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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妙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胡子拉碴守在她床頭的男人,即使穿著黑底紅紋的朝服,依舊遮掩不住他眼底的青黑,再配上眼珠上密密麻麻的血絲,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休息好了。紫幽閣 ziyouge

    一把拉著元琛的手,秦妙輕輕開口:

    “我渴了。”

    男人絲毫不敢怠慢,即使太醫說妙妙的身子並無大礙,但在元琛眼中,這女人卻好像紙糊的一般,他隻要稍稍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把她給捅出一個窟窿來。

    忙不迭的給秦妙倒了一杯蜜茶,元琛直接將人抱在懷裏頭,茶盞送到女人嘴邊,十分細心的喂水,即使這樣仍是有星星點點的水珠兒順著女人的下顎滑落,打濕了薄薄的褻衣,緊緊貼合在皮肉上,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元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不知從何處找出了一塊錦帕,動作笨拙的將秦妙身上的水漬給擦幹淨。

    “陛下,我怎麽了?”

    一雙鷹眸緊緊盯著麵前的女人,元琛低頭。薄唇貼在女人耳畔,低聲開口道:

    “妙妙,你有孕了。”

    聽了元琛的話,秦妙一時半會兒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緩緩瞪大眼,兩手死死攥住元琛的領口,問:

    “我懷孕了?”

    因為身體的緣故,秦妙甚至認為自己這輩子隻會有小卓安這一個孩子,即使她還想要一個女兒,但肚子卻始終沒有消息。

    現在元琛告訴她這個消息,讓秦妙登時喜不自勝,兩手捂著臉,竟然激動的眼眶通紅,掉下淚來。

    孕婦最好不要流淚,否則太過傷身,元琛知道秦妙身子不好,眼皮子抽了抽,用手指為她擦幹眼淚,輕輕道:

    “不能哭。”

    秦妙含淚點了點頭,咬著唇輕聲道:

    “我不哭,不哭。”

    一邊說著,秦妙一邊伸手輕輕拂過依舊平坦的小腹,喉嚨裏好像被棉花哽住了似的,她忍了又忍,才把眼淚憋了回去。

    正待此刻,雕花木門外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一顆小腦袋從外頭湊了進來瞟了瞟,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裏間兒。

    秦妙一見著小卓安,趕忙衝著這孩子招手。

    “快過來。”

    小卓安麵對元琛時直打怵,但在秦妙麵前膽子卻比平時大了很多,顧不上父皇難看的臉色,幾步就衝到了床榻邊上,兩腳一蹬把鞋給踢了下去,一下子就爬到床上,兩隻手拉著秦妙的胳膊,衝著元琛討好的笑了笑。

    元琛衝著小卓安一瞪眼,把這孩子嚇得猛然哆嗦了一下,秦妙趕緊抱著孩子,柳眉倒豎,冷冷道:

    “陛下也就隻有這點本事了,竟然嚇唬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真是讓妾身長見識。”

    秦妙一邊說著,小卓安一邊躲在女人懷裏,衝著元琛擠眉弄眼,那態度當真囂張的很,偏偏他現在有人護著,元琛也拿他沒有辦法,最後隻能強忍著咽下這口氣。

    看著女人的肚子。元琛心裏頭不由有些發愁,這懷的要是個女兒還好些,但若是像卓安這樣的淘小子,一個就夠了,再來一個,恐怕都要將皇宮的房頂給掀了。

    此時此刻,秦妙並不知道元琛的想法,她靠在男人懷裏,一手抱著小卓安,一手放在小腹上,笑彎了眼。

    又過一月,正好是難得的好日子。玄德帝正式晉封秦氏女為後。

    得知了這個消息,待在蘇州的易靈均總算放心了,畢竟秦妙一日名分未定,他這心裏頭總歸有些別扭。

    雕花木門被人在外頭輕輕敲了幾聲,一個姿容中等的小丫鬟走了進來,這丫鬟名為翠竹,長了一張圓臉,笑的時候十分討喜。

    “大人,該吃午飯了。”

    易靈均放下筆,將蘇州的案卷給放回了桌上,問了一句:

    “花氏呢?”

