了下來,可差點嚇死他們啊。

    有個大膽的山民,還偷眼大量關平。因為他們進來的時候,隻顧得上膝蓋一軟,倒頭便拜了。

    可不敢觀看太守大人的易容。而這山民看了一眼之後便愣住了,怎麽是個嘴巴沒毛的少年?

    關平自然不知道這山民心中想什麽,隻是繼續和顏悅色道:“你們是在戶山民,還是編外山民?”

    關平雖然是個甩手掌櫃,但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這房陵地區山民分做在戶,黑戶。

    在戶的是需要納稅的,黑戶就不需要納稅了。

    “回稟大人,我們不在戶。”山民中為首的一人一咬牙,說道。黑戶是不受到保護,甚至要被官府追究的。

    但顯然撒謊沒用。

    仔細盤查一下,他們幾個人的身份便水落石出了。

    關平當然也沒有計較,這是房陵一帶的“風俗”了,如何使得編外山民,入籍在戶,也算是他房陵太守的工作。

    再則,關平對於人口有執著的追求。對於這些山民,倒也是心存招攬的。

    “你們是同姓嗎?山中有幾戶人家?”關平又問道。

    “回稟太守大人,我們聚集在一處山頭,總共三十二戶人家。張姓有二十三家。我們五人都姓張。”

    為首的山民見關平仍是和顏悅色,膽子便大了少許,開口也從容了許多。

    “為何逃籍入了山中?”關平又問道。

    “以前的太守橫征暴斂。”山民低下頭,很是小聲說道。

    這山民有些機靈說的是以前的太守,而不是官府。明顯是與現在的關平劃開了界限。

    意料之中。

    如果不是官府橫征暴斂,山下又不是沒有土地,鬼才願意上山去做山民呢。

    關平仍是和顏悅色,再問道:“一戶有幾畝地?種的是什麽糧食?畝產幾何?可有耕牛?”

    “種的是高粱,畝產一百斤,各家有田二三十畝,戶中有五頭牛。”山民知無不言道。

    關平稍稍蹙眉,關平並不知道高粱應該畝產多少斤,但是按照水稻,小麥的平均值,畝產二百斤。

    這畝產一百斤也太少了。

    二三十畝田,也就是二三千斤糧食。一家人少的五六口,多的七八口,乃至於十餘口。

    又需得吃鹽,居住都需要用度。雖然沒有官府稅收,但也難怪這幫山民一個個都骨瘦如柴,苦哈哈。

    而且若是遇到災年,恐怕就真的是。

    那場景,關平都有些不敢想象了。

    關平想了想,和顏悅色道:“山中當真是辛苦。我素來行仁政,官府田稅十抽三成。山下又有荒田,我許諾,誰開荒的田就屬於誰,你們可願意下山來耕種?”

    山民們聞言頓時心動,須知道山田有好有壞,平均每畝隻能得高粱一百斤。而山下良田,平均二百斤,又多是荒田,還可以多開荒。

    就算交了田稅,也還有很大的賺頭。

    但問題是,這家夥說話靠譜嗎?

    那大膽的山民又偷看了關平一樣,心想,這少年怎麽看都辦事不牢靠的樣子。

    而後山民們都看向了為首之人,為首之人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說道:“還請大人恕罪,此事我不敢做主,需得回去與老人們商量一下。”

    “你這廝,我們太守大人好心讓你們下山耕田,你們卻推三阻四。看我毆打你們一番。”

    侍立一旁的周雄本是很正常,此刻卻是勃然大怒,擼起袖子,就打算毆人。

    山民們驚駭欲絕。關平連忙止住了這個混蛋,和顏悅色安撫道:“無妨,你們便回去與老人們商量一下。另外不妨告訴你們,目前九縣已經合為房陵郡,我乃漢壽侯關公長子關平,任職郡守。我關家向來信守興義,我說出來的話,絕無虛假。”

    “諾。”山民們見識淺薄,卻是連漢壽侯是誰也不知道,隻是記下了關平的話,打算回去告訴家中老人。

    如此之後,關平便將幾個山民給放了。

    之後,關平便沒有了狩獵的興趣,讓周雄班師回城。回到了太守府後,關平便召見了長史馬良,功曹孫乾,主簿伊籍來見。

    落座後,關平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目前房陵郡仍是以春耕,以水車,曲轅犁之事為主要,但也不妨派人去山中,找尋那些黑戶,施以仁德,讓其下山為民,我看我看也能得個千八百戶,近萬人口。”

    “諾。”

    三大吏應諾一聲,將此事應下。隨即,馬良則說道:“大人。我身為長史,掌兵馬之權。我希望能夠帶人去各別部司馬營內觀看情況。”

