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鈺為難的看了看杜原，見他並沒有什麽反應，轉頭說道：“當年那個人叫做徐山銀，他被抓了之後，並沒有說出同夥，隻是一味的把罪責往自己的頭上安，本來都要確定了，但是他突然反口了，他說他是被誤抓的人，並不是殺人犯，當時隻是在電視上了解了殺人案的事情所以才跟警察說的，但是他確實不是凶手，凶殺時間內他都有不在場證據，且沒有直接指向他的明確證據。”頓了頓，黃興鈺又說著：“他還鬧過兩天，甚至有時候精神有點不正常，我們把他送到了……送到了精神病院。”“精神病？”白晨震驚，忙了很久，甚至用二十幾個人的命隻是換了這麽一個結果？黃興鈺本來不想說的，這事情已經成了當時的禁止話題了，這不僅是白晨的噩夢，也是洛川市警察局的汙點。畢竟誰也不想忙碌了那麽長時間就隻是得到了這麽一個結果。但是沒辦法！“我們當時找了很多有權威的專家來看，得到的一致結果，他確實有病，而且……”深吸一口氣，黃興鈺不忍心的看著白晨，“他剛被送進精神病院兩天就自殺了！”“自殺？”白晨不相信，如果是真的精神病，怎麽會真的去自殺呢？而且……“醫院應該是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在的吧？”“他是咬舌自殺的，他背對著監控躺在床上，護士都以為他好好的睡下了，沒想到第二天一去，身體都涼了……”黃興鈺想起當時他們前去醫院查看屍體時，在床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還有靜躺在一邊的半個舌頭，十分慘烈。“都是陰謀！”白晨心中冷意更甚。到底為了什麽，讓那麽多人死於非命。“嗡……”手機振動震醒了白晨，她起身歉意道：“我先接個電話。”在一旁的窗戶邊站定，電話號碼是本地的，但是白晨並不認識，接通，“你好！”電話對麵並沒有什麽聲音，很安靜。白晨覺得很奇怪，這兩天總是接到陌生人的電話，接通了卻也沒有人說話。“你好，請問找誰？”還是沒有回音，白晨“喂喂喂”了幾聲想要掛掉電話時，電話裏麵突然傳來了聲音。“你好啊，小警花！”聲音很奇怪，是用了變聲器的，但是這稱呼白晨卻不會忘記。“你是……”白晨的聲音有些發抖，她害怕會是她想的那樣。“嗬~這就不記得我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是你！”白晨聲音變得淒厲，就像是在控訴一般，放眼看一圈，“你在哪兒？”也許是聲音太大了，惹得黃興鈺那邊三個人頻頻往她這邊看。電話裏麵的男人一直在笑，笑夠了才說著：“你覺得是你傻還是我傻？”白晨咬牙，“我一定會找到你的……”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男人說：“為她報仇嗎？哈哈哈哈……”“你……嘟嘟……”電話被掛斷了，隻剩下“嘟嘟”的聲音循環著。白晨顫抖著手將手機從耳邊撤回去，無力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通話記錄裏麵的號碼，撥了回去。“您好，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是他！一定是他！那個語氣，那個笑聲，就算是用了變聲器她也能認得出來。“老大！”黃興鈺不放心她，“你怎麽了？”白晨不在撥打那個電話，將手機送到黃興鈺麵前，“查這個號碼！”黃興鈺心中奇怪，“這是？”白晨皺眉，伸出手揉著隱隱脹痛的太陽穴，“別問，查，去查，快！”黃興鈺看她的臉色實在太差，也不在問了，拿出手機就撥打電話。他聯係的是一個警察局的朋友，是一個電腦好手，把號碼發出去沒多久，就被查出來了。“老大，出來了！”白晨奪過黃興鈺的手機，點開文件，上麵顯示的是“查無此號！”“為什麽會這樣？”白晨心中奇怪。黃興鈺看了看，回道：“是國外的號，加了保密係統，我們的人差不過去！”白晨更加覺得奇怪，“什麽是我們警察局的查不到的？”黃興鈺微微頷首，臉色晦澀不明，聲音低沉，“軍方。”白晨瞬間抬起頭，軍方，國外軍方？秋天就要到了，樹葉開始落了，天氣漸涼，街道上人影匆匆，威風吹過，人們攏過被封吹散的外套，腳步匆匆，從不曾停下。“天涼了……”黃興鈺沒有聽清白晨說了什麽，他愣了一下，問著：“嗯？老大，你說什麽？”白晨起身，“沒什麽，回警局吧！”跟杜原夫婦道了歉，以急事的借口離了咖啡館，直奔警察局。半路上白晨跟老頭說了剛剛電話的事情，所以剛踏入警察局就被老頭叫到了辦公室詢問細則。老頭還是滿臉的關心，臉上的皺紋皺起來，看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菊花。“你盯著我做什麽？我問你呢，他還說了什麽？”白晨回過神來，頭還在隱隱作痛，忍住些許難受，“就說了這些啊！”“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不抓住他們就是侮辱了我幾十年的老警察的尊嚴。”白晨瞅著老頭氣急敗壞的臉輕笑出聲，“你還有尊嚴呢？不是早被他們踐踏個幹淨！”死丫頭！老頭看著自己的關門弟子心中鬱結，回過頭瞪了眼偷笑的黃興鈺，裝作輕鬆的樣子，“你還說呢，這不是還有你們呢？一幫警察叫人耍的團團轉！”黃興鈺咂咂嘴，嘴都要撇到外太空去了。老頭瞪他一眼，“撇什麽嘴，我說的不對嗎？”黃興鈺無奈，“對對對，您說什麽都是對……”“所以你準備從這個號碼入手？”老頭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白晨搖搖頭，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號碼的信息太模糊，完全沒有給她們查下去的機會啊。“鈴……”白晨看老頭一眼，從上衣口袋中抽出手機，沒有看來人就按了接聽鍵。“白隊長！”是秦夢的聲音。“嗯，秦隊長有事嗎？”“我們查到了一個供毒鏈的關鍵人物，但是被她給逃了，我們追了一路到了洛川，不知白隊長願意收留我們一下嗎？”“你在哪兒？”“警察局門口……”黃興鈺緊緊靠著白晨，還沒有在電話裏聽到什麽就見自己家老大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任他在後麵怎麽喊也沒有，一直到了門口，才看到了便衣打扮的秦隊長。會議室裏。“局長好，我是明安市警局刑警隊長秦夢。”“你好！”秦夢一共帶了兩個人過來，一個魁梧的“健身教練”許達，一個是“小白臉”英華。介紹完，正式開會，秦夢帶來了此次要抓的人的資料。“大家請看大屏幕，這位就是邵梅，人稱‘邵姐’，是整個供毒鏈的核心人物，袁守才案子之後我們一直在查賬本上的人，查了很久沒抓到幾個人，本來都要放棄了，但是暗中查訪之中發現了這個人，‘邵姐’！”指著大屏幕上的女人，秦夢說著：“邵梅，出生日期不詳，本人一直活躍在邊界上，近幾年頻繁出入明安市，她的人與袁守才接觸過，但是每次去的人都不一樣，袁守才也不知道真正的邵梅長什麽樣，這張照片是我們的緝毒警察做臥底時拍攝的照片，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在上傳完這張照片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頓了頓，她又說著：“南景那邊的緝毒警察一直在追查邵梅，因為袁守才的事情發酵，他們才找上我們，我們查了很久，也是剛發現邵梅的蹤跡就被她發現了，逃了出來，我們一路追，追到洛川，就徹底沒了她的蹤跡，所以我們懷疑，洛川也有他們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