    “解語夫人還呆在自己的小院兒之中,沒有出來。”

    聽到翠竹這麽說,易靈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翠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易靈均站起身子,直接走到了外間兒,發現易夫人正坐在桌前,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看到母親的神色,易靈均心中咯噔一聲,隻覺得有些不妙。

    “母親。”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易靈均坐在了易夫人對麵,手中拿起筷子,剛要夾菜,就聽到易夫人開口了:

    “靈均,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偏偏膝下連一個孩子都沒有,你就算不急也得為母親考慮考慮啊,我真的想要抱孫子了。”

    “母親,你要真喜歡孩子的話,不如將清河帶到身邊養著,他是個好孩子。”

    易夫人搖了搖頭,道:

    “清河那孩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麵前,受的刺激著實不小,性子太毒。而且我想要抱孫子,不是養侄子。”

    易靈均一時之間不由有些無奈,自打他成了蘇州刺史之後,花解語便緊追不放的跟在他身邊,之前他曾經毀了花解語的清白,於情於理也應該將她納過門,事實上,易靈均也這麽做了,畢竟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讓花解語再回到尋芳館中。

    不過最近一個月他也不知道花解語究竟是怎麽了,一直對他避而不見,平時就龜縮在自己的小院兒中,一日三餐都由丫鬟親自送進去,易靈均連人影都見不著。

    一開始他還沒有發現不妥之處,畢竟蘇州積壓的案件著實不在少數,他將那些案件都給處理一番就費了很大的功夫。又哪裏有閑心沉浸於女色之中?

    等到易靈均發現花解語有些不妥之後,這女人竟然刻意躲他,即便易靈均走到了花解語門前,這女人也不會給他開門。

    想到這一點,易靈均心裏頭便無端升起了一股火氣,偏偏他原本就是個謙和的性子,自然不會向別人發作出來。

    見著兒子不開口,易夫人輕輕道:

    “靈均,明日你表妹要來府中,晚上一起吃個飯,畢竟足足有七八年沒見著了。”

    易靈均今年二十有五,而易夫人口中的表妹今年不過十六。名為趙姝,在易靈均記憶中還是個玉雪可愛的小娃兒,但瞧著易夫人的意思,倒像是要將他們兩個湊做一對。

    “姝兒竟然要來了?”

    易夫人點了點頭,道:

    “你表妹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之前娘曾經見過她一次,模樣出落的十分漂亮,性子也柔婉和順,又讀了不少書,想來會與你相處的好。”

    聽到這話,易靈均更加煩躁了,不過他是個孝順的。也不會對易夫人表現出來,隻淡笑一聲,默默的吃著飯。

    第二日,那個名為趙姝的表妹果然來了。

    說起來,易靈均未娶妻而先納妾,此舉實在是不合規矩,但因為之前在易家鬧過那一場,易家人已經將易靈均除族了,所以即便他的舉動再是不妥,也不會有人約束。

    更何況這位易大人年少有為,坐上了蘇州刺史的位置,又有哪個會不長眼的拿易靈均納的那房美妾來說事兒呢?

    府中有貴客到來。即便花解語再是不想出門,也不得不穿上一身藕粉色的衣裳,從自己的小院兒中走出來。

    因為花解語隻是個小小的妾氏,身上並不能穿大紅色,所以在見著穿了一身紅衣的趙姝後,她這心裏頭登時就有些不痛快了,不過在看清趙姝的容貌後,瞬間又好了幾分,穿了紅衣又如何?還不是沒有她美。

    若說易靈均如同山間清泉一般清雅,那花解語就好似盛放著的牡丹一般,明豔的麵容不可方物,其他女子站在她身邊,少有不會被花解語給比下去的。

    趙姝一見著花解語,心裏頭就有些不痛快了,姨母之前是跟她說了表哥有一房美妾,但卻沒說美到了這種程度,但凡是個男人見到了花氏這張臉,恐怕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在她身上了,又怎會多看自己半眼?

    這麽想著,趙姝暗中憋了一口氣,但麵上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來,笑著衝著易夫人與易靈均行禮。

    易夫人明顯很喜歡趙姝這姑娘,親親熱熱的拉著趙姝的手,家長裏短的一直嘮著。

    花解語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跟著眾人身後,老老實實的當一個花瓶兒,看都不看易靈均半眼。

    易靈均抿了抿薄唇,刻意落後幾步,與花解語並身而行,這是他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花解語,當即便低聲開口道:

    “你到底在鬧什麽別扭?”

    “大人說笑了,妾身沒在鬧別扭,隻不過最近天氣熱得很,身子骨懶散著,不想動彈罷了。”

    趙姝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卻聽不清二人到底說了什麽,她轉過頭來,笑意盈盈的看著花解語,問:

    “解語夫人當真生了一副好容貌,真是我見猶憐。”

    花解語低頭笑了笑,眼底湧起一絲諷刺之色,‘我見猶憐’這個詞是南康長公主曾經對桓溫的妾氏李夫人說過的,現在趙姝也用了這個詞,不就是把自己放在了正室的位置上?