    “這是長史的職責,季常無需向我請示,自去便是了。”關平說道。

    長史掌管兵馬,兵馬布防,軍需調動,都需要馬良操持,他現在要去各營看看情況,也是合乎常理的。

    不過馬良為人規矩,便要請示一下。

    “諾。”馬良應諾道。

    之後,關平再交代功曹孫乾,若是有張姓山民下山投奔,需要好生安排妥當。

    處理了這些事情之後,關平便自回去臥房內休息了。先在張雨的伺候下,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穿著寬鬆的衣裳,跪坐在臥房外的小廳內。

    張雨正在織布,鄧艾則由先生帶著讀書去了。

    劉氏沒事就喜歡織布,張雨織布是從劉氏那裏學來的。關平也不在意,雖然府中不缺這點錢,但是張雨喜歡就沒必要製止。

    所以張雨在織布,而關平則在發呆。

    為什麽要發呆呢?

    因為今天之事唄。

    關平認為治下民眾,如此骨瘦如柴苦哈哈,乃是恥辱。再則,關平是打算在房陵地區募兵三四萬的強悍人物。

    哪怕是窮兵黷武,也在所不惜。

    但是做一個窮兵黷武的大魔王,顯然是要出問題的。若是稅賦太重,後方造反可咋辦?

    發呆,便是左思右想,想要將房陵郡弄的富裕起來。

    雖然關平信誓旦旦,隻要自己做甩手掌櫃,並搞搞小發明,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但可惜,關平能搞的小發明極少。

    他又不是事先就知道自己要穿越,誰會了解那麽多不需要的知識?

    一個正常人,需要知道玻璃是怎麽製造的?

    一個正常人,需要知道蒸汽機是怎麽製造的?

    關平左思右想,絞盡腦汁,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忽然,關平看到了張雨在織布,她小手下的織布機。好奇問道:“一匹布,作價幾何?”

    “一萬錢。”張雨對於此事顯然是如數家珍,一邊撥弄著織布機,一邊隨口回答了太守大人。

    “這麽貴!”關平咋舌不已。

    一萬錢可以購買一頭耕牛,三萬錢可以在幽州換取一匹戰馬了。這一匹布憑啥賣這麽貴?

    關平是個好學的家夥,不懂就問。於是張雨笑盈盈的看了一眼這個不懂事的太守大人,說道:“一來絲麻貴,成本高。二來太守大人可知道一匹布,有多長嗎?”

    “不知道。”關平很乖的搖了搖頭。

    “十丈。”張雨笑道。

    關平咋舌,十丈就是三十三米。一匹布居然有三十三米????這麽一算,一匹布價值一萬錢,似乎也說的過去了。

    一米布,差不多也就三百錢而已。

    布是好東西啊,在這個時代可以當做錢幣來花銷的,乃是硬通貨。正所謂財帛,財帛,帛便是布的一種啊。

    關平的心思不免活泛了起來,這生意好做嗎?

    應該好做吧?

    關平記得諸葛亮控製下的蜀漢,可是依靠出口蜀錦獲創造外匯收入,以支持北伐大業的。說起來,確實有點搞笑。

    蜀漢幾乎連年出兵北伐,曹魏為之焦頭爛額,但偏偏上層權貴以穿戴蜀錦製作的衣衫為榮,又為蜀漢提供了財政幫助。

    一筆爛賬。

    “一匹蜀錦,價值幾何?”關平又不恥下問道。

    “一匹蜀錦,價值三萬錢吧。這還是在巴蜀地區的價格,若是出了巴蜀,可能價值四五萬不止。”

    張雨對這方麵還真的很精通,說道。

    關平聽了之後,眼睛發亮,迫不及待的問道:“蜀錦好做嗎?”

    張雨笑而不語。

    關平頓時泄氣了,想想也知道,既然號稱是蜀錦,肯定是出產自巴蜀地區的好布,技術可能握在某些世家大族的手中。

    若是蜀錦這麽好做出來,北方人能高價購買蜀錦嗎?

    自己製造不香嗎?

    關平已經對製造蜀錦死心了,但對於織布卻還是心思活泛,便問道:“那一匹布需要多少成本,製作又需要多久?”

    “需要九千錢做成本,製作好一匹布。”張雨說到這裏想了想以後,才回答道:“閑來無事織布,需要一月才能織好一匹布。”

    關平心裏頭計算了一下,閑來無事織布,一年可以得十二匹布,賺一萬二千錢,換算成糧食有一千斤,乍一聽,不錯啊。

    但張雨又說道:“雖然一匹布價值一萬錢,但是商人收購一匹布,隻有九千二百錢左右。”

    關平心裏頭涼涼。

    得,感情一匹布也就賺二百銅錢。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如果織布真的這麽好賺錢,那麽整個天下女子都不做農活,改行做織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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