    看來易靈均真的是打算將趙姝給娶過門,否則為什麽她會說出這種話來。

    扯了扯嘴角,花解語道:

    “趙小姐客氣了。”

    她原本就不願與女人虛與委蛇,隻覺得這日子還不如待在尋芳館中暢快,之前花解語一直認為,隻要能留在易靈均身邊,就算隻是個小小的妾氏,她也甘之如飴,但此時此刻,花解語後悔了。

    因趙姝是客人,一路上易靈均與易夫人對待她的態度當真好的很,也不知趙姝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一整日再也沒有與花解語搭話。

    好在花解語心裏對趙姝十分厭煩,也不覺得有什麽,自顧自的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個茶點,當真自在的很。

    等到天色晚了。花解語便再次回到自己的小院兒中,將伺候著的丫鬟都給支了出去,開始收拾一些金銀細軟,放在包袱裏頭。

    她準備回京了。

    伸手搭在腕子上,花解語到底是青禾的親妹妹,也略通些醫術,自然能診出滑脈。

    若是在普通人家,女子懷了身孕自然是天大的喜色,但在易靈均身邊卻不同,易靈均身為蘇州刺史,還沒有娶正妻,若是身邊的妾氏懷有身孕並且產下庶長子的話,日後婚事肯定艱難了。

    所以一般大戶人家處理這種事情的方法,無非落胎而已,花解語不想眼睜睜的流掉孩子,便隻能離開。

    做下了這個決定之後,她心裏頭非但沒有半點難過,反而無比的輕鬆。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花解語趕忙將包袱藏進了錦被中,皺著眉頭轉身,道:

    “不是說不用伺候大人?”

    看到易靈均,花解語麵上沒有半分笑意,道:

    “天色已經不早了,妾身要歇息。大人有事便直說吧。”

    易靈均也不是個傻子,又怎會察覺不出女人疏離的態度,他心裏頭無端有些別扭,幾步走上前,拉住花解語的手腕,道:

    “這裏是易家,你難道還要趕我走不成?”

    花解語眉頭皺的更緊了,她與易靈均挨得極近,兩人之間不過隻有一拳的距離罷了,鼻間湧入男人身上清淡的檀香味兒。

    以前花解語最喜歡聞這股味道,她很清楚易靈均不是刻意在衣裳上熏香,而是他書房之中的香爐內就放著檀香。日日在書房中處理公事,久而久之,身上也自然沾染了這股味道。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女人緊緊抿著唇,什麽話也沒有說。

    易靈均氣的更狠了,白玉似的臉頰此刻漲的通紅,狠狠的甩開花解語的手腕,幾步離開了房中。

    看著男人的背影,花解語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上,將包袱從錦被裏拿出來,繼續收拾東西。

    她卻沒有料到,原本已經離開的男人,竟然去而複返。

    “你要去哪裏?”

    易靈均的聲音平日聽著十分清冽,仿佛碎玉一般,但今日傳入花解語耳中,卻多了幾分陰寒。

    此時此刻,花解語手裏頭還拿著包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辯解的。

    她抬眼看著易靈均,發現這男人緊緊抿著唇,兩手握拳,指節都泛起了青白色。

    即便如此,易靈均的容貌依舊好似玉雕一般,清冷俊逸不似凡人,好像謫仙,也怪不得如今的皇後娘娘當年會對這樣的男人升起幾分心思。

    “你是我的妾氏,若是私自出逃的話,就成了逃妾,依照律法,是要打五十大板的。”

    花解語對大業朝的律文一竅不通,她直接將包袱摔在床上,開口道:

    “既然如此,就勞煩大人幫妾身一把,將妾身逐出府去,妾身也有容身之處。”

    “容身之處,你是說尋芳館?”

    易靈均嗤笑一聲,更加逼近了花解語,微微低著頭,貼在她耳畔,道:

    “你就這麽不知廉恥,明明都從妓院裏走出來了,現在竟然還要回到那種地方。”

    “那有如何?”

    花解語本身武功高的很,自然也不會被易靈均給製住,此刻她猛地甩開手,看也不看這男人半眼,提著包袱就往門外走。

    “你要是走出這個門,以後就別回來了!”

    花解語頭也沒回,看都不看易靈均半眼,就直接離開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易靈均氣的渾身發抖,再也不複那副端方模樣,直接將房中的瓷器擺件盡數掃落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花解語很快就回到京城,她雖貌美,但卻是死士出身,武藝高超又會一些醫術,一路上雖然遇上了不少麻煩,但對於花解語而言都是小事,隻要動動手指就解決了。

    回京後,因為懷有身孕的緣故,花解語並沒有去到尋芳館中,而是去到了青府。

    再去尋芳館之前,花解語名為青語,隻不過這名字許多年沒用了,突然提起,倒是覺得有些陌生。

    自打皇後娘娘又產下了一位小皇子之後,宮裏頭也沒有別的糟心事兒了,金銀便出了宮,與青禾成了親。

    今日一見著花解語回來,不說金銀大吃一驚,就連青禾麵色也有些難看。

    他一把拉著女人的膀子,皺眉問:

    “解語,是不是那個姓易的對你不好?”

    “以後別叫我解語了,還像以前一樣,叫我小語。”

    雖然花解語並不是真正的娼妓,但當年她在尋芳館,可謂是豔名遠播,現在她肚子裏懷了孩子,若是不改回原來的名字的話,對娃兒而言也算不上什麽好事。

    青禾手指往下滑,搭在了青語的腕子上,雙目圓瞪,說:

    “你有孕了!”

    金銀早在與青禾成婚之時就已經知道了他跟青語的關係,所以即便以往金銀對青語還有些怨念,但到底是自己的小姑子,年輕時的那些小事,早就算不得什麽了,她現在隻擔心青語受了委屈,心裏挨不住。

    別看這姑娘一副要強的模樣,但其實心思最是細密,若不是她懷了身孕,想必也不會來到青府之中。

    “罷了罷了,你現在問那麽多幹什麽?還不快讓小語好好養胎,從蘇州一路到了京城,奔波了多少日,可別動了胎氣。”

    聽了這話。青禾也不再追問下去,隻是緊縮的眉頭卻一直沒有舒展開。

    一連過了五個月,已經入冬了。

    青語肚子裏的娃兒足足六個月了,肚皮高高聳起,但人卻還是如同往日一樣,根本沒豐盈多少。

    金銀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知道即便青語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裏頭定然是不好受的,若不是對易靈均用情至深,她當時又何必千裏迢迢的追到蘇州去,現在傷透了心,隻帶了一個孩兒回來。

    年末正好是外官回京述職的時候。因為陛下新設立了南北鎮撫司,青禾現在是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雖然官職並不很高,但也得日日上朝,想必碰到易靈均的機會也不少。

    這一日,青禾就將易靈均給請到了青府之中喝酒。

    青語根本不知道易靈均也到了府中,金銀與青禾可以將此事瞞了她,所以當青語仍如同往日一般在連廊中散步時,竟然撞上了滿身酒氣的易靈均。

    一見著易靈均,青語想都沒想轉頭就走,但因為懷孕的緣故,她的身子不如往日靈活,根本走不很快。

    易靈均一見著青語,頓時也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青語與青禾之間的關係,現在見著青語高高聳起的肚子,滿腹都是火氣。

    她竟然成了青禾的妾氏?!

    幾步衝上前,易靈均死死按住青語的肩膀,因為酒醉的緣故,他的力氣比平時還要大上幾分,一時間青語竟然沒有掙脫開來。

    “我倒是沒想到,你的容身之處不是尋芳館,而是青府。”

    看著男人眼底滿布血絲,青語皺了皺眉。想要撥開易靈均的手,卻沒有得逞。

    “易大人,請你自重,你現在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再與小女子閑扯不清的話,恐怕有些不妥吧。”

    其實易靈均根本就沒有娶趙姝,這六個月來,他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

    不過即便如此,易靈均仍舊沒有派人找過花解語的下落,畢竟當日是這個女人主動離開的易家,他又何必再找她?

    但今日見著了青語,易靈均卻想直接將這個女人給綁回易家。不管她肚子裏到底懷的是誰的孩子,他都不在乎。

    “你跟我走!”

    說著,易靈均就拉著青語往外走,隻可惜女人根本不配合他的動作,尋了個機會直接甩開了男人的手,轉身就往自己的房裏跑。

    易靈均看著青語的肚子,也不敢追上前,生怕這女人跑的太快,傷著了自己。

    等到人影消失之後,易靈均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大半夜的,他顧不得所謂的規矩,竟然直接踹開了主人的房門,將青禾從房間裏給拖了出來。

    隻可惜易靈均的功夫根本比不上青禾,不止沒將青禾製服,反而被人家狠狠揍了一頓。

    “讓你欺負我妹妹!”

    “你妹妹?”

    即便被打得嘴角滲血,易靈均依舊沒錯過青禾口中的話,他瞪大鳳眸,突然想明白了,再也顧不上青禾,直接往剛剛青語離開的方向衝去。

    一路上一直打聽著,嚇了不少丫鬟們一跳,易靈均這才走到了青語房門外,不過他無論怎麽請求,雕花木門依舊死死關上,無論如何都沒有打開。

    不過易大人一直沒有氣餒,日日前來青府拜訪,終於在述職期滿之前,將美人兒重新帶回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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